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少年時期,雲夢。
“終於是結束了。”
“真是好一出大戲啊!”
“這可比話本子精彩多了!”
“真是沒有想到,聶二公子居然生了顆七竅玲瓏心。”
“這人的心計...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已經無法用平常心對待他了,他是紈絝的話,那我們算什麼?”
“廢物吧。”
“夠了!不許點我的名!”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兩個人,居然做出了最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棋局還真是異常精彩啊,棋逢對手,勢均力敵。”
“修為不夠,演技來湊!”
“要我說,罪魁禍首就是金光善!”
“沒錯,要不是因為他,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惜我們這裡的金光善死得太痛快了,不然的話...”
“你怎麼知道他死的太痛快了?”
“不是說屍體都不見了嗎,大概是被小師妹挫骨揚灰了吧!”
“而且她那回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折磨金光善。”
“說的也是。”
“大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大師兄,你不會是在想那個藍二吧?”
魏嬰托著腮,盯著天幕上兩對相攜離開的背影,眸光幽深。
真相都揭開了,罪魁禍首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仇恨都了結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一切都結束了,生活好像也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可他卻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想起那日在戰場上,落在自己臉上冰冷刺骨的溫度。
想起那隻瘦得皮包骨一樣的手。
想起那雙如赤紅色寶石一樣的冰涼的眼睛。
她是魏嬈,卻又不是魏嬈。
至少,不是天幕上那個眼睛裡還有溫度的魏嬈。
她那次的出現,也絕不會是意外。
所以,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也是妹妹,但肯定比天幕上的妹妹過的更苦。
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發什麼呆?”
江澄在他身邊坐下。
魏嬰再抬頭時,身邊的師兄弟們早就已經散去了。
江澄手裡有一隻用荷葉包著的烤鴿子,色澤金黃,香氣撲鼻。
魏嬰眸子一亮,而後又嘴角抽搐。
“你怎麼又把靈鴿烤了!!!”
前幾天他和藍湛來信比較頻繁,一天也就八、九、十封。
江澄知道阻止不了他倆,但還是有些看不過眼,逮到一隻姑蘇來的靈鴿就烤一隻。
魏嬰無語,但還是降低了頻率,改成一日一封。
江澄再看不慣,也還是放任了那唯一一隻靈鴿每日拎著厚厚的‘一本’信件負重往來。
真要斷了二人的聯係,魏嬰這個混不吝的絕對會離家出走。
“少廢話,吃不吃?”
魏嬰隻猶豫了一秒。
“吃!”
“咦,這鴿子的味道怎麼沒前幾日的好吃了?你今日手藝不行啊!”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挑!”
“嘖,小小的建議嘛,下次火小一點。”
“這是聶家的鴿子。”
“嗯?”
“那你烤它乾啥?”
“手快了。”
“。”
“聶二又來信了?”
“說什麼?催進度?”
“通知。”
“通知什麼?”
“通知你,他本人又要親臨雲夢,親自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了!”
“啊?那不成啊!藍湛會吃醋的。”
“噗嘰~”
手裡的半隻鴿子被捏的稀爛。
“魏!無!羨!”
魏嬰起身就跑,完全不顧身後咆哮的江澄。
“你昨日才跟我說你倆現在隻是朋友!!!”
“你也說了,那是昨日!”
夷陵老祖時期,蓮花塢。
金淩那聲‘姨母’終究還是撬開了魏嬈偽裝的冷硬。
要說她有多愛金淩,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愛江厭離,更愧對於江厭離。
所以她將對師姐所有的愛和感激,都轉移到了她的孩子身上。
看到她終於願意向金淩敞開心扉,江厭離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心疼是肯定的。
不僅心疼金淩,更心疼魏嬈。
她做的已經夠好也夠多了。
如今一切事了,她隻盼著魏嬈能早日迎來嶄新的生活。
看著興高采烈亦步亦趨跟在李蓮花身邊的金淩,她眼底漫出笑意,伸手從金子軒懷裡接過啊啊嗚嗚的小金淩。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江淩了。
“臭小子,真有眼力見。”
指尖輕輕在孩子鼻尖上點了點。
“知道你姨父脾氣最好是吧,所以隻敢扒著人家。”
“真是慣會恃寵而驕,在你姨母麵前乖成什麼樣了,在你舅舅麵前熊成什麼樣!”
“你姨母不跟你計較,你自己可要懂事一點。”
“她對你那麼好,你以後長大了也要對她好。”
“你要聽話,彆哼哼唧唧的敷衍我!”
金子軒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