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第十年,莫家莊。
“錚錚~”
琴弦自動彈了兩下,奏響兩聲鳴唱。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藍忘機神色倦怠,送走陰魂,抬手又奏了一遍《問靈》。
這已經是他這三日以來彈的第一百六十七遍了。
冷白的指尖被琴弦磨出一片血痕,手腕也隱隱有些發腫。
他已經問遍了這附近的陰魂,可卻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死心的又彈了兩遍。
這次沒有鬼魂回答他了。
心跳一點點變沉,眼底的光芒再次黯淡。
自從知道莫玄羽就是魏無羨後,他第一時間便查了莫玄羽的身份,而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莫家莊。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莫玄羽早已不見蹤影。
就連他那幾個所謂的‘血親’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藍忘機不知道莫玄羽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救走了,亦或是已經遇害了。
可他知道,這天幕提前將這些事情暴露出來以後,魏無羨回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來尋莫玄羽也並非是想讓他獻舍迎回魏無羨,隻是想知道魏無羨的魂魄是否在此地,還有那獻舍的秘法而已。
拿人命換人命,他做不出來,魏無羨也不會願意。
抬頭看向天際,熹光初現,天將破曉。
他最後還是收起了忘機琴,撐著發麻的腿站了半晌,起身趕往清河。
魏無羨,莫玄羽,‘五馬分屍案’...
如果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牽扯的話,那背後的人定然會因為天幕這一出被打的措手不及。
所以,他要去查一查。
第二個地方,清河,吃人嶺,祭刀堂。
【蜀東義城。
一行人進入仿若死城一般的義城,接二連三的異變掀起新的風波。
‘掘墓人’‘曉星塵’‘凶屍宋嵐’‘盲女阿菁’...
魏無羨的‘共情’,揭開了一場塵封多年的血色悲劇。】
“竟是薛洋那小畜生?”
“他不是已經被仙督處決了嗎?怎麼還能出現?還冒充曉星塵?”
“蜀東義城,太遠了,有人知道那邊駐地仙門的消息嗎?”
“這群臭小子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去那等偏遠危險之地?要不是遇上含光君,他們怕是小命難保!”
“嗬,含光君,他又是什麼好人不成?”
“端方君子,仙門楷模,現在居然和魏無羨那等妖邪混在一起!這簡直是對我們這些名門正道最大的背叛!”
“這凶屍...是白雪觀宋嵐!”
“他居然被薛洋煉成凶屍了?好狠辣的手段!”
“這樣厲害的凶屍,怕是都能和鬼將軍較一較高下了吧?”
“事情怎麼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快看不懂了!”
金麟台。
瞧見他們查到蜀東義城的時候,金光瑤就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了。
薛洋一旦被挖出來,他必然會被牽連。
不過,他也沒到變故會來的如此之快。
去往蜀東的靈鴿才飛出蘭陵的地界,金麟台就已經迎來了不速之客。
金光瑤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壓在恨生劍柄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二哥?你怎麼來了?怎的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提前準備著。”
“還有江宗主,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阿淩沒有跟著回來嗎?”
藍曦臣和江晚吟站在金麟台西北門外,眸色幽深的看著他。
“提前告訴你?”
江晚吟冷笑。
“這沒提前告訴你,你不也準備好迎過來了嗎?不愧是斂芳尊,不愧是仙督,事事都考慮在前頭。”
金光瑤神色不變,依舊臉上帶笑。
“江宗主,你這話是何意?”
“沒什麼,誇你呢。”
“不過,斂芳尊怎的好好的正門不走,還要走這偏門?”
“還帶著你身後這群人...”
“怎麼?要去踏青嗎?”
江晚吟的含沙射影,金光瑤完全不放在心上。
這個一點就炸的蠢貨,從來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我做什麼,自然有我的道理,不需要事事向江宗主解釋。”
他看向藍曦臣。
“你說對嗎,二哥?”
藍曦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眼前的場景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能當做證據。
那封信裡的內容,他全然不信,可也不敢真的全然不信。
所以,他來了這金麟台,想要親口問一問金光瑤。
他捏緊手裡的裂冰,看向金光瑤。
“阿瑤,我們此來,是有事相商。”
魔道,少年時期。
“曉星塵?抱山散人之徒?”
“那算起來,他是不是我們的...師叔?”
“他的年紀,好像比我還小四歲,比你還小一歲呢!”
魏嬰對父母的記憶很少很少,所以對著這個與母親有很大淵源的小師叔,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但隨著故事的發展,魏嬰臉上的好奇儘數被怒火取代,牙關緊咬,下頜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