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寒蹲下身，仔細打量屍體。
陳誌遠右手緊緊攥著什麼東西，指甲都掐進肉裡了。
他掰開那隻手，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掉了出來。
紙條上隻有兩個字：快逃。
話音未落，廠房外突然傳來密集腳步聲。
廠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至少有七八個人。
豹哥臉色瞬間沉下來，抬手打出幾個手勢。
虎子會意，一把拉著魏詩雨躲到旁邊廢棄機床後麵。
“從後門走。”林寒盯著陳誌遠的屍體，腦子飛速運轉。
這場局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對方殺了陳誌遠，然後把他引過來。目的是什麼？滅口？還是要栽贓？
豹哥掏出腰間那把家夥，頂上膛：“來不及了，堵上了。”
廠房後門方向也傳來聲響。前後夾擊，退路全斷。
“三號廠房應該有地下管道。”魏詩雨突然開口，聲音發顫，“這片工業園當年是化工廠，我爸以前考察過這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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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眼睛一亮。
對，化工廠肯定有地下排汙係統。
他啟動玄瞳，透過混凝土地麵往下看。
果然，西北角位置有條直徑一米多的管道，一直延伸到園區外圍。
“跟我來。”
幾人貓腰朝西北角摸過去。
林寒推開一堆廢鐵桶，露出下麵鏽跡斑斑的鐵質井蓋。
虎子上前用撬棍撬了兩下，井蓋紋絲不動。
“媽的焊死了。”他急得滿頭汗。
廠房外的腳步聲停下了。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林寒，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聊聊？”
這聲音林寒聽著耳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
豹哥朝他搖搖頭，示意彆吭聲。
“陳誌遠死了，現場隻有你們四個。”
那人繼續說，“報警吧，正好省得我們動手。等警察來了，你猜他們會信誰？”
林寒心頭一沉。
栽贓！對方要把殺人罪名扣到他頭上！
“我可以作證，是他們殺的人！”廠房外又傳來個尖銳女聲，“我親眼看見的！”
這聲音林寒倒是認出來了——周麗華。
那個在魏家酒會上找過他麻煩的女人，一直吵著要他給她鑒定古董的那個。
“草，這娘們兒瘋了吧。”虎子啐了口唾沫，“她根本沒進來過。”
“栽贓不需要真相。”豹哥冷笑，“隻要口供對得上，再找幾個證人，林老弟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魏詩雨臉色慘白：“我給我爸打電話。”
“來不及了。”林寒攔住她，“打通電話人就進來了，到時候誰也走不了。”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既然對方要栽贓，那就給他們點狠的。
林寒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然後猛地扔向廠房大門方向。
手機在地上滾了幾圈，正好停在門口光線明亮的地方。
“你瘋了？”魏詩雨瞪大眼睛。
“裝個樣子。”林寒壓低聲音，“讓他們以為我慌了。”
果然，廠房外的人聽見動靜，立刻圍了上來。
“林寒跑了！追！”
一群人衝進廠房，直奔深處。
趁這個空檔，林寒掏出從古玉佩裡獲得的切割工具——那是他上次修複明代玉器時吸收的技能，能具現出無形刃氣。
玄瞳啟動，靈氣彙聚指尖。
他對準井蓋邊緣劃了一圈，鏽蝕的焊點應聲斷裂。
虎子會意，一把掀開井蓋。
下麵果然是條廢棄管道，伸手不見五指。
“我先下。”豹哥二話不說跳了進去，落地聲音沉悶。
虎子扶著魏詩雨跟著下去。
林寒最後一個，剛把井蓋蓋上，就聽見外麵傳來怒吼。
“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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