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櫻花凋零
天空之中，暗金色的五爪金龍身影緩緩消散，如同神跡隱去。陳墨的身影自半空飄然落下，重新化為人形，依舊是一襲簡單的黑衣，纖塵不染，仿佛剛才那焚天煮海、誅滅兩大邪神的並非是他。
他心念微動，眉心散發光芒，那座精致絕倫的水晶宮打開了微型門戶。早已在其中等待、心神激蕩的薑然，一閃而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腳踏在略顯狼藉、彌漫著淡淡焦糊和硝煙氣息的地麵上，薑然深深吸了一口外界帶著血腥與混亂的空氣，美眸之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對陳墨強大實力的震撼與自豪，有對即將參與行動的緊張，也有一絲源自現代文明教育下，對“殺人”這件事本能的遲疑與不適。
“感覺如何？”
陳墨看向她，聲音平和。
“有點……緊張。”
薑然老實回答，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築基期澎湃的真元，試圖從中汲取勇氣，“畢竟，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殺過。”
陳墨理解她的感受，但他更知道，在這條逆天而行的道路上，心慈手軟便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他目光掃過下方那片因為兩大邪神隕落和建築倒塌而更加混亂的城市，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然然，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些人，包括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陰陽師、忍者，他們的先輩，他們的信仰，都曾將屠刀揮向我們的同胞，甚至，至今仍亡我們之心不死。今日我們若手軟，他日便可能有更多的同胞因他們而流血犧牲。”
他指了指那些在廢墟間若隱若現、試圖組織反抗或逃竄的、身上帶著能量波動的身影：“今日，便是清算之日。你需要適應，用他們的血，來磨礪你的道心，適應這弱肉強食的法則。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薑然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那些穿著狩衣、神色倉皇的陰陽師，以及那些黑衣蒙麵、身形鬼祟的忍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曆史課本上那一幅幅慘烈的畫麵，金陵的哭牆，731的魔窟……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怒火與恨意，瞬間衝散了她心中那點微不足道的遲疑與不適。
是啊，跟這些畜生講仁慈？他們何曾對華夏的婦孺老幼有過半分仁慈？！
“我明白了，老公。”
薑然再抬起頭時，眼神已然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出鞘的寒冰利劍，“對豺狼，唯有獵槍！今天，我就用他們，來祭我的築基之劍！”
她體內《潮汐冰典》功法悄然運轉，一股凜冽的寒氣自她周身彌漫開來，腳下的地麵甚至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冰藍色的真元在她指尖吞吐，凝聚成一柄宛如實質的冰晶長劍。
陳墨看著她眼中燃起的戰意與決絕，微微頷首。他知道，薑然已經邁過了心理上最重要的一道坎。
“走吧。”
他率先邁步，朝著櫻花會總部的方向走去，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死神敲響喪鐘般的韻律。
薑然緊隨其後，冰劍斜指地麵，眼神堅定。
而此刻，櫻花會總部殘存的和室之內，以及周圍那些僥幸在先前戰鬥餘波中存活下來的陰陽師與忍者們，已然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他們親眼目睹了烏鴉天狗的灰飛煙滅，看到了八岐大蛇在龍息中化為劫灰。他們最大的依仗，他們信奉了數百年的“神明”，在那位華夏神龍麵前，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野心、所有的妄念，都在那絕對的力量麵前，被碾得粉碎！
當陳墨化為人形，與薑然一同出現時，殘存的恐懼壓垮了最後一絲抵抗的意誌。
“大人！神龍大人！饒命啊！”
“我們願意臣服！願意獻上一切！”
“都是上麵的命令，我們隻是聽命行事啊！”
“請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與華夏為敵了！”
哭喊聲，哀求聲，磕頭聲，響成一片。往日裡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大陰陽師們，此刻涕淚橫流，醜態百出，拚命地磕頭，額頭撞擊在破碎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隻求能換來一線生機。
然而，陳墨的眼神，如同萬古不化的玄冰，沒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