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腦子一片混亂。
什麼血脈?什麼家族?
他隻是個修複古玩的學徒,父親是個爛賭鬼,哪來的什麼家族?
“你們認錯人了吧?”林寒強撐著站起來,“我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能開啟玄瞳?”鬼影笑了,笑聲陰冷刺耳,“還是說,你覺得我瞎?”
顧寒啐了口血沫:“想動他,先過我這關。”
“你?”鬼影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嗤笑,“就你現在這鬼樣子,連站都站不穩,還想攔我們?”
話音未落,那人手中的長鞭猛地甩出。
鞭梢裹著黑霧,在空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顧寒沒躲,硬吃了這一鞭。
鞭子抽在他肩膀上,衣服瞬間被撕裂,露出裡麵觸目驚心的傷口。
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反手一刀,直奔那人咽喉。
速度快得驚人。
那黑衣人嚇得連退數步,鞭子胡亂揮舞想要格擋。顧寒的刀鋒卻詭異地在空中一轉,從側麵切入,直接削掉了那人半邊耳朵。
“啊——”慘叫聲回蕩在車庫裡。
鬼影臉色一沉:“廢物。”
他抬手,掌心浮現一團黑色火焰。
林寒瞳孔驟縮。
那火焰散發的氣息讓他渾身發冷,就像被什麼史前猛獸盯上。
“顧寒,你傷成這樣還能擋我幾招?”鬼影把玩著掌中的黑焰,“識相的話,把人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去你媽的。”顧寒啐了口唾沫,“老子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這群畜生得逞。”
鬼影眼中殺意暴漲。
黑焰猛地飛出,化作一條火蛇朝顧寒撲去。
千鈞一發之際,林寒感覺丹田裡那股氣突然沸騰起來。
一股熱流衝上喉嚨。
他想都沒想,張嘴就是一吼。
音波再次迸發,比之前更加凝實,像實質般的青色光牆橫在兩人麵前。
黑焰撞在音波上,竟然被硬生生震散。
鬼影臉色大變:“怎麼可能?他才剛覺醒!”
趁這機會,顧寒一把抓住林寒,用儘全力朝車庫後牆撞去。
那麵牆本就年久失修,被他這麼一撞,直接裂開一個大洞。
兩人滾進後麵的巷子裡。
“跑!”顧寒吼道。
林寒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咬牙爬起來,跟著顧寒往前狂奔。
身後傳來鬼影的怒吼聲,還有急促的追擊聲。
巷道裡一片漆黑,兩人磕磕絆絆地往前衝。林寒幾次差點摔倒,都被顧寒硬拽著繼續跑。
“他們為什麼要抓我?”林寒喘著粗氣問。
“你家的血脈……能開啟某個東西。”顧寒語氣急促,“那玩意兒很重要,重要到所有隱秘組織都在找。”
“什麼東西?”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前方突然出現一堵牆。
死路。
林寒心一沉,回頭看見幾個黑影已經追了上來,鬼影走在最前麵,掌心的黑焰越燒越旺。
“媽的,今天就拚了。”顧寒把林寒護在身後,握緊匕首。
就在這時,牆壁突然裂開。
一隻白皙的手從裂縫中伸出來,一把抓住林寒的手腕。
“進來。”
是個女聲,清冷中帶著不容置疑。
林寒來不及猶豫,被那隻手猛地拽進裂縫。
顧寒緊跟其後。
牆壁瞬間閉合,外麵傳來鬼影憤怒的拍擊聲。
“該死!”
“快破開這堵牆!”
黑焰的灼燒聲響起,但牆壁紋絲不動。
林寒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這才看清周圍環境——竟然是間裝修考究的地下室,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味。
拉他進來的女人轉過身。
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襲黑色旗袍,身材玲瓏,長發挽成發髻。最特彆的是那雙眼睛,瞳孔呈現罕見的琥珀色。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顧寒抱拳,但警惕絲毫未減,“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女人沒理他,徑直走到林寒麵前,伸手捏住他下巴,左右打量。
“就是你?”
林寒被她盯得發毛:“你……你想乾什麼?”
“血脈純度還不錯。”女人鬆開手,轉身走向一旁的博古架,“難怪他們這麼急。”
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青花瓷瓶,拔開塞子,一股藥香飄散開來。
“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