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糟透了!
林寒大腦飛速運轉,左手摸向腰間的桃木劍。
剛才那三隻邪靈跟這東西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地下室深處的黑氣翻滾更加劇烈,那個人形輪廓已經凝實了大半。
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仿佛兩盞地獄之燈。
“走!快走!”林寒一把拉住魏詩雨,就要往樓上衝。
“不行!”魏詩雨掙紮著,“阿強還在下麵!”
第二個保鏢此時已經被拖到地下室門口,身體不斷掙紮,但那股無形的吸力越來越強。
他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變形,手指甲都摳出了血。
“救...救我...”保鏢發出微弱的呻吟。
林寒咬緊牙關。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撤退,但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活人死在麵前。
“媽的,拚了!”
他掏出桃木劍,運轉玄瞳,直視地下室深處的那團黑氣。
這一看,林寒差點沒被嚇死。
那團黑氣的中心,竟然是一個身著清朝官服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臉已經完全腐爛,隻剩下森森白骨,但那雙眼睛卻血紅如火,充滿了無儘的怨毒。
更恐怖的是,在這個男人身邊,還有十幾道若隱若現的魂影。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這些都是被他害死的人!
“清朝的貪官?”林寒心頭一跳。
那個腐爛的官員似乎感受到了玄瞳的窺視,猛然抬頭看向樓梯口。四目相對的瞬間,林寒隻覺得腦中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
“有趣...很有趣...”官員的嘴巴張合,發出陰森的笑聲,“幾百年了,終於有人能看清我的真麵目...”
林寒強忍著頭痛,舉起桃木劍:“無量天尊,急急如律令,邪祟速退!”
金光從桃木劍上迸發而出,照亮了整個地下室。
那些陰魂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紛紛向後退縮。但那個官員卻隻是皺了皺眉頭,血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
“雕蟲小技。”官員伸出一隻腐爛的手,輕輕一握。
哢嚓!
桃木劍應聲而斷,金光瞬間熄滅。
林寒臉色大變。這家夥比想象中強太多了!
“快跑!”他拉著魏詩雨轉身就往樓上衝。
但已經遲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地下室傳來,三人的身體都不受控製地向後滑去。魏詩雨尖叫一聲,死死抓住樓梯扶手。
“不要下去!千萬不要下去!”那個保鏢絕望地喊著,但聲音越來越微弱。
林寒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必須想辦法,不然今晚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剛才在書房裡獲得的符咒知識。
對了!還有那張驅邪符!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金黃色的符紙,心中默念咒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
符紙瞬間燃燒起來,散發出比剛才更加耀眼的金光。
“啊——”地下室裡傳來官員憤怒的咆哮聲,“這是什麼符籙?!”
吸力瞬間消失,三人重重摔在樓梯上。
林寒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一把拉起魏詩雨:“快走!符紙堅持不了多久!”
三人拚命往樓上跑,身後傳來官員暴怒的聲音:“想跑?沒那麼容易!幾百年了,終於有活人送上門來,我怎麼可能讓你們離開!”
剛跑到一樓,整棟彆墅就開始劇烈搖晃。牆壁上的油畫紛紛掉落,花瓶摔得粉碎。
“地震了?”魏詩雨緊緊抓著林寒的手臂。
“不是地震,”林寒臉色陰沉,“是那個家夥要出來了!”
果然,地下室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仿佛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他被封印了多少年?”林寒問道。
“我不知道啊!”魏詩雨都快哭了,“我爸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事情!”
此時,彆墅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林寒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
“你爸買的那件古董在哪裡?”林寒急問。
“應該就在地下室裡!”魏詩雨想了想,“他說是從一座清朝古墓裡挖出來的,花了三千萬!”
三千萬?!
林寒心頭一跳。能值三千萬的古董絕對不是普通貨色。而且還是從清朝古墓出土的...
等等,該不會是...
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就在這時,整棟彆墅突然安靜下來。搖晃停止了,溫度也不再下降。
但這種寂靜比之前的騷動更讓人毛骨悚然。
林寒運轉玄瞳,向地下室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他瞳孔猛地收縮。
那團黑氣不見了,那個腐爛的官員也消失了。地下室裡空蕩蕩的,隻剩下兩具乾癟的屍體。
“他跑了?”魏詩雨小聲問道。
林寒搖搖頭,神色凝重:“沒有,他還在這裡。”
話音剛落,客廳裡忽然傳來腳步聲。
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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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很輕,但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客廳,隻見一個身穿清朝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從陰影中走出。
他的臉已經恢複了血肉,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但那雙眼睛依然血紅如火,嘴角掛著陰森的笑容。
“沒想到啊,時隔幾百年,居然又有人闖進了我的墓室。”官員緩緩說道,聲音低沉沙啞,“而且還是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和姑娘,真是太好了...新鮮的血肉總是最美味的。”
林寒下意識地擋在魏詩雨麵前:“你到底是誰?”
“我?”官員笑了笑,“我叫錢龍海,生前是正三品的知府大人。死後嘛...就是你們口中的厲鬼了。”
錢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