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從襄平離開之時,孟瑤和薛洋都已經成功結丹。
薛洋確實天賦出眾,正式踏上修行之後,他的進步可謂是一日千裡。
孟瑤學習和修煉都比他努力,可卻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不過孟瑤並未因此心理失衡。
身邊全都是天才,他早就習慣了這樣落差。
而且他和李相夷早就聊過了,對未來的規劃也很清晰明了,並不會執著於一時之短。
魏嬈依舊沒有結丹。
再加上她那套斂息之法的遮掩,如今年滿十四的她看起來與一個普通凡人無甚區彆。
不過知道她根底的幾人並不擔心她的實力。
她都能和他們這群人裡麵實力最強的李相夷打成五五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離家已經兩年,一群少年與從前不能說判若兩人,但也絕對算得上脫胎換骨。
船隻駛入新襄水係,熟悉的景物躍然眼前。
除了薛洋以外,其餘幾人都生出些許近鄉情怯之感。
“溫家蠢蠢欲動,藍湛你此番回去必要多加小心。”
“嗯。”
藍湛點頭應下,眼裡憂思難掩。
他不知道李相夷是哪裡來的情報,可他說溫家會對藍家動手,那肯定就是真的。
他得早點趕回去,早點做好布防才是。
“魏嬰你回蓮花塢,提醒江宗主做好準備,通知其他家族,先各自調一部分人前往姑蘇。”
“記住,人不能全抽走了,蓮花塢的防禦必須做好,以免後方空虛,被人趁虛而入。”
“我知道了。”
“我帶阿嬈去夷陵,孟瑤你回去看看孟姨他們,薛洋跟著你。”
“好。”
一群人就此分開,各自帶著忐忑和想念踏上回家的路。
魏嬈看著哥哥乘坐的小船一點點變小,眼裡情緒不明。
他又要回到那個地方了。
旁邊的李相夷心情有些激動。
這回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嘿嘿~
他壓住唇角,側頭打量安靜眺望遠方的小姑娘。
頭發梳成雙螺髻,額前清爽乾淨,耳前垂下幾縷碎發。
腦後垂著兩條鮮紅的發帶,尾端依舊是兩尾金燦燦的小魚。
但是那張纖薄的銀色麵具,卻是將那張豔若桃李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
隨著年紀的增長,魏嬈的容貌也愈發出眾。
那張麵具,也幾乎像是焊在了她的臉上一樣,在人前幾乎就沒取下來過。
“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他輕聲開口。
“嗯。”
魏嬈收回視線,看向李相夷。
“你現在打得過溫若寒嗎?”
李相夷笑道。
“阿嬈對我還真是寄予厚望。”
他本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腦袋,卻又在看到那整齊漂亮的發髻時停住手,默默收了回來。
魏嬈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衣袍。
“溫若寒的實力,大概已經接近元嬰。”
“但孰強孰弱,總要打過以後才知道。”
這兩年他對修煉從未鬆懈,時至今日,也已經抵達金丹大圓滿。
但對上溫若寒...他還真不敢打包票。
畢竟是統禦了岐山溫氏幾十年,將整個家族帶上頂峰的仙門魁首,怕是不好對付。
“我知道了。”
魏嬈沒有再說話,隻是掏出了他們一群人一起集思廣益寫出來的修煉手記,默默鑽研了起來。
接近元嬰和元嬰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隻要再給她多點時間,隻要她能一舉成嬰,那便是有十個溫若寒也不足為懼。
夷陵亂葬崗裡怨氣的濃鬱程度是魏嬈生平所見之最。
但這樣的條件,於她的修煉確實大有裨益。
她在裡麵紮營,如饑似渴的吸收著怨氣。
李相夷在旁給她護法,身上的雪青色外袍裡紋滿了密密麻麻的咒術真言,用以隔絕怨氣。
嗯,跟他想象的二人世界確實有很大差彆。
不過也沒事,他很知足的。
魏嬈在亂葬崗瘋狂積攢怨氣的同時,仙門的氣氛也日漸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