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軀》第二百章:小鬼子重傷
就在陳墨掌心龍元噴吐,將那尊散發著陰邪氣息的天狗雕像徹底淨化、碾為齏粉的同一時刻。
遠在重洋之外,與華夏隔海相望的東瀛島國,一處位於京都郊外、被層層竹林與古老結界籠罩的隱秘和風院落深處。
一間終日不見陽光,僅靠幾盞搖曳的幽藍色燈盞照明的密室中,一位身著傳統墨黑色陰陽師狩衣、頭發花白稀疏的老者,正盤膝坐在一個複雜的五芒星陣圖中央。他雙手結著一個古怪的手印,周身繚繞著淡淡的、與那天狗雕像同源的陰冷氣息,似乎正通過某種玄妙的聯係,遠程感應或溫養著什麼。
驟然間!
“噗——!”
老者身軀猛地劇震,如同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胸口,雙眼暴突,一口暗紅色的鮮血控製不住地狂噴而出,在身前潔白的榻榻米上濺開刺目的血花。他結印的雙手無力地鬆開,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痛苦地蜷縮著癱倒在地,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皺紋深刻得如同刀刻一般。
“呃啊……”
他發出一聲壓抑著極致痛苦的嘶吼,枯瘦的手指死死摳住胸口衣襟,仿佛心臟正在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撕裂。一股與他自身本源緊密相連的邪異力量,在遙遠的彼方被一股至陽至剛、霸道無匹的力量瞬間斬斷、淨化,所帶來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瘋狂侵蝕著他的經脈與魂靈。
“誰!到底是誰!!”
老者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珠布滿血絲,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滔天的憤怒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他聲音嘶啞,如同夜梟啼哭,在寂靜的密室內回蕩,“究竟是什麼人?!竟能毀掉眾多陰陽師耗費二十年心血祭煉的‘天狗大神’分身雕像!!”
這尊雕像並非普通邪物,而是他以自身精血與魂力為引,接引傳說中的天狗妖力,精心祭煉而成的“身外化身”般的法器。不僅能夠收集信仰願力、傳遞信息、施展咒術,更與他心神相連,相當於他力量的一部分延伸。如今雕像被毀,無異於斬斷他一條臂膀,更是直接重創了他的修煉根基,這內傷沒有數年苦修,恐怕難以恢複!
他掙紮著,試圖通過那尚未完全斷絕的、細微的感應聯係,去窺探雕像被毀前最後的景象,去感知那股毀滅性能量的來源。然而,就在他的神識即將觸及那破碎聯係的刹那,一股浩瀚、威嚴、仿佛源自上古洪荒的恐怖意誌,如同煌煌大日般碾壓而來!
“轟!!”
安倍鬼川的大腦仿佛被投入了燒紅的烙鐵,慘叫一聲,七竅中都滲出了絲絲血跡,那縷探出的神識瞬間被灼燒殆儘!他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切斷了所有感應,如同受驚的烏龜般將自身神識死死縮回識海最深處,再不敢有絲毫窺探。
“可怕……太可怕了!那究竟是什麼存在?!”
他癱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心有餘悸,之前的憤怒被這股難以理解的恐怖徹底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與駭然。僅僅是一絲殘留的意誌反噬,就幾乎讓他魂飛魄散,對方的力量層次,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天狗大神的分身被毀,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此仇不共戴天!而且,華夏那邊定然出現了巨大的變故,王建國那個廢物肯定出事了!
強烈的怨恨與對未知的恐懼交織,讓安倍鬼川掙紮著爬起身。他踉踉蹌蹌,扶著冰冷的牆壁,艱難地打開了密室沉重的石門。
門外廊下,兩名身著黑色勁裝、腰間佩著太刀的忍者如同雕塑般肅立。見到安倍鬼川如此狼狽地出現,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驚愕,但訓練有素的他們立刻單膝跪地,低頭恭敬道:“鬼川大人!”
安倍鬼川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跡,聲音嘶啞而急促,帶著難以抑製的暴怒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來人!立刻!立刻給我去查!東方華夏,燕京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交給王建國的‘神龕’會被毀掉?!王建國那個蠢貨到底是乾什麼吃的?!是不是暴露了?!”
他喘了口氣,眼中厲色一閃,繼續吼道:“聯係!立刻啟動我們在華夏潛伏的所有‘暗棋’,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動了我的‘神龕’!是誰在背後搞鬼!我要知道對方的一切信息!一切!!”
“哈依!”
兩名忍者感受到主人身上散發出的狂暴殺意與那紊亂的氣息,不敢有絲毫怠慢,齊聲應命,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廊道的陰影之中,執行命令去了。
安倍鬼川獨自站在廊下,望著庭院中枯山水營造出的死寂景象,胸口劇烈起伏,又是一陣氣血翻湧,忍不住咳嗽起來,帶出點點血沫。他扶著柱子,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滴出毒液。
“不管你是誰……毀我神龕,傷我本源……此仇,必報!”
他咬牙切齒,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中傳來,“華夏……看來那片神秘土地,果然還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待我傷勢稍複,定要親自前往,將你揪出來,碎屍萬段,以祭天狗大神!”
狠厲的誓言在空曠的院落中低回,然而,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在那刻骨的怨恨之下,隱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麵對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那個毀滅雕像的存在,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已經開始籠罩在他的心頭。
東瀛的暗流,因一座雕像的毀滅,開始加速湧動。而風暴的中心,依舊平靜地屹立在華夏的燕京。陳墨並不知道,也不在乎隔海傳來的無能狂怒,但他清楚,麻煩不會就此結束。而他,已然做好了應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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