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笛飛聲抱手靠在門板上,不耐煩的看著李蓮花拎著個籃子在自己的廚房裡掃蕩。
“還有,這裡是我家,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土匪一樣?三天兩頭來這裡打劫?”
李蓮花毫不客氣的伸手從架子上取下一條肋排,扔進自己的竹籃裡。
“剛認識。”
“朋友之間的事,怎麼能叫打劫呢?”
“她都醒過來七天四個時辰又三炷香了,你們怎麼才認識?”
“你到底行不行?”
李蓮花又從櫃子裡抓了兩把紅棗,幾顆黨參,從架子上撿了幾顆小青菜,這才意猶未儘的收回手。
“明天讓無顏送幾隻老母雞來,這黨參最適合熬雞湯。”
笛飛聲簡直沒眼看,李蓮花現在的臉皮已經厚得又上一層樓了。
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還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她攤牌?”
李蓮花提著籃子溜溜噠噠的走出廚房,路過笛飛聲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頗為無奈。
“這你彆管,我有自己的節奏。”
“一天天的淨瞎操心,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才是太監!”
笛飛聲氣得眉毛倒豎,抬手準備打掉他的手時,李蓮花立即抽回。
“行行行,你是皇帝行了吧!”
笛飛聲斜他一眼。
要不是他身上的毒還沒清乾淨,要不是他看上去還病歪歪的,今天這一頓打李蓮花是絕對跑不掉的。
“今天你不用麻煩方娘子來做飯了,我晚上做了飯給你送一份,就當抵菜錢了。”
“嗬~”
笛飛聲冷笑一聲。
“你那手藝還是留著折磨魏嬈吧,我無福消受。”
他轉身就走,懶得再搭理這個人。
“嘿~胡說什麼呢?”
“我現在的廚藝大有進步好不好!”
他的五感恢複了些許,又有天幕的‘前車之鑒’,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再那麼‘豐富’了。
阿嬈這幾天吃飯都沒有皺過眉了。
看著笛飛聲又扭頭回來了,他眼底又露出幾分笑意。
“口嫌體正直,果然,你還是很期待的吧?”
“我告訴你,除了阿嬈,你可是第一個嘗到我手藝的人,連師娘都還沒試過呢...”
“滾!”
“這是我家!”
李蓮花:......
哼!
滾就滾,明天還來!
自從那日看了那摞書以後,魏嬈就一直很沉默。
之前還願意露出一點笑容應付李蓮花,現在連扯起嘴角都很困難。
接受現實的過程很難熬,外人也幫不了太多。
她站在二樓露台,遠眺天際。
大熙。
一個沒有修士,沒有邪祟,連文化和曆史都全然陌生的地方。
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在這裡,那哥哥呢?
李蓮花又抱著一摞書回來了,將先前魏嬈看過的那些換了下去,擺上新的。
這些書都是從師娘的私塾借來的,是附近的鄉紳富豪們捐贈,種類繁多。
他們為了自家孩子上學,也是煞費苦心。
厚實的狐裘裹住了發冷發僵的身體,溫柔的聲音如拂過耳畔的春水。
“怎麼又穿這麼單薄?”
“現在才初春,天氣還是很涼的,何況還是在海邊。”
“不會照顧自己,就要乖乖聽話。”
“手怎麼這麼涼?”
垂下的指尖拂過她的手背,冰冷的溫度激得他直皺眉,伸手握住她的脈門。
“沒事。”
“天生的。”
魏嬈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強行握住,仔細探了一下脈。
“天生的那就說明天生身體不好,所以才需要後天調理。”
他伸出手背撫上她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魏嬈有些不自在,往後躲了躲。
李蓮花像是對此一無所察的樣子,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風寒。”
“以後彆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好嗎?”
她木木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