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黑了一陣,又很快亮起。
眾人再看去時,天上的場景已然換了,不是先前那片空曠的海麵了。
【簡陋的木樓裡,幾塊木板搭成的床板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已經陷入昏迷的女子。
旁邊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婦人將床邊小桌上的粗瓷小罐打開,露出裡麵綠瑩瑩的膏藥,而後熟門熟路的上手展了展那姑娘的衣領。】
觀看天幕的人們還來不及‘非禮勿視’,便被那姑娘鎖骨處兩個黑漆漆血淋淋的血洞嚇了一跳。
【“呀!這...這是...化膿了呀!”
“李公子!李公子!”
門外傳來上樓的腳步聲:“方娘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方娘子攏好那姑娘的衣領,而後慌張的地走到門口:“哎喲李公子,你快去看看吧,那姑娘身上的傷口,好像都化膿了,那藥上了也沒啥用啊!”
方娘子臉上又驚又懼,引著李蓮花進屋,又伸手捋起那姑娘的袖子。】
觸目驚心!
各時空圍觀天幕的人都沒忍住吸了口冷氣。
利刃傷,抓痕,咬痕,針孔,箭傷,鞭痕...
僅僅一條手臂,上麵就有如此多的傷口。
縱橫交錯,皮肉外翻。
實在難以想象,這姑娘到底遭遇過什麼?
【李蓮花看了一眼那姑娘露出來的手臂,瞳孔中掠過一絲詫異。
“上一次來給她上藥就這樣,這一次還是這樣,而且這傷口...”
方娘子按了按那手臂上崩開的傷口,血水和膿水混合著流了下來。
“李公子,這姑娘...”
她欲言又止。
這麼嚴重的傷,怕是活不下來的。
李蓮花歎了口氣。
“為今之計,隻有將腐肉割了重新上藥了。”
“不然繼續高燒下去,人怕是都會燒傻。”
見他堅持,方娘子也沒再多說什麼。
總歸還有一口氣,要真不管也有些過不去。】
割腐肉的可怕場景並沒有放出來,整個畫麵變成了霧蒙蒙的一片,其中摻雜著一處處血紅。
眾人都明白那霧化後的場景是什麼,且都顧不得批判什麼男女大防了。
雖然沒能親眼目睹,但從李蓮花端出去的那一盆盆混合著皮肉的鮮紅血水上也看得出那姑娘傷勢的慘烈程度。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何身上會有那麼駭人聽聞的傷勢?
她真的還能活得下來嗎?
不知不覺,兩個世界不同時間線的人都將心思係在那姑娘的性命之上。
雖然他們還沒有看懂來龍去脈,但他們都覺得天幕上這個長的貌若天仙的女子定然就是天幕最開始那行字裡所說的‘妹妹道侶’。
畢竟隻有這樣美貌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天下第一。
隻有這樣來曆神秘,從天而降的仙女,才像是什麼‘老祖’的妹妹。
魔道,夷陵。
藏色散人和魏長澤夫婦倆雙目圓睜,雙手微顫。
他們腦海裡全是剛剛天幕上完整清晰出現的那張臉。
驚詫,茫然,疑惑,憤怒等情緒在心底不斷交織翻湧。
那張臉他們夫妻倆都不陌生。
天幕上那姑娘,與藏色散人長的竟有六七分相像!!!
那她的身份....
夫妻倆根本不敢往下深想。
許是覺察到父母情緒上的變化,小魏嬰看了看天空,又牢牢摟緊父親的脖子。
雲夢。
虞紫鳶和江楓眠臉色同樣難看。
因為他們對那張臉同樣不陌生。
隻是,藏色和魏長澤不是隻有魏嬰一個孩子嗎?哪裡來的姑娘?
總不可能是她妹妹?
等等!
如果那女子真是藏色的女兒,那她就是魏嬰的妹妹?
畢竟天幕上一開始就說‘假如夷陵老祖有個妹妹’。
那麼...夷陵老祖...
夫妻二人都將視線移向有些茫然望著天幕的魏嬰。
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窮奇道。
魏無羨看著天幕上那張慘白的臉,心跳愈發快了起來。
“公子。”
溫寧在他身後小聲開口。
“說。”
“那姑娘的眉眼...與你很像。”
魏無羨一怔。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