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嬈已經離開三天了。
這三天裡,李蓮花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通泰舒暢。
當然,隻是指身體上。
也不知道魏嬈給他喂了什麼靈丹妙藥,還是她施了什麼妖法仙法。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異常陌生的力量壓製住了碧茶。
而且那股力量還在不間斷的,一點點修複著他的身體。
手上有力氣了,五感也恢複了些許。他甚至能嘗到一點味道了。
但他也能覺察到,那股力量在被自己持續消耗著。
等到消耗完之後,碧茶大概又會卷土重來。
不過他並不在意。
能鬆快幾日就夠了。
由奢入儉難,他不能慣著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日子還得過七年,他總得習慣痛苦。
蓮花樓終於駛出了東海。
孝期結束,他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第一天趕路,馬匹一時半會兒並不能適應笨重的蓮花樓,因此走得並不快。
到了傍晚時分,李蓮花抵達鎮上。
他會在這裡停留一天,采買些生活物資。
已經是準備晚飯的時候,街上集市也散得差不多了,婦人們三兩結伴往家裡走,嘴裡閒扯家長裡短和鄰裡八卦。
李蓮花和兩個婦人擦身而過,卻在聽到她們討論的話題時,腳步頓住。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轉過身跟上了那個兩個婦人,悄摸聽著她們說話。
“真的?”
“可不唄,也不知道是哪家不諳世事的嬌嬌客偷跑出來了,對生活常識都一知半解,看人更是一點不會,人家說什麼她都信。”
“那麼多人找她幫忙,她都不拒絕?”
“對啊,咱們巷子裡那個鄭婆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她獨子死在戰場上,兒媳難產去世,隻留下一個瘦巴巴的孫女和天生病弱的孫子,一年四季都要靠藥吊著命,家裡窮的連耗子都不去的那家。”
“是啊,那小姑娘知道她家裡的事以後,當場就把自己腰帶上那顆大珍珠扣下來給了鄭婆子!”
“這是好人啊!”
“好人是好人,但她傻呀!”
“旁人一見她這麼好心,這不就盯上了她,之後就一直有人去她麵前哭慘,求她發善心幫忙,真假摻半。”
“這才幾天啊,那小姑娘頭冠上的寶石都給扣得乾乾淨淨了。”
“不是,你們怎麼也不提醒提醒她?”
“誰敢提醒啊?那些地痞流氓三教九流的都盯上她了,身上的好東西都被哄完了。”
“誰要是敢壞他們的好事,那麻煩不就得招到自己身上來?”
“那之前受過她恩惠的那些人呢?”
“都是升鬥小民,誰不怕死啊?”
“唉~她家裡人到底怎麼教養的,如此純真懵懂,不食人間疾苦就算了,怎麼還不看好一點,叫她跑了出來。”
“那姑娘又長得天仙似的,我瞧著啊,多半要出事。”
“你不是說她會武功嗎?”
“會武功她又防得住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誰給她倒水她都喝,誰給她遞吃的她都接。”
“你瞧著吧,等她身上的東西都給掏乾淨了,那些人就得衝她這個人下手了。”
“光是那張臉,也得價值千金。”
“真是作孽哦...”
李蓮花聽不下去了,幾步上前攔住那兩個婦人。
“兩位娘子,你們剛剛說的那位姑娘,她如今在何處?”
“你是誰?”
兩人後退幾步,臉上帶著些防備。
“我家小姐走失已經有些日子了,家裡派了好多人手在找她,我剛剛聽見兩位娘子的話,覺得這姑娘與我們家小姐甚是相似,所以才有此疑問。”
“你家小姐什麼模樣?衣飾有什麼特征沒有?”
“我家小姐...福貴非常,身著紅衣織金錦,頭戴綴玉琉璃冠。長得貌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