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正門,李蓮花和方多病在門口看到了背著刀的笛飛聲。
“忙完了?”
“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老笛!”
方多病有些無語,追人都追到皇城來了。
“這一戰我等了十年!”
“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打?”
他瞥了一眼不住往皇城內張望的李蓮花。
“魏嬈呢?”
李蓮花沒心思搭理他,一顆心全掛在此刻還在麵聖的魏嬈身上。
方多病給了笛飛聲一肘,示意他彆問,又將人拽遠了一點,低聲給他解釋魏嬈不在的原因。
“如此,南胤一事便算是徹底解決了?”
魏嬈儀態端莊地坐在下首的矮桌前,手裡捏著白玉酒杯把玩。
“放心,世間僅剩的兩隻業火痋已經被我燒了,南胤皇室的血脈和術士後裔都沒了,普通百姓更是早已融入大熙。”
“等到楊昀春徹底掌控了武林,整個大熙都在你的管轄以內。”
“你的龍椅安穩得很。”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倒是讓皇帝把不準她的意思。
至於她嘴上的不敬之語,他倒是不在意。
畢竟也不是頭一回了。
這些有倚仗的江湖草莽,向來恃物自傲。
“朕聽聞那方尚書那兒子方多病其實是單孤刀的親生兒子?”
魏嬈給自己倒了杯酒,飲儘後方才開口。
“他是何曉惠和方則仕的兒子。”
語氣平靜,麵不改色。
皇帝眼神晦澀,手指不斷轉動著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
“可血脈這種東西,畢竟是會一代代傳下去的。”
“傳下去也是你大熙子民。”
魏嬈挑眉看他。
“若是你不放心...”
她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
“讓方多病做駙馬也挺好的,這樣一來,這血脈不也算是你們皇室的嗎?”
“以後也就不用擔心他的後代會反了你們家的皇位了。”
“荒唐!”
皇帝氣得一拍桌子,大殿兩側密密麻麻的禁衛立即抽出了兵器,軒轅蕭和楊昀春師徒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嗬~”
“隻是個建議而已,緊張什麼?”
酒壺中的酒已經飲儘,一雙黛眉微微蹙起。
她舉起手裡的酒壺,朝皇帝晃了晃。
“再來一...十壺!”
皇帝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打斷了怒氣,擰著眉看了她兩眼,還是擺手讓旁邊的內侍去給她上酒。
“你想讓朕放過方家?”
魏嬈聽著這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難不成你還想弄死他們?”
“你覺得這很可笑?”
“不可笑嗎?”
“天機山莊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家禽。”
“奉勸你動點腦子,彆到時候得不償失,真的將方家逼反了。”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手裡那些機關技藝可不是吃素的。”
“一整個天機山莊拉你這個皇帝陪葬的話,好像也很劃算。”
“你大膽!”
皇帝的怒意就是指令。
楊昀春苦著臉拔出了劍,另一隻手還死死拽著他師父的衣袍,生怕他率先動手了。
這位的實力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真惹到了她,明年的今天估計就是整個皇族的忌日了。
但人微言輕,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希望聖上腦子能清醒一點!
“我大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端著酒壺的侍從站在正殿門口瑟瑟發抖,魏嬈抬手一招,整個托盤直接脫手,朝她飛了過來。
見那滿滿當當的托盤被她穩穩接住,皇帝怒意上湧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的實力深不可測,就連軒轅蕭自己都說對上她沒有勝算...
“你要如何保證他或者他的後代不會再起這樣的心思?”
“皇帝做到你這個份上...”
“嗬~”
她話語裡的譏諷太過明顯,皇帝又如何聽不出來。
“你!”
太氣人了,她連一點尊卑有序都不懂嗎?
居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嘲諷皇帝!
膽大包天,大逆不道!
“且不說他沒有那個心思。”
“就算有,南胤最大的倚仗業火痋我已經毀掉了,朝堂的百萬大軍都是廢物不成,方家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隻要你寬容些,方家就會一直是你的子民。”
“朝政清明,時局穩定。”
“以後就算方多病的後代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那些早已融入大熙,習慣了安穩生活的南胤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們淹死。”
“太平盛世不好過?為何要造反?”
是了,是了。
關心則亂。
他倒是太看得起這些南胤皇室了。
正麵爭鬥都不敢,隻敢在暗地裡耍些歪門邪道的伎倆。
雖然已經想明白了,但為著皇帝威儀,他也不好承認是自己露了怯。
“若是朕執意要...”
“哢嚓~”
魏嬈的手剛剛移開,那尊漂亮的白玉酒壺就化成了一片齏粉。
“聽說你晚上睡眠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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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兀的話讓皇帝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待聽明白她的話以後,腦子裡瞬間回憶起楊昀春奏報的關於百川院那幾個院主的經曆...
“罷了。”
“隻要他們方家一直老老實實,朕不會對他們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