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二人上街采購了物資回來後,魏嬈又泡在了小書房裡寫寫畫畫。
但她這次要畫的東西,顯然與先前的書畫完全不一樣。
一張張白布鋪開,朱紅色彎彎曲曲的符文連成片。】
絕大多數人都看不懂她在做什麼,隻當這是她的興趣愛好。
見她一連畫了十幾張,而後又一一製作成旗幟,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濃。
剛製作完旗幟,她又跑去鎮上找銀匠學手藝。
看上去完全沒有關聯性的舉動,眾人也隻當她想一出是一出。
【李蓮花掩埋了一窩凍得邦硬的狗崽,又撿回一隻福大命大還能喘氣的。
魏嬈對狗的厭惡程度驚到了李蓮花,他察覺到這一點後便時常注意著隔開一人一狗。
但魏嬈這些時日很忙,也實在沒心思在意一隻狗崽。
“等到來年春天,天氣好了,我就會將狗送走...”
“不必。”
“這是你家。”
......
“我今日就將它送走,你彆走了。”】
看著天幕上李蓮花拽著人家姑娘的披風,眼底流露出的委屈神色,語氣裡隱含著撒嬌的意味,20歲的李相夷捏著劍柄的手指都在泛白。
他竭力保持麵色平靜,努力忽視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這個李蓮花!做何擺出那種扭捏姿態???
明明是他乾的事,怎麼尷尬的人是他李相夷!!
他能不能正常一點!
還有!他如今是在做什麼?對一個姑娘這麼黏糊?
阿娩呢?
他難不成沒有遇到阿娩嗎?
他不經意的將視線移過去,卻隻見喬婉娩呆愣的望著天幕,眼底流露出的神色格外複雜。
湖上小舟,李蓮花已經從仰躺的姿勢變成了端坐船頭。
因著天幕出現,所以已經大限將至的自己竟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舟上煮茶。
看到天幕上那個‘自己’那般作態,撚茶葉的手都頓了片刻。
這人簡直是...沒眼看!
那日魏嬈贈珍珠時,李蓮花看向她的眼神裡便全是觸動。
他了解自己。
那個時候已經經曆了生死,嘗儘了冷暖的李蓮花,實在很難抵抗那種純粹的,直白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情意。
即使那姑娘做出的那些舉動,與風月無關。
當局者迷。
或許在那個李蓮花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他對魏嬈那種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情意已然變質。
茶葉灑入盞中,熱水衝泡,葉片舒展。
清淡的茶香溢散開來,同時伴隨著李蓮花唇角那抹淡淡的譏諷,一起消散在天地間。
罷了,比他幸運些,總歸是件值得慶賀的好事。
他舉起茶盞,也不知是在敬那個幸運的自己,還是這個不幸的自己。
魔道世界,雲夢。
“他在乾什麼??”
“賊子!他是不是對我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魏嬰咬牙切齒,看上去恨不得衝進天幕,將李蓮花抓著魏嬈披風的那隻手砍下來。
江澄翻了個白眼。
“你代入兄長的身份倒是代入得很快!”
江厭離掩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