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吧，這不是因果循環嗎？何況她隻是對修士出手了，又沒有禍及普通人。”
“話是這麼說，可這看著也實在有點太嚇人了。”
“如今這天幕搞這麼一出，事情應該不會再這樣發展了吧？”
“那誰知道呢，也不知道她醒來以後是怎麼個章程。”
“這些事情應該輪不到我們操心吧，李公子應該會處理好的。”
眾人暗暗用眼神偷瞄麵色並不平靜的李蓮花，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魏嬈太不受控了。
就算是這些事情與他們無關，可看到這樣的魏嬈也還是會怕。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忘記，這個未來可能會成長為凶獸的女子，此刻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不遠處那棟小破樓裡。
如果有一天魏嬈在他們這裡失控，那事情可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彆忘了，這裡的天道好像還在算計她呢。
李蓮花又如何看不出現場氣氛的冷凝，但他無暇關心其他人的想法。
現在的他，不想也不能去評判魏嬈此舉的對錯。
他心裡已經有了偏頗。
也不能怪她很絕，當年他們種下了因，如今自然是要他們來承擔這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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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像針紮般刺痛，尖銳，綿長，持續不斷。
他心疼她的過去，憐憫她的遭遇，看見她如今行屍走肉的模樣更是難受得喘不過氣。
如果她不是孤身一人，大概也不會變成一具被仇恨填滿的傀儡。
他為什麼沒有陪在她身邊？
若是他在，好歹也能讓她有份依靠和牽掛。
那時他就該死死抓著她不放的。
一朝錯過，餘生儘是悔恨。
灌下一口已經徹底涼透的茶水，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好像，已經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
同樣的錯，他也絕不會再犯。
蓮花樓，少年時期。
李相夷一個人騎馬趕到了東海。
這裡的天其實很透徹乾淨，藍得沒有一絲雜質。
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也是如此，平靜到不起一絲波瀾。
海邊足跡很多，很顯然這段時間常有人踏足。
他攀上最大最高的一塊礁石，極目遠眺。
什麼都沒有。
抬頭看天，熊熊大火燒儘滿山屍骨，好像也燒儘了她殘存的最後一點人性。
他不忍再看，盤腿在礁石上坐下，閉目打坐。
可不管他怎麼努力，腦子裡總有一黑一紅兩雙眼睛反複出現，完全靜不下心。
如果她也能知道提前這一切就好了，那樣，悲劇大概就不會再發生了。
如果我能早點遇到她就好了，她那麼好，不應該經曆這一切。
想到這裡，他突然靈光一閃，睜開眼仰頭看向天空。
“我不信你搞出這個天幕，會沒有所圖。”
“思來想去，最可能被算計的人，隻會是我。”
“既然要開小灶，那就大方一點！彆摳摳搜搜的！這麼一點靈氣夠誰用啊！”
“我早日飛升，你也能早日達成所願不是嗎？”
耳邊隻有海風刮過的聲音。
李相夷並不氣餒。
“現在我還願意跟你合作，你要是裝死的話，以後的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互惠互利，總比兩敗俱傷好一些。”
“行，不吭聲，我就當你拒絕了，咱們走著瞧。”
“彆的不說，她那斬天一劍，我可是學會了的...”
“轟隆隆～”
有悶雷聲在天際響起。
李相夷挑眉，嘴角微揚。
“早這樣不就好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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