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心中冷笑，這是要用病人來考驗他的醫術啊。
不過這個考驗本身就有問題。
癱瘓三年的患者，如果真能一次治愈，那就不是普通的醫術，而是神跡了。
洪天明顯然是想用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來打擊他的名聲。
“洪堂主這是要為難我啊。”林寒故意露出苦惱的表情，“癱瘓三年，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未必能立竿見影。”
“哈哈，小友太謙虛了。”洪天明眯起眼睛，“聽說你的九轉回魂針能起死回生，區區癱瘓應該不在話下吧？”
九轉回魂針！
林寒瞳孔一縮。
這個名字他從未對外提及，洪天明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這些人調查得比他想象中更深入。
“既然洪堂主這麼說，那我就獻醜了。”林寒走向那個坐輪椅的青年，“不過有言在先，醫道玄妙，不保證一定有效。”
青年大約二十五六歲，麵容清秀，但眼神中帶著絕望和麻木。
林寒開啟玄瞳，仔細觀察青年的身體狀況。
奇怪。
這個青年的雙腿並沒有器質性病變，脊椎也完好無損。
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癱瘓！
林寒心中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圈套，洪天明故意找了個假病人來試探他。
如果他貿然施針，必然會露餡。
但如果他拒絕治療，又會被扣上醫術不精的帽子。
真是高明的算計。
“這位兄弟，能告訴我你的症狀嗎？”林寒蹲下身，裝作仔細詢問病情。
青年緊張地看了洪天明一眼，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三年前出車禍，脊椎受損...醫生說沒希望了。”
說話時，青年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閃爍不定。
演技太差了。
林寒心中好笑，但表麵上依然保持著認真的表情。
“我先給你把把脈。”
林寒伸手搭在青年的手腕上，故意閉目凝神，做出診脈的樣子。
實際上他在思考如何破解這個局。
洪天明以為這是必勝的棋局，但他低估了林寒的智慧。
既然對方要演戲，那就陪他們演到底。
“脈象虛弱，氣血不暢。”林寒睜開眼，神情凝重，“不過還有一線希望。”
洪天明眉頭一皺，沒想到林寒真的要動手治療。
“小友，這可不是兒戲。”
“醫者仁心，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管。”林寒取出銀針包，“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治療過程不許任何人打擾，包括你。”林寒指著洪天明，“醫術講究心靜如水，有外人在場會影響發揮。”
洪天明臉色微變。他本來想在旁邊監視，確保林寒不會耍花招。
但林寒的要求聽起來很合理，如果他拒絕，反而會顯得心虛。
“好，我在外麵等著。”洪天明咬咬牙，“但時間隻有一個小時。”
“足夠了。”
洪天明帶著手下離開了店麵，隻留下林寒和那個假癱瘓的青年。
確認周圍沒有監聽設備後，林寒直接開門見山：“演技不錯，但還需要加強。”
青年臉色瞬間蒼白：“你...你在說什麼？”
“彆裝了，你的腿沒有任何問題。”林寒冷笑，“洪天明給了你多少錢？”
青年徹底慌了，聲音都在發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配合古醫堂欺騙是什麼後果嗎？”林寒眼神犀利，“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進局子？”
這話純屬胡謅，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足夠震懾了。
青年額頭冒出冷汗，終於撐不住了：“我...我隻是缺錢...洪老板說隻要配合演一場戲，就給我十萬塊...”
果然如此。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林寒豎起兩根手指，“第一，繼續配合他們演戲，但後果自負。第二，配合我反擊，我保證你平安無事，還能拿到更多的錢。”
青年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利弊。
“你...你真的能保護我？”
“我說話算數。”林寒拍拍他的肩膀，“而且洪天明這種人，事後肯定會滅口，你以為他真會讓一個知情人活著？”
這話讓青年徹底變了臉色。
他確實太天真了，十萬塊錢買一條命，洪天明這買賣做得太劃算。
“我...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按我說的演。”
林寒低聲在青年耳邊說了幾句話，青年連連點頭。
一個小時後，洪天明準時回到店裡。
他看到青年依然坐在輪椅上，林寒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
“小友，結果如何？”洪天明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
“很抱歉。”林寒搖搖頭，“患者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複雜，需要多次治療才能見效。”
“哦？”洪天明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那就是說現在沒有效果了？”
“確實沒有立即的效果。”林寒歎了口氣，“看來我的醫術還是不夠精湛。”
洪天明心中大喜，這個結果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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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不必氣餒，醫道本就博大精深。”洪天明假惺惺地安慰，“不過既然治療無效，那說明...”
“等等！”青年突然大喊一聲，“我...我感覺腿有知覺了！”
什麼？
洪天明臉色大變，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你確定？”洪天明快步走到青年麵前。
“真的！我能感覺到血液在流動！”青年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林醫生，您再試試，也許真的有希望！”
洪天明的臉色陰沉如水。
這個蠢貨，怎麼不按劇本演？
“小明，你彆激動，可能隻是心理作用。”洪天明試圖控製局麵。
“不是心理作用！”青年忽然嘗試站起來，“我真的有感覺了！”
他顫顫巍巍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雖然搖搖晃晃，但確實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