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的靈鴿當天就飛往了蘭陵和雲夢,魏嬰,李相夷和金子軒三人被抓去罰跪。
寬闊的刑罰院裡,三個禍首一人占據一個角,地麵鋪滿碎石。
魏嬰跪得歪歪斜斜,臉上並無痛色,手裡拿著一根小樹枝刨著地,眼睛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李相夷,歎了口氣。
“你說你,摻和進來乾嘛?”
彆看他話裡雖有責備之意,但眼底卻隱隱有些高興。
尤其是看到金子軒那張青青紫紫的臉時,就更高興了。
受罰就受罰,反正他從小到大都在受罰。
能出口惡氣,也算是劃得來。
李相夷也是真夠義氣!這個朋友交得值!
“哼哼~我可不僅僅是為了你。”
“有些人不會說人話,我路見不平而已。”
李相夷盤腿坐在沒有碎石的空地上,手裡還撚著根草晃來晃去。
罰跪?
他才不跪呢!
就算監刑的藍二眼神頻頻落在他身上,他也絕不可能跪!
這世上除了師父師娘,還沒人能讓他下跪。
“姓李的,你什麼意思?”
另一邊的金子軒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在點誰,眼裡又燃起怒火。
但一說話又扯動嘴上的傷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就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說誰不會說人話?”
“你。”
金子軒沒想到他這麼衝,眼底一派冷色,往日的平和謙遜現在是一點都瞧不出來。
“你少在這裡趾高氣揚的評判彆人!
“現在不裝好學生了是吧?”
金子軒忍著疼痛怒視李相夷。
“我就知道,能跟那種人混在一起的,會是什麼好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狠狠剮了一眼魏嬰。
李相夷冷嗤一聲。
“我原以為,世家大族,名門高士,不管怎麼說,最基本的禮貌和氣度還是要有的。”
“如今看來,有些人也不過如此。”
“隨意對女子評頭論足,甚至還在外人麵前用這樣刻薄尖銳的話來點評自己的未婚妻...金家的家教,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日日坐在前排有什麼用?藍先生三個月的教導,金公子還不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你!”
金子軒氣的頭腦發脹,雙拳緊握。
“你一個散修,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批評我?而且我哪裡說錯了?她不就是...”
他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換了一句。
“這個未婚妻又不是我想要的!”
魏嬰臉上依舊冷冽,但握緊的拳頭倒是鬆了鬆。
李相夷撇撇嘴。
“是啊,自己沒能力反抗家族,婚姻不自由,所以就隻能把怒火發泄到比自己更加勢微的未婚妻身上。通過貶低他人來換取廉價的虛榮心,好挽回一下你那無人在意的臉麵。”
“嗬~”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人家不是你未婚妻,就算隻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你也不該說這種話。”
“如此行徑,與市井流氓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虞夫人與你母親還是手帕交。”
“哦還有,散修怎麼了?散修吃你家大米了?”
“散修也能把你揍成豬頭,要是不信邪的話,你可以再來試試。”
“嘖~”
”金家嫡子。”
“沒風度沒素養沒擔當...”
“還無能。”
他一番總結發言,激得金子軒理智全無,強忍疼痛從蒲團上起身,直衝李相夷而來。
後者眉頭一挑,眼裡全是躍躍欲試。
打是打不起來的。
畢竟掌刑罰的藍二還在這裡。
他閃身上前攔住了金子軒,先送上一個禁言咒,而後又招來刑罰堂的弟子,讓他們把金子軒帶到隔壁的屋子裡去。
被按住還沒法還嘴的金子軒氣得眼睛都能噴火了!
先前那個姓李的罵他罵得那麼過分也不見藍二做什麼,自己這個被罵的反而被禁言了!
這是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