“鏘~”
地上一把利刃飛出,落入魏嬈手中。
原本麵無表情的李蓮花一步一步走出廊下,雙眼泛紅,眼眶含淚。
雙手死死掐進掌心,一圈圈月牙痕已經開始滲血。
“阿嬈,我自己來。”
他走到魏嬈身邊,從她掌心接過了那柄長劍。
“那五十八位兄弟,是你引到雷火庫的嗎?”
他聲音顫抖,語帶哽咽。
雲彼丘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最後,他頹然地垂下了腦袋。
“對不起,門主。”
現場頓時嘩然。
“他...他剛剛喊的什麼?”
“門主?是門主沒錯吧?”
“門主?他是李相夷!!!”
“李相夷沒死!”
“果然,笛飛聲都沒死,李相夷怎會死!”
“李相夷,李蓮花,難怪難怪,李蓮花這般神乎其技的醫術,近十年才闖出名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門主,真的是你?”
“李門主...”
“閉嘴。”
魏嬈輕飄飄兩個字,讓現場眾人頓時收聲。
“為什麼?”
李蓮花看著雲彼丘。”
“為什麼要那麼做?”
“五十八個人,五十八條鮮活的人命,五十八個與我們情同手足的兄弟!”
“雲彼丘!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欻~”
一劍劃過,附著渾厚內力的利刃直接貫穿雲彼丘的丹田。
“啊~”
現場響起雲彼丘壓低的痛呼。
“到底為什麼?地位?權勢?名聲?又或是角麗譙?”
“如果你在四顧門待的那麼不如意的話,為何不告訴我,我難道會不讓你離開?”
“便是你要去投金鴛盟,我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你若是恨李相夷,對李相夷下毒也罷了,為何要拿那五十八位兄弟的命去填?”
“為什麼!你說啊!!!”
他怒吼出聲,手中長劍因內力波動發出陣陣嗡鳴。
雲彼丘看著失態的李蓮花,苦笑了一下。
為什麼呢?
他也不知道。
嫉妒,不滿,貪婪,憂懼,欲望...
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做了那個既後悔又暢快的決定。
十年間他的畫地為牢,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裡鬆快一點而已。
至於十年後為何還會將一百八十八牢的輿圖交給角麗譙,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
“抱歉,門主。”
他口中溢出鮮血,喉間卻低低地笑出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你動手吧!”
劍柄幾乎要被李蓮花捏碎。
他看著臉上毫無悔意的雲彼丘,周身殺意四起。
“刷刷刷刷~”
銀芒閃過,鮮血濺射。
雲彼丘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