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世界,夷陵。
魏長澤與藏色散人在聽到那姑娘的名字以後就皺起了眉頭。
無歡?
這名字不可能是他們孩子的名字!
所以這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她與藏色長得那麼相似,不可能沒有關係。
且她提及仙門,必然也是修士。
那東海到底是哪裡的東海?
為什麼那裡的人不知仙門?
事情好像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他們二人原定的夜獵計劃看樣子也得取消了。
搞清楚這天幕上的事,遠比夜獵更重要。
【夜半時分,身受重傷的女子從床榻上艱難起身,在小隔間裡翻箱倒櫃,終於翻出了自己的衣服和乾坤袋。
從那個小錦囊裡翻出一瓶藥吃了以後,身體也恢複得越來越快了。
李蓮花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螞蟻似的,一點點從大海上撈板子,一點點縫補這這座破破爛爛的木樓。】
蓮花樓世界,四顧門。
李相夷自從知道天幕上那個疑似自己的人撿板子隻是為了搭建木樓以後,就更沉默了。
在他有記憶的過去,還從未體驗過這樣貧困潦倒的生活。
四顧門一眾人也看得很不是滋味。
這個‘門主’看上去也太慘了些,吃不飽,穿不暖,住更不必說,遮不住風擋不住雨的。
“門主...”
劉如京試探性的開口。
“要不,咱以後身上多掛點玉佩什麼的吧!”
“對對對!”
他一開口,立即有人應聲。
“門主,要不在少師劍鞘上多鑲幾塊寶石吧!”
“好主意!”
“以後門主的衣服裡麵多織些金絲怎麼樣?”
“這個好!這個也不打眼!”
......
李相夷默了默,指尖在少師劍柄上滑動了一下。
好像,或許,大概,也不是不可以。
眾人圍觀著二人逐漸平靜下來的生活,心下也莫名為他們鬆了一口氣。
【那姑娘能動以後就經常盤腿打坐。
她似是比對了好幾次,之後便將打坐的時間定在了破曉,日日勤修不綴。】
蓮花樓世界的人看不懂她在乾什麼,但魔道世界所有時間段的修士都猜到了些許。
要麼是破曉時分靈氣最濃,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要麼就是,除了破曉時分以外,她在其餘時間修煉根本就沒用!
她身處的地方,或許並沒有靈氣!
不然無法解釋先前她一連打坐幾個時辰,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且她每次結束修煉後都鐵青著臉,看上去十分不虞。
自從她在破曉時分修煉開始,臉上才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
她在那個時候修煉能得到的,大概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先天紫氣。
【臉色蒼白的女子托腮坐在木樓門口,單手捂著心口,眉頭緊皺。
幾息後,她臉色驟變,霍然起身。
“吳姑娘?”
李蓮花從二樓探出頭。
“夷陵!夷陵在哪個方向?”
“夷陵怎麼走!你帶我去,求你,帶我去!”】
魔道世界的眾人看著那個捂著心口,麵如金紙的女子,此時無比確定,她定然就是夷陵老祖的妹妹!
受傷的小獸悲慟哀泣,哭嚎淒厲又尖銳。
魔道世界,窮奇道。
魏無羨看著天幕上癱坐在地上聲聲泣血的姑娘,心口酸脹。
所以,夷陵是出什麼事了嗎?
還是,她的兄長出了什麼事?
她在為他擔憂?為他哭泣?
被人這樣記掛著的感覺...很奇妙。
【入夜,一道瘦削單薄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蓮花樓,一步步走進了黑夜。
她沒有使用靈力,更沒有禦劍。
隻是一個人擎著漆黑如墨的夜色,一點點朝著無邊的黑暗跋涉。
直到天光大亮,她才頂著一頭薄汗抵達城鎮。
那張臉明顯做過遮掩,碳灰蓋住了她大半容貌,粗糙的麻衣外衫也完美的融入了人群。
她隱在人群裡轉了幾圈,而後一頭紮進了堆滿書籍的書鋪。】
眾人的視線也隨之落到了她手上展開的書籍上。
《大熙地理誌》《大熙民俗誌》《前朝史》《佚年紀事》...
大熙!
那地方居然叫大熙!
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魔道世界的眾人瞬間了悟,而後便是難以置信。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