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裹挾著渾厚勁力的斬擊轟在巨石之上,瞬間炸開漫天碎石飛灰。
李蓮花伸手蓋住石桌上裝瓜子仁的碗,臉上頗為不耐。
“這才是悲風白楊真正的實力嗎?”
旁邊圍觀的方多病目光灼灼,戰意盎然。
“想打就去試試。”
“劍道一途,若是一味模仿,便是在循著彆的腳步走,永遠在他人之後。”
“要想成為真正的武林高手,就悟出自己對功法,劍招的理解,走出自己的路。”
“比如老笛這樣。”
“我的劍法劍意隻能給你一點指導,切不可盲目照搬,刻意模仿。”
李蓮花暗戳戳鼓勁,巴不得他去分散笛飛聲這個剛剛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功法的狂熱好戰分子的注意。
反正這回笛飛聲承了他們這麼大的情,對方多病下手必有分寸。
“我懂了!”
方多病抄起手邊的爾雅劍就走了過去。
“阿飛,我來領教領教突破後的悲風白楊!”
二人很快戰做一團,李蓮花麵前的瓜子殼也越堆越多。
天色漸暗,他端著滿滿一碗瓜子仁回了蓮花樓。
二樓的書房燈火明亮,圖畫紙張在桌上鋪的滿滿當當。
“在找什麼?”
他將瓜子仁放到魏嬈麵前,順手開始整理桌上的資料。
陌生的輿圖,南胤的資料,業火痋的密辛...
魏嬈將手裡的羅摩鼎放下,又將上麵的三枚冰片取了出來。
“遺形得極樂,升仙上玉京。”
“這是四象青尊家族世代守護的秘密,我想這兩句詩大概與石壽村密室裡提到的業火母痋有關。”
她從一堆紙張裡抽出一張圖給他。
“這是他交給笛飛聲的東西。”
“哼,當日我問起天冰的時候他可沒交代這些。”
李蓮花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畢竟是忠於老笛的,對你有所隱瞞也正常。”
“所以你已經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了?”
他不像魏嬈有無數雙眼睛幫她獲取消息,光憑他目前所知的消息,確實沒辦法了解所有細枝末節。
“這羅摩鼎裡裝的是業火子痋,利用子痋可以確定母痋的位置。”
“這張輿圖上畫的應該是百年前的皇城,我在皇宮的藏書閣裡看見過。”
“單孤刀的最終目的大概是通過子痋找到母痋,再用母痋控製軍隊發起戰爭或者直接控製朝堂殺死皇帝。”
“不過很可惜,他現在手裡隻有一枚天冰。”
魏嬈放下毛筆,目光時不時掃過那碗瓜子仁,有點無從下手。
李蓮花注意到她的眼神,唇角溢出笑意。
從門口的架子上取下帕子在水盆裡打濕,再抓起她的手細細擦拭。
如今他做這些事當真是十分得心應手。
魏嬈沒有製止他的動作,隻是漫不經心地盯著他那雙修長如玉的大手,微微有些出神。
“你與那監察司楊昀春一直有聯係?”
“是與皇帝一直有聯係。”
魏嬈撚起兩粒瓜子仁塞進嘴裡,旁邊李蓮花又適時給她倒了杯茶。
“如今百川院已經儘在楊昀春的掌握之中,皇帝希望我能找個法子將武林各派湊到一起後一舉殲滅,這樣他就能輕鬆拿下整個武林。”
李蓮花喝茶的手頓了頓。
“所以,他用了什麼收買你?”
“有封地,有議政權的一品鎮國公主。”
“看樣子他收買失敗了。”
“他的霸業與我何乾?”
“他若是不肯罷休呢?”
“這樁交易的話語權從來都不在他那裡。”
“我之所以答應幫忙不過是覺得有人處理爛攤子,我行事更方便些罷了。”
她飲了一口茶,決定晚上用剩下的大半碗瓜子仁做點果仁酥。
“春花秋月已經確定了萬聖道的大本營,我們明日出發?”
“好。”
李蓮花點頭。
這麼多年的恩怨糾葛,也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秋月從女宅帶回來那位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