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計劃在返航靠岸前，製造一場‘意外’。”夏沫的聲音在海風中破碎不堪，帶著劫後餘生的戰栗，“陳老的人會破壞遊艇部分區域的監控，北美財團的人趁亂把你引到下層甲板的工具間附近……那裡會預先布置好‘證據’，比如一些違禁品，或者……更糟的東西。然後會有‘恰好’出現的安保人員將你人贓並獲。在公海上，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她喘著氣，繼續道：“同時，他們在岸上的媒體也已經準備好了通稿，一旦事發，就會立刻將你塑造成一個‘道貌岸然、涉嫌違法’的偽君子，配合你做空的謠言，徹底搞臭你的名聲，讓你的商業夥伴和投資者對你失去信心。陳老和北美財團會趁機低價接手你的核心資產，或者逼迫你簽下城下之盟。”
林燦眼神冰寒。這計劃算不上多精妙，但在公海這個特殊環境下，配合媒體攻勢，確實足夠惡心和致命。一旦被坐實“罪名”，即使最後能洗清，造成的聲譽損失和商業打擊也可能是毀滅性的。
“陳老和北美財團如何分贓？”林燦追問。
“港口項目和歐洲渠道歸北美財團，生態農業和‘星鏈雲’的技術歸陳老……他們看中了‘星鏈雲’在數據存儲和傳輸上的潛力，可能想用於……一些不那麼光彩的用途。”夏沫低下頭，“我……我隻是他們計劃裡用來接近你、製造緋聞或者抓你把柄的棋子，這個栽贓計劃，是備用方案，因為我……沒能成功接近你。”
“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應該是明天清晨，靠港前兩小時左右，那時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守衛也相對鬆懈。”
林燦心中迅速盤算。時間緊迫，但足夠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林燦看著夏沫，“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直到事情結束。至於你的債務……”他拿出一個微型加密通訊器遞給她，“上岸後，用這個聯係一個叫‘耗子’的人，他會幫你處理最緊急的部分，並安排你和家人暫時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記住，這是交易，我需要你在必要的時候，站出來作證。”
夏沫接過通訊器，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用力點頭：“我會的！謝謝你，林先生！”
安排人暗中將夏沫送回房間並保護起來後，林燦立刻返回套房，接通了耗子。
“情況都清楚了？”耗子顯然已經通過監控了解了大半。
“清楚了。一個低級的栽贓陷害。”林燦語氣冷冽，“耗子，執行‘反製方案a’。”
“就等您這句話呢！”耗子摩拳擦掌，“首先，把他們準備放置‘證據’的工具間，以及周邊區域的監控，全部替換成我們控製的鏡像畫麵，保證他們動手的過程被清晰記錄下來。其次，把他們準備好的‘違禁品’，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到卡爾森和他那兩個手下的房間裡，位置要‘巧妙’一點。第三，準備好他們策劃此事的所有通訊記錄、資金往來雖然可能很少，但隻要有）以及夏沫的證詞，一旦事發，立刻全網引爆，標題我都想好了——《驚爆！北美資本巨鱷勾結南洋僑領，公海設局陷害華商新貴！》”
“可以。另外，聯係顧北燁和趙永星，讓他們準備好應對可能出現的媒體風波和資本市場異動。通知我們自己的安保團隊，在港口做好接應，防止對方狗急跳牆。”林燦補充道，“還有，給陳老送一份‘禮物’。”
“禮物？”
“把他資金鏈緊張，以及他那個跨國基建項目存在嚴重違規、可能麵臨多國調查的‘內幕消息’，匿名送給他的幾個主要競爭對手和債權銀行。”林燦淡淡道，“既然他喜歡玩火，就讓他先嘗嘗後院起火的滋味。”
“高！實在是高！”耗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一夜，看似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海平麵泛起朦朧的灰白色。遊艇即將抵達港口。大部分賓客還在夢鄉，船上異常安靜。
按照計劃，卡爾森的一個手下，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下層甲板的工具間附近，他手裡拿著一個小包，正準備按照指示將裡麵的東西藏匿起來。
然而，他剛打開工具間的門，一束強光突然打在他臉上！
“彆動！舉起手來！”幾聲低沉的嗬斥響起，幾名穿著船上安保製服，但眼神銳利、動作專業的人迅速將他包圍、製服。他手中的小包被奪下，打開一看，裡麵赫然是幾包白色的粉末和幾張偽造的、印有林燦指紋的文件。
“你們……你們乾什麼？我是卡爾森先生的人！”那白人掙紮著喊道。
“抓的就是你！”為首的“安保”冷笑一聲，對著耳麥報告，“目標已控製，‘贓物’繳獲。”
幾乎在同一時間，卡爾森和另一名手下在睡夢中被破門而入的“安保”控製，並從他們房間的行李箱夾層和洗漱用品包裡，搜出了更多類似的“違禁品”。
“冤枉！這是陷害！”卡爾森又驚又怒，用英語大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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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遊艇的廣播係統響了，傳來了林燦平靜無波的聲音：“各位嘉賓，很抱歉打擾大家的清夢。由於發生了一些涉及人身安全和商業誹謗的惡性事件，為確保各位安全及澄清事實，請所有人半小時後到主宴會廳集合。屆時，我將向大家展示一些……有趣的真相。”
廣播聲如同驚雷，炸醒了整艘遊艇。
半小時後，主宴會廳。賓客們睡眼惺忪，卻又帶著驚疑和好奇聚集於此。陳老坐在主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身邊的助理眼神閃爍，額角見汗。北美財團的卡爾森三人被“請”到了會場中央，神情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