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什麼東西要爬出來了!”
“天呐,這是....嘔~”
“我去!這也太嚇人了!”
“這是魏姑娘煉製的凶屍嗎?”
“沒看見過她煉屍啊!”
“凶屍得是新鮮的材料才能煉出來,這都腐爛了!”
“魏姑娘的鬼道也越來越強了。”
“當年的溫家之人!竟是他們!”
“所以當年那些人殺了他們以後把屍體拋入了這血池啊。”
“唉,真是造孽啊。”
“雖然可憐,但是看著真的也太嚇人了吧!”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你說得對,所以魏姑娘選擇了斬草除根啊,絕對不會再牽扯下一輩了。”
“哇,我一時竟然聽不出你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罵她。”
魔道,魏嬰少年時期,夷陵屏山。
如今的岐黃溫氏已經適應了新的族地,他們靠雙手勞作,種植藥材,製藥賣藥,倒是也能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
江家人來過一回,江楓眠親自登門,送了大批生活物資和貴重禮物。
不僅僅是為了感謝溫氏姐弟的恩情,同時也是旗幟鮮明的表達了對夷陵岐黃溫氏的庇護。
江澄真心實意的給二人道了歉,儘管兩個世界的經曆已經不一樣了,可經過江楓眠開導和教育後的他,也學會了擔起自己的責任,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溫家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且先不提,明麵上到底是接受了他們的好意和歉意。
溫情或許不想搭理江澄,可江楓眠的麵子她不得不給。
他們這一支以後不可能不入世。
有江家這樣的玄門仙首護著,他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艱難。
而且說白了,他們的歉意和彌補都是因為天幕上的溫情和溫寧所做的一切。
現在真正的現實裡,自己並沒有對江氏有什麼大恩。
他們念著天幕上的恩情,自己也不能太自以為是。
如今看到天幕上那五十幾具血淋淋的凶屍,所有人都是打心裡感激魏嬈。
不管是天幕上那個時隔十三年還肯為他們報仇收屍的魏嬈,還是這裡曇花一現,救下他們又給了庇護的魏嬈。
族人們全部站在露天的曬場上,眼眶含淚的盯著天幕。
溫情伸手握住弟弟的手腕。
溫熱的皮膚,跳動的脈搏。
他還好好的活著,族人們也都一個不少。
真好。
雲深不知處。
藍啟仁盯著天幕上自己那條斷臂,臉色實在不能說平靜。
其餘長老客卿們也皆是沉默一片,不發一語。
說實話,他們其實也沒想明白,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展到那樣的程度。
那橫屍遍野的大殿內,藍家死的人不算多,可負傷的,斷手斷腳的,被化去金丹的也不少。
他們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魏嬈。
被打疼之後,才學會了低頭。
這樣的事實,讓藍家所有人都覺得很難堪。
傲氣,風骨,氣節...
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話。
藍家也並非真的上下一心,鐵板一塊。
至少小輩們就有很多想不明白的。
藍家到底是為什麼要淌這一趟渾水?
那位李公子已經多次勸誡了,為什麼長老們就是不聽?
他們將魏姑娘視作妖邪,可她不也是被他們逼出來的嗎?
看完事情的所有經過,他們也很想知道,那群老弱病殘的溫姓之人,一定要死嗎?
如果他們一定要死,那些曾經依附於溫家為非作歹,後來又‘幡然醒悟’‘大義滅親’的家族,就一定沒錯了?
所謂的‘名門正道’,到底是如何定義的?由誰來定義的?
是不是就像魏姑娘所說的那樣,誰的手腕強硬,誰就是真理?
家主藍渙望著眼前沉默的老老少少,隻覺太陽穴一陣發疼。
天幕上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沒有約束好自家人,為什麼在這些事裡兩頭都沒落得好?
如果不是靠著忘機和思追,藍家肯定會元氣大傷。
連最乖巧可愛的弟弟都自請除族了,事情還能不能更糟?
千百年傳承,萬一到他手裡毀於一旦...
他簡直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
夷陵老祖時期,清河。
天幕上,聶家人在宗主聶懷桑的帶領下狗狗祟祟的躲到魏無羨身邊,乖巧得不得了,一點都不想摻和進這場混戰裡。
現場的聶家人麵皮燒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事兒整的,你說說。
當沒看見就算了唄,天幕實在沒必要搞得人儘皆知的。
這不是故意下他們聶家的臉嗎?
現在彆的家族還不知道在怎麼議論他們聶家呢。
未戰先怯,渾水摸魚,貪生怕死,濫竽充數。
那被刻意放水的江家還有個宗主親自上場了呢!
就是都快被揍成傻子了。
雖然不知道他家是不是演戲的成分偏多,但比起一個人都沒出的聶家,麵子上是要好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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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會兒赤峰尊還在,怕是會把二公子揍成豬頭。
可看著看著,他們心底又生出些許隱秘的慶幸。
這樣的行為是有點丟臉,可至少命和金丹都保住了啊!
誰說他家‘一問三不知’的家主是個廢物的?
他們家主可太厲害了好吧!
會審時度勢,從不輕易得罪人,一邊抓著澤蕪君和斂芳尊,一邊又攀上夷陵老祖。
底線靈活,朝哪邊都能低得下頭,不看重自己的麵子,不會拿自家門生的性命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