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猶豫片刻,還是按下接聽鍵。
“林先生嗎?”電話裡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客氣,“我是省考古局的陳誌遠。”
林寒愣住:“陳局長?”
“是我。”陳誌遠頓了頓,“聽說你最近遇到些麻煩?”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林寒心跳加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魏老板那邊我聽說了。”陳誌遠語氣平靜,“他女兒的病確實很棘手,中西醫看遍都沒效果。你能讓她好轉,說明確實有真本事。”
林寒沒吭聲。他不明白這位局長打電話來是什麼意思。
“不過你也要理解魏老板。”陳誌遠話鋒一轉,“他女兒是心肝寶貝,病情反複難免著急。這樣吧,我跟魏老板是多年交情,我來幫你說幾句話。”
“謝謝陳局長。”林寒鬆了口氣。
“不用謝我。”陳誌遠笑了笑,“上次青銅鼎的事,你幫了大忙。最近正好有件事想請你過目,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寒心裡一動:“什麼事?”
“電話裡不好說。明天上午十點,來省博物館找我,咱們見麵聊。”陳誌遠壓低聲音,“這次的東西有點特殊,涉及機密。”
掛掉電話,林寒靠在牆上發呆。
陳誌遠這通電話來得太巧。自己正被魏爺的人追殺,他就及時出現要幫忙說情。難道是巧合?
還是說,有人在暗中關注自己?
想到這裡,林寒後背發涼。
他小心推開門,探頭看走廊。空無一人,隻有牆上的聲控燈忽明忽暗。
腳步放輕,慢慢挪到樓梯口。樓下傳來說話聲,魏爺的手下還在搜查。
林寒咬咬牙,轉身往樓上走。既然下不去,那就往天台方向找找有沒有其他出路。
爬到五樓,拐角處有扇半開的窗戶。他探頭看,窗外是消防梯,生鏽的鐵架子一直通到地麵。
就是這條路了。
他翻出窗戶,踩在消防梯上。鐵架子發出刺耳摩擦聲,整個結構都在晃。林寒手抓欄杆,一步步往下挪。
二樓位置,有個窗戶突然打開。
一個老太太探出頭:“誰啊?半夜三更爬窗戶,想乾嘛?”
林寒心臟狂跳:“大娘,我……我是物業的,檢查消防設施。”
“檢查個屁!”老太太罵道,“我看你就是小偷!”
她轉頭朝屋裡喊:“老頭子,有賊!快報警!”
樓下傳來急促腳步聲。魏爺的手下聽見動靜,全往這邊跑。
“在那兒!”
“抓住他!”
林寒來不及多想,鬆開欄杆直接跳下去。身體墜落,風在耳邊呼嘯。他落地瞬間打了個滾,肩膀撞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發黑。
強忍劇痛爬起來,衝進巷子深處。
身後追兵越來越近。林寒跑得氣喘籲籲,腳踝傳來撕裂般疼痛。
前麵是條死胡同。
牆角堆著垃圾桶,散發刺鼻臭味。林寒四下張望,看見牆上有個通風口,勉強能鑽進去。
他咬牙爬上垃圾桶,扒住通風口邊緣。鐵柵欄已經生鏽,用力一扳就鬆了。
鑽進去的瞬間,手電光照過來。
“媽的,人呢?”
“肯定跑不遠,繼續追!”
腳步聲遠去。林寒縮在通風管道裡,渾身濕透。狹窄空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黑暗中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手機又震動起來。
陳誌遠發來條短信:“明天見麵細說,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真相。”
林寒盯著屏幕,心裡湧起不祥預感。
什麼真相?
通風管道裡的空氣混雜著鐵鏽味和黴味,林寒蜷縮在狹窄空間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盯著手機屏幕上陳誌遠的短信,拇指懸在回複鍵上方。什麼真相?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勁?
正猶豫著,外麵又傳來腳步聲。
“大哥,這附近找遍了,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聲音說。
“廢物!”另一個粗啞嗓音罵道,“活人還能飛了不成?”
林寒屏住呼吸,緊貼管道內壁。鏽蝕的鐵皮硌得後背生疼。
“要不咱先回去?反正魏爺那邊,刀疤已經帶話了。”
“回個屁!人沒抓到,你想挨揍?”粗啞聲音說,“在這兒守到天亮,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輩子。”
腳步聲在通風口下方停住。
林寒心臟狂跳,手心全是冷汗。要是被發現躲在這裡,那就真完了。
他慢慢挪動身體,想往管道深處爬。剛一動,膝蓋碰到鐵皮,發出輕微響聲。
外麵瞬間靜了。
“你聽見沒?”
“好像是牆裡麵有動靜。”
手電光束掃過通風口。林寒趕緊往後縮,身子卡在轉角位置。管道越來越窄,呼吸都困難。
“老鼠吧。”粗啞聲音說,“這破樓到處是耗子。”
“我總覺得不對勁……”
“行了,彆疑神疑鬼。去那邊巷子再找找。”
腳步聲終於遠去。
林寒鬆了口氣,渾身虛脫。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爬,手指碰到什麼東西,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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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手機照明一看,是塊石板。
用力推了推,石板紋絲不動。林寒咬咬牙,側過身用肩膀頂。管道空間太小,根本使不上勁。
手機屏幕突然暗了。
該死,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