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采蓮莊裡,李蓮花終於尋到了師兄單孤刀的遺骨。
但緊隨其後的事實真相,卻是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師兄假死,師父枉死,南胤舊事...
驚天的秘密揭開,十年的惦念瞬間成了荒唐的笑話。】
蓮花樓世界,東海。
單孤刀沒死這件事,無疑讓所有人為之震驚。
“二門主沒死?他居然沒死?”
“什麼二門主!他算什麼狗屁二門主!”
“那屍體,居然與他本人一模一樣!”
“連自己的師父都能下手,真是禽獸不如,卑鄙無恥!”
“他居然謀劃了這麼多,害死了這麼多人!李公子找了他整整十年啊!”
“居然是這樣,簡直是太荒謬了!”
“萬聖道!萬聖道!果然是這樣,萬聖道正是江湖上最近才傳出名聲的幫派!”
“居然是南胤人!南胤都滅亡百年了,這些人居然還是賊心不死!”
“天呐,李相夷也太慘了吧?這麼多年一直都活在謊言裡啊。”
......
嘈雜的吵嚷聲聲入耳,李蓮花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桌上的茶杯被帶翻,茶水淌了滿桌。
他僵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雙目赤紅的盯著天幕,唇瓣嚅囁著,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會是這樣?
單孤刀!那是師父啊!你怎麼能下得了手啊!
旁邊的芩婆受到的打擊也不比他小,整個人麵容煞白,呼吸急促。
她一直以為老頭子是修煉走火入魔死的,沒想到竟是單孤刀這個畜生殺害了他!
那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啊!
帶他讀書識字,教他學藝習武,看著他長大成人,闖蕩江湖...
她雖然知道他性子有些缺陷,可卻也沒想到他竟會做到如此地步!
那可是待他如親子的師父!他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她伸手捂住心口,氣血不斷上湧,耳中嗡鳴不斷。
坐在芩婆對麵的笛飛聲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立即起身,隔著桌子點上她的穴位,而後一巴掌拍在李蓮花手臂上。
“李蓮花!”
還來不及理順思路的李蓮花從茫然中回過神來,雙目赤紅的看向搖搖欲墜的芩婆
“師娘!”
雲隱山。
“咣當~”
手裡的粗瓷碗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李相夷難以置信的站在院子裡的飯桌旁,眼裡滿是驚駭。
怎麼可能?
怎麼會是師兄!
他設想過無數種關於師父之死的原因,也做了無數種規避風險的方法。
可他獨獨沒想過師父是死在師兄手裡,而且還是利用了自己。
就為了他那虛無縹緲的帝王夢,就為了他心裡的嫉妒和不甘,他居然能親手害死給了他第二條生命的師父!
李相夷起初是不想承認的,可隨著天幕上幾人一步步推出真相,證據一點點擺在眼前,也再由不得他不信。
單孤刀,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旁邊飯桌上的漆木山和芩婆長久的震驚之後,便雙雙陷入了沉默。
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呢?
憤怒,失望,憂憤,茫然...
太複雜了,也太難受了。
自己親手養大了一頭惡狼。
原來他們從未真正看清過這個孩子。
夫妻倆突然為自己這些日子對單孤刀的擔憂而感到好笑。
他們還一心盼著天幕再多透露一點東西,好叫他們也知道單孤刀的死因,想方設法為他規避危險。
可他們早該想到的。
這都七八日過去了,單孤刀遲遲未歸家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他就是再怎麼忙碌肯定也會看到天幕的。
在知道自己未來會死,師父會死,還有師弟的慘狀之後,正常人都會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趕回家。
可他沒有。
明明是豔陽高照,院子裡的三人卻覺得骨頭縫裡都泛著寒意。
“師父...”
李相夷撲通一聲跪在青石板上,膝行向前幾步,跪到漆木山麵前,伸手扯著他的袖子。
“師父,我...”
才開口,眼淚就大顆大顆滾落。
原本一直挺直的脊背,瞬間就塌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一下子就頹敗下來。
他將腦袋貼上到漆木山的腿上,將眼淚悉數擦在師父的衣袍上。
“師父...嗚嗚嗚...對不起...”
漆木山知道他在愧疚什麼。
他覺得如果自己沒有被騙,如果自己沒有出事,漆木山也不會被單孤刀算計,遭此毒手。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漆木山長歎一聲,將手放在李相夷腦袋上。
“不關你的事。”
“就算你沒出事,他隨便扯個謊話糊弄我,我也會信的。”
“連我們都沒看出來,你又怎麼能發現他的真麵目。”
一把年紀的老頭,也終於沒忍住眼淚,被打擊得徹底,整個人像是瞬間就老了十來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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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擦乾眼淚的芩婆眼裡的痛惜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無儘的憤怒與殺意。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堅韌的女人,甚至遠比漆木山還要冷靜自持。
現在悲淒流淚沒有任何作用,她現在滿心滿眼隻想殺了單孤刀這個不配為人的畜牲!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立刻起身,急匆匆去了單孤刀的屋子。
既然他一直沒回來,那就說明他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