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寗心中一驚。
自己並沒有說出銅鏡的年代，這家夥怎麼知道？
“我觀察你很久了。”蘇墨軒轉身，眼神如毒蛇般陰冷，“從一樓到三樓，每一件你看中的東西都是真品。這種準確率......”
他故意停頓，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不是天賦異稟，就是另有蹊蹺。”
陳九歌上前一步，擋在林寗身前：“蘇副會長想說什麼？”
“彆緊張。”蘇墨軒擺擺手，“我隻是對這位小兄弟的能力很感興趣。”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向林寗：“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古玩協會？以你的能力，絕對能在圈子裡混得風生水起。”
林寗接過名片，表麵看似考慮，實際上已經在心中拒絕。
這個蘇墨軒絕非善類，和他扯上關係肯定沒好事。
“多謝蘇副會長看重，不過我還隻是個新手，不敢高攀。”
“新手？”蘇墨軒哈哈大笑，“能準確識彆古玩真偽的新手？小兄弟太謙虛了。”
他指著那麵銅鏡，語氣突然變冷：“這麵漢代青銅鏡，市場價至少八十萬。攤主開價兩千，你覺得他是不識貨，還是另有原因？”
林寗愣了一下。
用玄瞳觀察，這麵銅鏡確實是漢代真品，靈氣濃鬱得令人驚喜。但蘇墨軒的話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
“意思是......”蘇墨軒湊近，壓低聲音，“這件東西的來路不太乾淨。”
陳九歌臉色驟變：“你是說......”
“盜墓賊的東西。”蘇墨軒直接挑明，“而且很可能涉及那起轟動全國的漢墓被盜案。”
林寗心中暗罵。
難怪這麼珍貴的古董會以白菜價出售，原來是贓物！
“所以我勸小兄弟三思而後行。”蘇墨軒退開幾步，“在古玩這行，不是所有便宜都能占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但走了幾步又回頭補充：“對了，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聯係我。”
等蘇墨軒徹底消失，陳九歌才鬆了口氣：“這家夥不是好人。”
“我看出來了。”林寗收起名片，“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什麼？”
“古玩市場水很深。”林寗環顧四周，“不是所有真品都能碰。”
兩人離開那個攤位，繼續在市場裡閒逛。
但經過剛才的事，林寗變得更加謹慎。每次看中某件古玩，都會先觀察攤主的反應，判斷物品的來源。
在四樓的字畫區，他發現了一幅明代山水畫。
畫作筆法精妙，意境深遠，一看就是名家手筆。關鍵是其中蘊含的靈氣極其濃鬱，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古物都要強烈。
但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滿頭白發，眼神清澈，不像是倒賣贓物的人。
“老爺子，這幅畫怎麼賣？”林寗試探性地詢問。
“三十萬。”老者報出價格，“明代畫家王翰的真跡。”
林寗心中一震。
王翰是明代著名畫家，他的作品在拍賣會上動輒數百萬。三十萬的價格確實不高。
“能說說這畫的來曆嗎？”
老者歎了口氣：“家傳之物，實在沒辦法了才拿出來賣。”
他指著自己的腿：“老伴生病需要錢，兒子又不爭氣，隻能忍痛割愛。”
林寗仔細觀察老者的表情，沒有發現任何撒謊的跡象。用玄瞳掃描，畫作確實是明代真品，而且沒有任何被盜的痕跡。
“我要了。”
“真的？”老者眼中閃過驚喜，“你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林寗從包裡掏出銀行卡，“現在就轉賬。”
交易完成後，林寗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收好。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爭吵聲。
“王老頭，你竟然真的把畫賣了？”
一個中年男子怒氣衝衝地衝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
“小軍？”老者臉色蒼白，“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被叫做小軍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領，“老子千辛萬苦才搞到的畫，你說賣就賣了？”
林寗心中咯噔一下。
這畫的來曆果然有問題！
“小軍，我不是故意的......”老者哭喪著臉，“你媽病重需要錢，我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