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一群人詭異的目光,藍忘機徑直拖著人上了二樓。
魏無羨已經放棄抵抗,上樓梯的時候還不忘轉過臉招呼門口的魏嬈。
“啊哈哈,阿嬈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進屋,關門,上閂。
一氣嗬成。
魏嬈怒極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腦子裡不斷閃過荒誕的念頭,周身持續散發冷氣。
她腳下無聲地跟著上了二樓,見門已合上,眸底暗色更甚。
李蓮花和溫寧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後,也沒敢發出什麼聲音提醒裡麵的二人。
沒一會兒,屋子裡傳來磕碰聲,緊接著就是魏無羨喊痛的聲音。
她剛想抬腳衝進屋子,裡麵又響起魏無羨撒嬌的語調。
“你放開我好不好含光君,放開我絕對不跑,你綁的這樣緊,我手都要勒出血了。”
“放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滿頭大汗的李蓮花悄摸掏出一張隔音符,猶豫著要不要悄悄貼一張擋住牆裡的聲音,替兄長遮掩遮掩。
他已經聽到阿嬈磨牙的聲音了。
雖然...但是...
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得直麵阿嬈的怒火了?
天呐,今晚這突如其來的鬼熱鬨!
他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
突然,屋裡的魏無羨似是被什麼堵了嘴,隻有耳力極強的人能聽到裡麵‘唔唔嗚嗚嗚唔’的聲音。
李蓮花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耳垂都在發燙。
他沒想到,這兩人竟然...
不是,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而且...含光君不是端方君子,雅正清冷,克己複禮嗎?
怎的如此...如此...
接下來的事,他們,是不是不該再聽了?
抬起的雙手還沒貼上魏嬈的耳朵,耳邊便傳來奇怪的聲音。
“哢嚓哢嚓~”
細碎的聲音響起,後麵貼牆偷聽的二人移開視線,便見著白花花的木屑自魏嬈掌心紛揚而下。
那漆紅的柱子,竟被她生生挖開一大塊。
李蓮花的動作僵住了,雙手慢吞吞地收了回去。
捂著自己嘴巴的那隻手終於肯鬆開了。
魏無羨喘口了氣,看著捧著一隻手,一動不動坐在榻邊上的藍忘機,簡直要氣笑了。
他做什麼擺出一副被登徒子非禮了之後了無生趣的模樣?
明明是他一遇到自己不愛聽的話就堵彆人的嘴!
“乾什麼呀?乾什麼呀?”
“很討厭嗎?討厭也沒辦法,誰叫你這麼霸道,不讓我說話!”
“要不你過來,我給你擦一擦好了。”
說著,他伸出被捆在一起的雙手,想要去碰藍忘機的肩膀。
卻不料被他一閃躲過了。
見藍忘機抱著膝蓋,默然不語地坐在床榻角落裡,魏無羨的逗弄之趣暴漲。
他跪在床上,緩緩朝著藍忘機靠近。
”害怕啦?”
藍忘機立時跳下來床,背對著人,與他保持距離。
他一退縮,魏無羨立刻浪了起來。
他慢條斯理地下了床榻,嘴裡笑嘻嘻的。
“你躲什麼?彆跑啊!我的手被你綁著,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來來來!”
調笑的聲音愈發輕快,屋子裡又響起雜亂無序的腳步聲。
“砰!”
魏嬈一拳錘在被摳的坑坑窪窪的柱子上,柱身直接被鑿穿。
李蓮花在她落拳之前就已經眼疾手快地將隔音符貼在了柱子上。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那一拳大小的黑洞,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還好如今他手裡豐裕,賠得起!”
魏嬈轉身推開二人,一個閃身就衝下了二樓。
李蓮花一愣,立刻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大堂裡的酒飯菜還沒撤完,一眾小輩正在掃尾。
一抹黑色閃身而過,待再細看之時,座位上的藍景儀已經消失不見。
李蓮花急匆匆地追了出了大門,還開口攔住了想要跟上的藍思追。
客棧外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魏嬈扯著藍景儀的衣領。
“藍家的抹額有什麼用?”
“啊?”
還沒緩過神來的藍景儀被魏嬈兜頭一個問題砸懵了。
“無憂前輩...”
“說!”
“我...額...綁...綁...”
“藍氏家規裡大概也有不得說謊這一條吧?”
魏嬈陰惻惻地開口。
藍景儀臉色一囧。
原來是真的問他抹額的作用,他還以為是測驗他今晚新學的課業呢!
“藍氏抹額,意在‘規束自我’,先祖藍安曾言...”
“說重點!”
藍景儀抖了一下。
“藍...藍氏抹額,非命定之人...不可取!”
剛趕到的李蓮花聽到了這句話,麵色尤為複雜。
果不其然,魏嬈臉色立時就變了,冷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