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衝進來時，林寒已經整理好表情。
“警官，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林寒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帶頭的中年警察掃視房間，目光停留在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架上。
“有人報警說這裡有異常響動。”
古老從地上爬起來，腿還在發抖：“剛才確實有小偷！從窗戶跑了！”
警察走到窗邊檢查，發現窗框上有明顯的腳印。
“小偷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你們來之前幾分鐘。”林寒回答。
中年警察皺眉：“那人跑得夠快。這是幾樓來著？”
“四樓。”
“四樓還能翻窗逃跑？”警察明顯不信，“是練過的？”
林寒心中暗叫不妙。那個神秘男人的身手確實不是常人能有的。
“可能是慣犯吧。”他隻能這樣解釋。
警察記錄完筆錄就離開了，但林寒知道事情遠沒結束。
古老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還在顫抖。
“老弟，剛才那人太嚇人了！感覺隨時會殺人！”
“你認識陳先生多久了？”林寒突然問。
“五六年吧。他人挺好的，經常幫我鑒定古玩。”古老擦著汗，“到底什麼情況啊？為什麼有人找他要東西？”
林寒沒有直接回答。他現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
魏家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對方竟然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我先走了。”林寒起身告辭。
“誒，你就這樣走了？萬一那人再回來怎麼辦？”
“報警。”林寒丟下兩個字就離開了。
走出小區，林寒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古玩街。”
車上，林寒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那個神秘男人自稱“收債的”，說陳先生欠了他們什麼東西。聯係前幾天陳先生神神秘秘的表現，答案呼之欲出——
那批古玩！
陳先生肯定從那批古玩中拿走了什麼重要物品。
但是什麼東西值得這些人如此大費周章？
林寒想起自己用玄瞳看過的那些古玩，除了普通的文物價值，似乎沒什麼特彆的。
等等！
林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會不會有些東西他的玄瞳還看不透？
就像昨晚魏老爺子給他的那顆珠子，玄瞳隻能看到表麵信息。
如果那批古玩中真有什麼特殊物品，以他現在的能力等級確實可能發現不了。
出租車在古玩街口停下。
林寒下車後直奔自己的店鋪。
推開門，發現李師傅正在修複一件青花瓷器。
“師傅，我回來了。”
李師傅抬頭看他一眼：“這麼快就回來了？陳先生的事辦完了？”
“沒找到人。”林寒簡單解釋了情況，當然隱瞞了最重要的部分。
李師傅放下手中的工具：“陳先生失蹤？這可不是小事。”
“師傅，你對陳先生了解多少？”
“他啊。”李師傅想了想，“做古玩生意二十多年了，人脈很廣。不過最近幾個月確實有些反常。”
“怎麼反常？”
“經常神神秘秘的，還問過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林寒心中一動：“什麼問題？”
“比如說，如果有一批古玩突然消失，會不會有人追查到頭上。還有就是如何銷毀一些東西而不留痕跡。”李師傅搖頭，“當時我還以為他是想處理一些來路不明的東西。”
果然！
陳先生確實隱瞞了什麼。
“師傅，我想問你一個事。”林寒壓低聲音，“古玩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組織？”
李師傅手中的毛筆停了下來。
他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林寒察覺到師傅的異常反應：“隻是好奇。”
李師傅沉默了很久，最後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師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李師傅的回答很快，快得不自然。
林寒確定了，師傅肯定知道內情。
但現在顯然不是追問的時候。
“師傅，我去後麵整理一下那批古玩。”
走到後院，林寒仔細回想那天的場景。
陳先生當時確實拿走了幾樣東西，說是要回去仔細研究。
但具體是什麼，林寒記得不太清楚。
他閉上眼，努力回憶每一個細節。
銅鏡、玉佩、書畫、瓷器...
等等！
林寒突然想起來了。
陳先生最後拿走的那個小木盒！
當時他說那個盒子的工藝很特彆，要帶回去研究。
但用玄瞳看過後，那隻是個普通的明代木盒。
除非...盒子裡裝著什麼東西！
林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陳先生很可能從那個木盒中發現了什麼秘密。
而現在，有人為了這個秘密對陳先生下手了。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
“林寒？”電話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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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心中一震：“陳先生？！”
“是我。聽著，我現在很危險，沒時間解釋太多。”陳先生的聲音很急促，“你馬上來城郊的廢棄化工廠，記住，一個人來！”
“陳先生，你現在在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彆問了！快來！記住，千萬彆告訴任何人！”
電話掛斷了。
林寒握著手機，心中五味雜陳。
陳先生還活著，這是好消息。
但聽聲音，他的處境很危險。
城郊廢棄化工廠...那地方林寒知道，很偏僻，確實是個容易出事的地方。
會不會是陷阱？
林寒想起剛才那個神秘男人說過“讓他開口”，很可能陳先生是被迫打這個電話的。
但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去。
陳先生對他有恩，而且隻有找到陳先生，才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