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軀》第九章:禦姐房東催租
晨光徹底驅散了出租屋內的昏暗,將空氣中漂浮的灰塵照得纖毫畢現。陳墨套著一件洗得發灰的舊t恤,站在窗邊,沉靜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樓下逐漸蘇醒的市井畫卷上。龍珠在胸腔內沉穩搏動,昨夜初步引動的那一絲微弱雷元帶來的酥麻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與《聖龍禦雷訣》那龐大凶險的傳承碎片一同沉浮於意識深處。
錢,資源,安全的電流來源……這些現實的念頭如同冰冷的鐵鏈,纏繞著對力量的渴望。
就在他指尖無意識地在窗台上輕輕敲擊,盤算著是否該放下最後一點無謂的自尊,再次踏入木森生物科技那扇冰冷的大門時——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不疾不徐,帶著一種特有的、帶著點慵懶卻不容忽視的節奏感。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鐵門,敲在陳墨高度敏銳的聽覺神經上。
來了。
陳墨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屬於陳墨的記憶瞬間清晰:這個月的房租,已經拖欠了三天。而門外這位,正是他的房東——薑然。
他轉身,步履無聲地走到門後。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透過老舊貓眼向外望去。
扭曲的魚眼視野裡,映出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
薑然。
她斜倚在斑駁的樓道牆壁上,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一頭微卷的栗色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幾縷發絲被晨光染成淺金。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眉眼狹長,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帶著幾分慵懶的媚意,此刻卻因等待而顯得有些銳利。一件剪裁得體的米白色風衣敞著懷,露出裡麵酒紅色的真絲襯衫,領口解開一顆扣子,隱約可見精致的鎖骨。下身是同色係的修身長褲,包裹著筆直的長腿,腳下踩著一雙尖頭細高跟,鞋尖不耐煩地點著地麵。她一手抱臂,另一隻手的手指間夾著一個薄薄的、印著卡通圖案的記賬本,指尖塗著蔻丹紅的指甲油,在昏暗的樓道裡格外醒目。
典型的都市禦姐,精明,乾練,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壓迫感。過去每次看到她,陳墨心裡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那是一種底層租客麵對掌握著“居所”生殺大權的房東時,天然的窘迫和壓力。
陳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屬於“玄淵”本能的對任何“打擾者”的冰冷審視,也斂去了屬於“陳墨”殘留的、麵對債主時的局促。他擰動門鎖,拉開了門。
“吱呀——”
老舊的鐵門發出呻吟。
門外的光線和樓道裡微涼的空氣瞬間湧入。
正低頭看著記賬本、秀眉微蹙的薑然,聞聲抬起頭。她習慣性地準備開口,用那種帶著點慵懶卻不容置疑的語調催繳房租:“陳墨,我說你這……”
聲音,戛然而止。
那雙原本帶著不耐煩的、慵懶媚意的眸子,在看清門內站著的陳墨的瞬間,猛地睜大了!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薑然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瞬間掃過陳墨的全身:
臉!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帶著點怯懦和營養不良蒼白的青澀小子。眼前這張臉,輪廓分明得如同雕塑!眉骨清晰,鼻梁挺直,下巴的線條帶著一種冷硬的力度。皮膚光潔緊致,透著健康的、如同上好玉石般的光澤。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瞳孔黑得純粹,卻在深處隱隱流轉著一抹令人心悸的、仿佛能穿透靈魂的銳利金芒!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沒有過去的躲閃和窘迫,隻有一種沉凝的、淵渟嶽峙般的平靜。一種……極具侵略性的英俊!
身材!那件普通的舊t恤,此刻竟被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不再是鬆鬆垮垮掛在單薄身板上,而是被飽滿厚實的胸肌和寬闊平直的肩膀完美地撐起!t恤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胸腹間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手臂的輪廓在袖口下若隱若現,充滿了力量感。整個人站在那裡,如同一杆繃緊的標槍,挺拔、勁瘦、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爆發力。這絕不是健身房刻意雕琢的肌肉塊,而是一種渾然天成、充滿原始野性和協調美感的體魄!
