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按照腦海中記憶的口訣，開始調整呼吸。
一吸一呼之間，能感覺到空氣中有細微的暖流順著鼻息進入體內。那些暖流沿著奇怪的路線在身體裡遊走，最後彙聚到丹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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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處傳來輕微發熱的感覺。
林寒集中精神引導那股暖流，讓它按照經脈路線循環。第一次運行得很慢，像是生鏽的齒輪勉強轉動。但堅持下來後，速度漸漸加快。
不知過了多久，暖流已經能自行運轉一周天。
林寒睜開眼，發現手心冒出細密汗珠。但身體輕鬆了許多，連腳踝的疼痛都減輕大半。
有效果！
他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正準備繼續修煉，房門突然被敲響。
“先生，查水表的。”
林寒愣住。大半夜查什麼水表？
他沒吭聲，悄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走廊裡站著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其中一個手裡拎著根短棒。
這哪是查水表的！
“開門啊先生。”敲門聲更急促了。
林寒額頭冒汗。難道是賭場的人追過來了？可自己明明甩掉他們了，怎麼會被找到？
等等——那輛黑色麵包車！
他猛然想起來，那車就是下午追自己那夥人開的！估計是前台小夥子看他住店，就把消息賣給那幫人了。
媽的，三十塊錢也要黑！
“不開是吧？”門外傳來冷笑聲，“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門板被踹了一腳。
林寒轉身衝向窗戶。三樓不算高，下麵是條小巷子，如果跳下去有機會逃走。
但他剛拉開窗簾，就看見巷子裡又站著兩個黑衣人。
四個人，堵死所有退路。
砰！
房門被踹開。兩個黑衣男人衝進來，看見林寒站在窗邊，露出獰笑。
“跑啊，繼續跑。”領頭那個男人晃晃手裡的短棒，“魏爺說了，打斷你一條腿就算了結。”
林寒咬牙：“我在給魏爺女兒治病，他不會動我。”
“治病？”男人嗤笑一聲，“大小姐吃完你那破針又開始疼了，魏爺正火大呢。說你是個騙子，專門訛人錢的。”
林寒腦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九轉回魂針治痛經是根治的！除非……
他突然想起什麼。魏詩雨那天走時說過，她最近壓力大睡不好。如果是情緒引發的痛經複發，確實可能再次發作。
但這幫人根本不聽解釋。
領頭男人掄起短棒就朝林寒腿上砸去。林寒側身躲開，棒子打在床板上，發出沉悶巨響。
另一個男人從腰間抽出匕首：“彆動，老實點少受罪！”
林寒靠在窗邊，退無可退。
腦子裡突然閃過那些符文畫麵。傳承記憶中，道士曾用驅邪符定住黑影。雖然這些人不是鬼怪，但那符文會不會有其他用途？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快速勾勒。
金色光點從指尖飛出，在空氣中畫出玄奧紋路。那些紋路交織成複雜圖案，散發淡淡熒光。
兩個黑衣男人愣住了。
“這……這什麼鬼東西？”
光符突然炸開！
刺目金光充斥整個房間。兩個男人慘叫著捂住眼睛，手裡武器掉在地上。
林寒趁機衝出房間。
走廊裡響起腳步聲，樓下那兩個人聽見動靜上來了。林寒顧不上多想，一腳踹開安全通道的門，衝進漆黑樓梯間。
身後傳來怒罵聲：“他往天台跑了！”
林寒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頂。推開鐵門，夜風灌進來，帶著涼意。
天台上堆著雜物，遠處能看見城市燈火。
四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寒環顧四周，旁邊樓頂距離這邊大概兩米多，如果跳過去……
他咬咬牙，退後幾步。
助跑，起跳！
身體騰空那一刻，林寒覺得時間都變慢了。風在耳邊呼嘯，腳踝傳來刺痛，但他還是拚儘全力往前撲。
腳尖堪堪夠到對麵樓頂的邊緣。
林寒手指抓住水泥棱角，整個人懸在半空。指甲縫裡鑽進碎石末，火辣辣地疼。他咬牙用力，硬是把自己拽上去。
身後傳來魏爺手下的咒罵：“媽的，這小子是屬猴的嗎？”
“追！從樓梯繞過去堵他！”
林寒顧不上喘氣，踉蹌著朝樓梯口跑。腳踝扭到地方越來越疼，每跑一步都像有針在紮。
他衝下樓梯，推開二樓消防門。這棟樓是老式住宅，走廊昏暗，牆皮剝落。幾戶人家門口堆著雜物，空氣中彌漫黴味。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騙子？”腦子裡突然冒出魏詩雨那張精致的臉。
女孩最後離開時的表情還帶著感激，說下次請他吃飯。結果轉眼就翻臉，說他是騙子。
林寒心裡憋著火。九轉回魂針是真本事，絕對不可能無效！肯定是那女的自己作，熬夜或者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複發。
樓梯間響起急促腳步聲。
他來不及多想，隨手推開走廊儘頭的門，鑽進黑漆漆的雜物間。裡麵堆滿廢紙箱和破家具，勉強能藏個人。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這層搜過了嗎？”
“搜了，沒人。”
“那就往下，絕不能讓他跑了！”
聲音漸漸遠去。林寒靠著牆大口喘氣，額頭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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