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供奉局。
江夜剛才提到過這個名字，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周齊邁步上前，眼神銳利如刀：“我問你，程千秋怎麼死的？”
“他想殺我，被反殺了。”林寒語氣平靜，目光沒有閃躲。
周齊盯著他看了三秒，轉頭吩咐手下：“封鎖現場，檢查火場。”
幾個穿製服的人立刻散開，朝廢墟走去。
魏詩雨死死抓著林寒衣袖，臉色煞白。
她見識過林寒對付程千秋的手段，那些邪門的東西壓根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可現在官方的人來了，林寒會不會被當成妖怪抓走？
周齊從口袋裡掏出個銀色羅盤，指針在火場上空瘋狂旋轉。
他皺起眉頭：“邪靈殘留的氣息很重，還有禁器波動。”
目光重新落到林寒身上，周齊開口：“跟我們回局裡配合調查。”
林寒沒動。
“我如果拒絕呢？”
氣氛瞬間凝固。
周齊手下的人齊刷刷轉過身，眼神變得危險。
周齊冷笑：“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程千秋是供奉局登記在冊的邪修，他死了，你必須給個交代。”
林寒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
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比程千秋還要強烈。
“我要見律師。”林寒咬牙道。
周齊愣了下，隨即笑出聲：“律師？小子，這裡不是你那套法律能管的地方。”
他從腰間取下一個黑色手銬，上麵刻滿古怪符文。
“戴上這個，乖乖跟我們走，還能少吃點苦頭。”
林寒後退半步。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周隊長，執法也要講證據吧？”
眾人齊齊扭頭。
夜色中走來一個女人，三十出頭年紀，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風衣，長發束成馬尾，五官精致卻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意。
周齊臉色微變：“蕭局長？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省考古局局長蕭雪。
她走到林寒麵前，打量他幾眼：“你就是上次救了考古隊長的林寒？”
林寒點頭。
蕭雪轉向周齊：“周隊長，這孩子是我的人。要調查，也該由我們考古局配合。”
周齊臉色難看：“蕭局長，程千秋的死牽扯到供奉局的案子，按規矩我們有權……”
“規矩？”蕭雪打斷他，“程千秋私養邪靈害人，違反了供奉局第七條戒律。林寒是正當防衛，有什麼問題？”
周齊語塞。
蕭雪繼續道：“再說了，你們供奉局連自己人都管不好，還有臉來抓彆人？”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
周齊的手下臉色都變了，紛紛怒視蕭雪。
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此時，周齊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越來越陰沉。
掛斷後，他冷冷看著林寒：“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三天內你必須到供奉局報備，否則按私藏禁器處理。”
說完，他揮手示意手下撤退。
黑色轎車呼嘯而去。
蕭雪鬆了口氣，看向林寒：“跟我來吧。”
林寒遲疑：“你為什麼幫我？”
蕭雪瞥了他一眼：“我欠你一條命，這次算還清了。”
她頓了頓：“不過你確實該小心點，程千秋雖然是邪修，但在供奉局還有不少關係戶。他死了，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林寒心頭一沉。
麻煩遠比想象中要大。
蕭雪轉身走向自己的車：“上車，我送你們回去。順便，我有些事要跟你談談。”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魏詩雨的彆墅外。
魏詩雨下車前猶豫了下，小聲問：“林寒，你……真的沒事吧？”
林寒擠出個笑容：“放心，我能搞定。”
等魏詩雨進了彆墅，蕭雪才開口：“你知道程千秋為什麼盯上你嗎？”
林寒搖頭。
蕭雪點燃一支細煙，吐出煙霧：“因為你身上有古物的氣息。很重，而且很特殊。”
她轉頭看向林寒：“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不是普通人。”
林寒沉默。
他知道瞞不過去。
蕭雪繼續說：“你那雙眼睛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對嗎？”
林寒心頭一震。
蕭雪歎口氣：“彆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實際上，像你這種體質的人，在修行界並不少見。隻不過，你的能力似乎有點特殊。”
她彈了彈煙灰：“程千秋這種人，最喜歡收集特殊體質的修行者。他養邪靈，需要大量靈氣和活人血肉。你既有特殊能力，又年輕氣盛，正是他最喜歡的獵物。”
林寒背後冒出冷汗。
原來如此。
難怪程千秋盯上自己，還故意引他去那棟彆墅。
“那個靈盟，你知道嗎？”林寒試探著問。
蕭雪挑眉：“江夜找過你了？”
看來她果然知道。
“靈盟是修行界的民間組織，成員良莠不齊。”蕭雪緩緩道，“不過江夜這個人還算靠譜，至少不會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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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問：“那供奉局呢？”
蕭雪冷笑：“供奉局表麵上是官方組織，實際上早就被世家宗門把持了。那些老古董，一個比一個虛偽。程千秋就是其中一個典型代表。”
她盯著林寒：“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加入靈盟，有江夜罩著，起碼不會被供奉局為難。第二，低調做人，彆再惹事，等風頭過去。”
林寒想了想：“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蕭雪愣住。
林寒認真道：“我自己單乾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