氣質!曾經的怯懦、迷茫、如同被生活壓彎脊梁的陰鬱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建立在絕對力量認知基礎上的沉靜與自信。像一頭收斂了爪牙、在晨光中休憩的猛獸,慵懶之下是令人心悸的掌控力。
“你……”薑然紅唇微張,那個“你”字在舌尖打了個轉,後麵的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裡。她那雙閱人無數的媚眼裡,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驚愕和……一絲探究的興趣。
她上下打量著陳墨,目光如同實質,帶著一種重新評估商品的審視。幾秒鐘的沉默,樓道裡隻剩下她高跟鞋鞋尖無意識點地的細微嗒嗒聲。
“陳墨?”她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帶著點慵懶的沙啞,但那份不耐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味和確認,“幾個月不見……你小子,偷偷摸摸練得不錯啊?”她微微歪了歪頭,栗色的發絲滑落肩頭,眼神裡帶著促狹的笑意,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秘密,“這身板兒……嘖嘖,沒少在健身房裡泡著吧?臉也……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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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抱著手臂的手指輕輕在記賬本上點了點,蔻丹紅的指甲在晨光下閃著光。“怎麼?是找到什麼高薪工作,有錢請私教了?”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陳墨身上那件廉價的舊t恤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更濃,“還是說……被哪個富婆姐姐看上了,給包養了?”最後一個字,她刻意拖長了尾音,帶著點戲謔。
若是過去的陳墨,聽到這種帶著明顯調侃和居高臨下意味的話,恐怕早已麵紅耳赤,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能唯唯諾諾地道歉,懇求寬限幾天。
但此刻的陳墨,隻是平靜地迎著薑然那帶著審視和調侃的目光。
薑然那極具穿透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屬於玄淵的龍魂本能地升起一絲被冒犯的冰冷,但瞬間被陳墨的理性壓下。他清晰地感知到對方心跳的細微加速,呼吸節奏的輕微變化,甚至空氣中彌漫的那一絲混合了香水、化妝品和……一絲驚訝與好奇的情緒因子。
這具龍軀帶來的敏銳感知,讓他在麵對曾經需要仰望的“債主”時,擁有了一種俯瞰般的、洞悉本質的平靜。
他微微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穩定感:“薑姐,進來坐吧。房租的事,我們談談。”語氣平靜,沒有諂媚,沒有窘迫,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坦然。
這反應顯然出乎薑然的意料。她挑了挑眉,眼中那絲玩味更濃了。她沒客氣,踩著細高跟,姿態優雅地邁步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在出租屋老舊的瓷磚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這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環顧了一下這間熟悉又似乎有些不同的陋室——依舊是那麼小,那麼舊,堆滿了廉價的生活痕跡。但空氣中那股屬於陳墨的、帶著點陰鬱和泡麵味的氣息,似乎淡了許多,被一種……更加清爽、更加沉凝的氣息所取代?她的目光掃過書桌上那個屏幕碎裂的舊手機和充電器,最後落回陳墨身上,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下文。
陳墨沒有立刻提錢,而是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個摔裂了屏幕的舊手機。他的動作很隨意,手指拂過碎裂的玻璃邊緣。
“薑姐,”他轉過身,將手機屏幕朝向薑然,那蛛網般的裂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眼,語氣平靜無波,“昨天應聘回來,不小心摔的。”
薑然的目光落在碎裂的屏幕上,又抬眼看了看陳墨那張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臉。她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提到“應聘”時,語氣裡沒有了過去那種深切的沮喪和自嘲,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所以?”薑然紅唇微啟,尾音上揚,帶著詢問,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這小子,變化太大,大到她這個見慣了形形色色租客的房東,都忍不住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終於學會硬氣一點了?還是……另有所圖?
陳墨隨手將裂屏手機放在桌上,那動作隨意得像丟棄一件無用的垃圾。他抬眼,目光平靜地迎上薑然帶著審視和探究的視線。晨光透過窗戶,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冷硬的線條。
“所以,”
他開口,聲音低沉而穩定,在狹小的空間裡清晰地回蕩,“薑然姐,我會儘快找到工作的。”
“房租,我會解決的。很快。”
說到這,陳墨便停下來看著美女房東,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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