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掏出那塊玉牌,青色玉質在夜色裡泛著瑩潤光澤。
剛才在管道裡,周麗華看到這玉牌時眼神都變了。
“這塊玉不簡單。”豹哥湊近看,“你看這紋路,像是戰國時期的東西。”
玄瞳再次發燙。
視野裡,玉牌表麵突然浮現出一層淡金色光暈。
那些雕刻的紋路竟然在緩緩流動,像活過來一樣。
林寒心臟狂跳。這他媽不是普通古玩,是某種封印?
“林老弟?”豹哥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又犯病了?”
“沒有。”林寒收起玉牌,“我們現在去哪?”
小李從車窗探出頭:“老板交代了,送你們去安全屋。那邊有醫生能處理傷口。”
魏詩雨咬著嘴唇,腳底的疼讓她臉色煞白:“林寒,我真的好怕……”
“彆怕。”林寒回到車上,握住她冰涼的手,“有我在。”
車子重新啟動,駛入夜色更深處。
林寒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腦子裡全是那些畫麵。
省博物館,1998年,地下墓室,黑色霧氣……
還有照片裡被遮住的第三個人。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老張要特意遮住他的臉?
車子穿過幾條昏暗的小巷,最終停在城郊一棟廢棄的紡織廠前。
小李熄火跳下車,從衣兜裡摸出鑰匙:“老板在這兒藏了間地下室,外人根本找不到。”
林寒扶著魏詩雨下車,她每走一步都疼得倒吸氣。
豹哥和虎子警惕地環顧四周,手已經摸到腰間。
工廠大門鏽跡斑斑,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院子裡堆滿廢棄的機器零件,月光下影影綽綽,像蹲著什麼怪物。
玄瞳突然跳動。
林寒猛地回頭,盯向廠房右側的陰影。
那裡空無一人,但他分明感覺到某種視線。
“怎麼了?”虎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沒事。”林寒收回視線,心裡卻警鈴大作。
這地方不對勁,好像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
小李領著他們繞到廠房後側,蹲下掀開一塊覆滿塵土的鐵板。下麵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水泥台階,牆上亮著昏黃的應急燈。
“下去吧。”小李率先鑽進去。
虎子衝豹哥使了個眼色,豹哥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護住林寒和魏詩雨。
地下室比想象中寬敞,幾十平米的空間裡擺著沙發、醫藥箱,還有台老式冰箱在角落嗡嗡作響。牆角堆著好幾箱方便麵和礦泉水。
“老板說這是他以前躲仇家用的。”小李從醫藥箱裡翻出消毒水和繃帶,“你們先處理傷口,我去外麵盯著。”
魏詩雨坐到沙發上,脫掉沾血的高跟鞋。
她的腳底磨破了好幾處,血肉模糊。
林寒拿起碘伏棉簽,蹲在她麵前:“忍著點。”
“嘶——”棉簽剛碰到傷口,魏詩雨就疼得渾身一顫。
她咬緊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彆動。”林寒握住她的腳踝,動作儘量輕柔。
虎子坐在旁邊抽煙,豹哥則靠在牆邊閉目養神。
地下室裡隻有魏詩雨壓抑的嗚咽聲。
林寒給她包紮完,自己的後背也火辣辣地疼。
剛才在管道裡磕碰得厲害,肩膀上應該蹭破了皮。
“我幫你看看。”魏詩雨紅著眼圈說。
“不用——”
“脫衣服!”她少見地凶了一句。
林寒脫掉外套和t恤,後背上果然有幾道血痕。
魏詩雨拿起棉簽,手有點抖。她從沒這麼近距離接觸過男人的身體,何況還是林寒。
棉簽擦過傷口時,林寒悶哼一聲。
“疼嗎?”魏詩雨聲音軟下來。
“還行。”林寒掏出那塊玉牌,繼續盯著上麵的紋路看。
玄瞳運轉時,玉牌表麵那層金光又浮現出來,而且比剛才更清晰。
這玩意到底封印了什麼東西?
他閉上眼,意識沉入玄瞳深處。畫麵再次湧現——地下墓室裡,他爸抱著個木匣子往外衝。木匣子沾滿黑色粘液,像從某個東西體內挖出來的。
身後傳來歇斯底裡的慘叫。
兩個考古隊員倒在棺槨旁,身體詭異地扭曲著,皮膚開裂,黑霧從傷口裡往外冒。他爸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全是絕望。
然後他抱著木匣衝出墓道,身後傳來轟隆巨響。
畫麵到這裡戛然而止。
林寒猛地睜眼,額頭冒出冷汗。
魏詩雨嚇一跳:“你又看到什麼了?”
“我爸……當年從墓裡拿走了一樣東西。”林寒攥緊玉牌,“很可能就跟這塊玉有關。”
豹哥睜開眼:“你是說,那幫人追殺你,就是為了這塊破玉?”
“不是破玉。”林寒深吸一口氣,“這裡麵封著什麼東西,很邪門。”
話音剛落,地下室的燈突然滅了。
黑暗瞬間吞沒整個空間。
虎子當即掏槍起身,黑暗裡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
“彆動!都彆動!”豹哥壓低聲音喝道。
林寒屏住呼吸,玄瞳本能開啟。黑暗在他眼中褪去,整個地下室變成灰白色的輪廓。魏詩雨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指甲幾乎陷進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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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還在嗡嗡響,應急燈卻徹底熄滅了。不是跳閘,是被人為切斷。
頭頂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老三怎麼還不回來?”虎子握槍的手青筋暴起,“不會出事了吧?”
豹哥摸到牆邊,摸索著找開關盒。林寒透過玄瞳看見他的手指停在空氣閘刀上,卻遲遲沒有推上去。
“彆開燈。”林寒輕聲說,“有人在上麵。”
魏詩雨渾身一僵,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