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腳下的空氣清冷乾燥,與東南亞的潮濕悶熱截然不同。serena蘇菲·張)裹著昂貴的大衣,站在下榻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遠處雪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心中卻是一片冰封的荒原。藥效正在緩慢消退,那股支撐著她的虛假力量感如同退潮般離去,留下的是更加深邃的疲憊和一種近乎實質的恐懼。她下意識摸了摸手提包夾層裡那僅剩的兩支藥劑,如同撫摸著自己的救命稻草。
“普羅米修斯”峰會明天才正式開幕,但她與dr.ye的私下會麵就定在今天下午,在酒店頂層的行政酒廊。時間一分一秒地逼近,她的神經也越繃越緊。
“新巢”的指令再次傳來,冰冷而簡潔:“嚴格遵循計劃。隻帶殘卷。觀察目標所有細微反應。等待下一步指示。記住,任何多餘的動作都可能讓你萬劫不複。”
最後那句警告像冰錐一樣刺穿了她強裝的鎮定。萬劫不複?她早就萬劫不複了!從她踏上這條路開始,不,從她選擇成為蘇菲·張開始,她就已經在深淵裡了!一股莫名的、摻雜著絕望和憤懣的邪火突然竄起,又被她強行壓下。
下午三點,行政酒廊。環境優雅安靜,客人寥寥。
dr.ye準時出現,依舊是一身利落的職業裝,但神色間似乎比在東南亞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她看到serena,禮貌地點點頭,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並未多說。
“dr.ye,很高興再次見到您。”serena擠出完美的笑容,將那個古樸的木盒裝著偽造殘卷)放在桌上。
“serena小姐。”dr.ye坐下,直接切入正題,“感謝你分享那份有趣的資料。我能看看實物嗎?”
serena打開木盒,小心翼翼地將那份泛黃、散發著陳舊氣息的獸皮殘卷推了過去。dr.ye戴上白手套,極其專業地拿起殘卷,仔細審視起來。她的眼神專注,手指輕輕拂過那些扭曲的、仿佛天然形成的符號和注解耗子根據張銳筆記和基金會數據精心偽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
時間仿佛變得緩慢。serena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她努力維持著表情的自然,手心卻早已濕透。她能感覺到dr.ye的審視不僅僅在於殘卷的真偽,更在於她本身。
幾分鐘後,dr.ye輕輕放下殘卷,摘下手套:“非常…奇特的物品。上麵的某些符號組合和能量描述方式,確實與我研究的某些邊緣領域有…有趣的相似性。”她的用詞依舊謹慎,但serena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極力掩飾的驚異和…貪婪?
“您能看出它的價值嗎?”serena按計劃問道,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
“學術價值有待進一步鑒定。”dr.ye滴水不漏,“serena小姐,這份殘卷,你是如何確切得到的?那位祭司…還說了什麼嗎?”她開始旁敲側擊地打探來源,這是“新巢”預料之中的。
serena按照劇本,複述了一遍那個編造的東南亞村落故事,語氣真誠,細節豐富。
dr.ye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似乎在判斷真偽。
就在這時,serena的耳朵裡隱藏著微型接收器)傳來“新巢”遠程監控人員急促的低語:“目標手指敲擊頻率異常!匹配摩斯密碼…警告…她在向外發送警示信號!”
什麼?!
serena的大腦“嗡”的一聲!dr.ye發現了?!她在求救?!還是通知保安?!
計劃暴露了?!
巨大的恐懼瞬間擊潰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藥效褪去後的虛弱、連日的緊張、以及對徹底失敗的恐懼,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將她淹沒!
她猛地站起,臉色慘白,眼神渙散,聲音尖利而失控:“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你想抓我對不對?!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她完全忘記了計劃,忘記了指令,像個歇斯底裡的瘋子,一把抓起桌上的殘卷,死死抱在懷裡,驚恐地後退!
dr.ye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了一下,隨即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她也猛地起身:“serena小姐!請你冷靜!把東西放下!”她一隻手悄悄按向了桌下的隱蔽警報按鈕!
酒廊裡的其他客人和服務生都被這動靜吸引,紛紛側目。
“不!這是我的!誰也彆想搶走!”serena徹底崩潰了,揮舞著殘卷,語無倫次地尖叫,“我能翻身!我能報複!你們休想再把我當垃圾!”
隱藏的安保人員迅速從四周出現,圍攏過來。
“新巢”實驗室,耗子氣得大罵:“操!這蠢女人!徹底失控了!”
“立刻切斷所有與她的聯係!啟動應急方案!夜梟小隊,準備介入,必要時…清除目標,奪取殘卷!”林燦的聲音冰冷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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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棋子,必須舍棄,絕不能牽連整個棋局。
就在安保人員即將觸碰到serena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