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相夷煎熬的等了半個月之後,魏嬰終於急吼吼的敲開了小院的門。
李相夷拉開門,見隻有他一個人,心裡還是沒忍住失落了一下。
“終於出獄了?”
“可不唄!這半個月真是憋死我了!”
魏嬰跟著進了院子,一屁股在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在雲深不知處被罰跪怎麼沒見你這麼老實過?”
“那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
魏嬰一愣,居然沒能第一時間回答上這個問題。
幾息之後,他開口道:“自己家裡和彆人家裡肯定不一樣嘛...”
“那是你自己家?”
魏嬰皺了皺眉。
“你彆這麼說。”
“虞夫人那日罰我也是事出有因,江家待我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
李相夷覷了他一眼,慢悠悠開口:“因為恩重如山,所以你就要無底線的退讓?”
“沒有無底線...”
“是嗎?那你的底線還挺低。”
一句話惹得魏嬰齜牙咧嘴。
哼哼兩聲後,他率先挑開話題,眼神在小院裡轉了一圈。
“抱歉啊,本來說好帶你在雲夢好好玩一玩的...”
“我玩得挺開心啊。”
李相夷端著茶衝他挑眉。
“尤其是剛來那天。”
“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
看清他臉上的絕望,李相夷笑得更開懷了。
“李、相、夷、”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李相夷伸手揉了揉發酸的麵頰,語氣變得正經。
“背上的傷怎麼樣了?”
“這點小傷,早好得差不多了,師姐每天都給我上藥呢。”
李相夷瞥了他一眼。
阿嬈那般輕視自己,肯定也有這缺心眼兒家夥的影響。
“對了,你說已經有點計劃了,是什麼?”
李相夷抬手給他續了杯茶:“我打算繼續遊曆,想邀請你一起。”
“啊?”
魏嬰愣了一瞬。
“邀我一起?”
“對。”
“我都聽小六子說了,你該學的都學完了,在蓮花塢也整天無所事事。與其待在家裡射風箏,還不如隨我一起出去遊曆呢。”
“在同齡人裡,你算是頂尖那一流。”
“可在仙門之中,你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雛鳥,隻有離開巢穴才能學會展翅。”
魏嬰有些啞然。
道理他都懂,隻是這個提議實在太過突然,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還有些抵觸。
憑心而論,他是不想離開江家的。
自從江叔叔把他和妹妹帶回家後,他就把蓮花塢當成了唯一一處安全所,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濃厚的眷戀和依賴。
他在這裡讀書,修行,長大...
雖然也有很多委屈,但這些委屈在‘家’這個字麵前,不足一提。
妹妹,師姐,江叔叔,江澄,師兄弟們...
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對他很重要。
“我...”
“隻是出去遊曆,又不是讓你脫離江家,有什麼好為難的?”
“而且現在江澄也不在,你在蓮花塢裡連個對練的人都找不到。”
“再不努力一點,你真的要被我遠遠甩在身後了。”
見他依然猶豫,李相夷恨鐵不成鋼。
“忘了告訴你,我不僅自創了身法,還自創了心法,劍法。”
“劍法有好幾套呢!”
“哦對了,我還比你小幾個月呢。”
魏嬰心口一滯,背上像是被人紮了好幾針。
自創各種功法,獨身斬殺大妖,一對三不落下風...
山外有山。
同樣的年紀,這人卻已經優秀到把其他人都甩在身後了。
“不愧是‘普普通通’李公子,真是讓在下‘眼前一亮又一亮’啊!”
魏嬰皮笑肉不笑的搭上他的肩膀。
李相夷伸開兩根手指推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小小成就,不足為他人道也。”
說完又昂起頭顱:“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現在已經不想和不求進步的人說話了!”
“你小子!真是欠揍!”
魏嬰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勁搖晃。
“你上輩子是喝毒藥喝死的吧?”
“這麼大的事,還不容許我考慮考慮了?”
二人你掐我脖子我扯你嘴巴的鬨做一團,嘻嘻哈哈的同時,李相夷甚至還有空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