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笛飛聲肅著臉拔出了背上的長刀。
“呸！”
“誰稀罕你手下留情！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方多病實在忍不住了，緊握的掌心被掐的布滿紅痕。
想到來時魏嬈跟他說的那些話，再看看如今單孤刀這副嘴臉，心裡那些猶豫早已被拋諸腦後。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評價李相夷？”
“你師父師娘撫育你，教養你長大，一身本事傾囊相授，待你如親子。”
“你卻狼心狗肺，欺師滅祖，大逆不道，喪儘天良。”
“李相夷待你如手足至親，與你共享榮耀，平起平坐。
毫無保留地信任你，知你身死為你報仇，為了尋你遺骨奔波十餘年。”
“可你卻背棄同門，累及無辜。假仁假義，惺惺作態。”
“巧言令色，始亂終棄。”
“殺人奪寶，卑劣偽善。”
“口蜜腹劍，表裡不一。”
“偷天換日，包藏禍心”
他惡狠狠地盯著單孤刀，竭力穩住自己聲音裡的顫抖。
以子罵父，忤逆不孝。
這些話，憑誰都可以站出來罵單孤刀，但偏偏他的身份和立場太過勉強。
在這個重視孝道的世道，就算他是大義滅親，也沒幾個人會真正稱讚他的品行。
可他必須表態。
天機山莊必須表態。
他必須親自開口，這些話也必須上達天聽。
“單孤刀，你一身罪孽，罄竹難書。”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你住嘴！”
“以子罵父，你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單孤刀被他一通罵氣得臉色扭曲。
“天機山莊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天機山莊教我君子立於天地，自當坦蕩赤誠！”
“你算我哪門子爹？我生母是何曉蘭，我母親是何曉惠，我父親是方則仕！”
他拔劍對上單孤刀：“我方多病，與你從來就沒有半點乾係！”
“蠢貨！”
單孤刀怒目而視。
“不管你怎麼否認，你身上都留著我的血！”
“潛龍在淵，相時而動！”
“待我一朝大業有成，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
“如今你卻站在李相夷身邊？”
“他不過一個笑話罷了，你們一個個才是真正的眼盲心瞎，一門心思向著他！”
“師父是這樣，四顧門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一群有眼無珠的蠢貨！”
“自以為是，不知所謂！”
“你這偌大的萬聖道都沒有鏡子的嗎？”
“實在沒有的話，何不以溺自照？”
方多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但心跳依舊快如擂鼓。
怒到極致，單孤刀反而冷靜了下來。
也沒耐心和方多病掰扯，伸手一招，旁邊立刻有人奉上長劍。
“我給過你機會的。”
“可惜你不懂珍惜。”
他拔出長劍的動作像是一聲號角，廣場上站著的萬聖道眾齊齊朝著中間的三人攻了過去。
戰鬥突兀的打響。
方多病和笛飛聲一人一邊分開戰場，將中間的單孤刀給李蓮花留了出來。
一招踏雪遊龍擊退四五個人，踩著婆娑步穿過人群，少師直逼單孤刀。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