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幾隻鬼將加上兩隻紙人的加入,笛方二人身上的壓力驟減。
騰出手來,也有精力去對付正兒八經的對手,浮屠三聖和無戒魔僧。
一個又一個人倒下,鮮血染紅廣場上的青石板。
血腥氣在四周彌漫,陰氣源源不斷地升起,光線也愈發昏暗。
本該炸響的鹹日攆和廣場下的雷火都沒了動靜,殿內的單孤刀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驚恐,抓著封磬的右手開始發抖。
“走!”
“從密道走!”
封磬立刻扶著他往後殿走,牆上的掛畫後麵就是密道。
“嘻嘻嘻~”
“你們不能走哦~”
空靈的女聲在耳畔響起,同時一股粘膩濕滑的氣息纏上了他的耳朵。
單孤刀渾身一抖,側過頭便見一團黑氣懸在半空之中,裡麵一張人臉若隱若現。
“啊~~~”
兩道慘叫聲響起,旁邊博古架上的東西被撞得叮叮當當碎了一地。
那黑氣懸在掛畫前麵,滴滴答答的黑色水漬不斷滴落下來。
“姑娘說,公子都還沒儘興,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裡。”
那張鬼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封磬和單孤刀後背上瞬間沁出大片冷汗。
這大殿中密密麻麻的黃符,竟沒有半點作用,那幾個道士和尚也早不知去向!
“欻~”
還不待二人回神,乍起的風聲與劍氣已至身前。
.
狂風四起,彌漫的濃霧很快被吹散。
山莊門口,密密麻麻的人群也終於能看清眼前的戰場了。
廣場上隻有笛飛聲和方多病的身影,萬聖道僅剩下的十幾人還在殊死抵抗。
戴著麵具的魏嬈抱手靠在台階兩邊的石質欄杆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何曉惠帶著一乾武林人士上前,目光落到滿地的斷肢殘骸上,齊齊打了個冷戰。
到底是誰有這麼殘忍的手筆,殺人一點全屍都不留,全剁碎了。
眾人的目光不斷在笛飛聲和魏嬈身上徘徊。
畢竟這兩位,一個風評不好,一個手段狠辣。
“魏姑娘。”
何曉惠和芩婆走到她麵前。
魏嬈站直了身子,朝芩婆點點頭。
“芩前輩,何莊主。”
“還得等一等,估計很快了。”
何曉惠和芩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日這一出估計都是這位一手安排的。
叫來這麼多人圍觀又不讓他們插手,看來是想讓十年前的陰謀大白於天下,替李相夷正名。
魏嬈微微側頭,目光落到人群之中的百川院眾身上。
紀漢佛和白江鶉都在,不過二人都坐著輪椅。
那兩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更像是骨頭架子上披著一層人皮。
見二人肝膽俱裂,風聲鶴唳的模樣,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愉悅。
今日事,今日畢。
真是令人愉悅的一天。
“咣當~”
隨著最後一人長刀落地,笛方二人的戰鬥終於結束。
方多病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台階上,雲蘭色的錦袍沾滿鮮血,握著劍的右手微微顫抖。
“小寶!”
何曉鳳心疼地上前按著外甥的肩膀,掏出帕子替他擦臉。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手裡捏著一柄長劍。
“沒事吧?傷的重不重?”
方多病搖搖頭。
“沒事小姨。”
他笑著伸出右手給何曉鳳看了看,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刀口,鮮血已經浸濕了衣衫。
“這麼長的傷口還說沒事。”
何曉鳳已經開始流淚了,旁邊的男人從懷裡掏出塊乾淨的帕子遞給她。
“給他包紮一下吧。”
何曉惠見自家兒子身上有傷,也滿眼心疼地湊了上去。
笛飛聲走到魏嬈身邊,將刀豎在欄杆旁。
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滴落,在刀尖處彙聚成紅豔豔的一攤。
魏嬈上下打量,除了左肩上有個狹窄短小的貫穿傷以外,再沒有其他明顯外傷。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