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感覺自己大腿根部的肌肉在哀嚎，兩條腿抖得像通了高壓電的風箏線。洪興武館的水泥地冰冷堅硬，陳大彪那砂紙般的吼聲還在耳邊嗡嗡作響：“腰沉！胯鬆！屁股撅那麼高想當靶子嗎？！再低點！想象你屁股下麵坐著一顆華爾街的臭雞蛋！給老子坐爆它！”
老約翰早已癱坐在旁邊，臉色發青，抱著自己那條老寒腿，用儘畢生的惡毒詞彙詛咒著馬斯克、特斯拉以及華爾街的一切。他那跑調的“fuckastreet”戰吼，早已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呻吟。
陸川咬緊牙關，試圖把注意力從撕裂的肌肉轉移到腦海中的係統界麵。算力槽依舊是灰色的【v.0(休眠)】，旁邊有個小小的【恢複中：15…】字樣在緩慢跳動。蝸牛使命感倒是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對武館食堂那飄來的、疑似過期豬油炒白菜味道的生理性反胃。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成為第一個被馬步紮死的反向投資之神時，武館前廳突然傳來一聲石破天驚的咆哮，不是陳大彪的，卻充滿了他的憤怒！
“誰？！誰他媽動了老子的‘混元金鬥圖’？！”
咆哮聲如同平地驚雷，震得武館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緊接著是“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重物砸在了桌子上。
陸川和老約翰一個激靈，也顧不上腿酸了，連滾爬爬地衝向前廳。
隻見陳大彪赤紅著雙眼，如同暴怒的棕熊，站在他那張充當“館長辦公桌”的破八仙桌前。桌上，原本被他珍而重之藏在懷裡的油布包裹被粗暴地扯開，泛黃的專利圖紙散落得到處都是。而此刻，陳大彪蒲扇般的大手裡，正死死攥著一張圖紙——就是那張畫著極其像男性生殖器官的矽膠製品核心震蕩結構圖！圖紙上，原本複雜的公式和圖形旁邊，竟然被人用粗大的紅筆，歪歪扭扭地臨摹了幾個一模一樣的…棒狀結構圖！旁邊還煞有介事地標注著：
【混元金鬥掌·震蕩核心·第一式：直搗黃龍！】
【氣運丹田！勁透勞宮！高頻震蕩！破甲無雙！】
字跡粗獷狂放，充滿了力量感和文盲感），正是陳大彪的親筆！
一個年紀最小的徒弟，縮在角落裡，嚇得臉都白了，指著圖紙結結巴巴地說：“師…師傅…您…您剛才練功入神…自己…自己畫的…還說要參悟神功…”
陳大彪看著自己“參悟”出來的“神功圖譜”，再低頭看看圖紙上那個矽膠棒的核心結構圖，兩張圖在他那被肌肉擠占了大半容積的大腦裡瘋狂碰撞、重疊、融合…
“噗——！”
一口老血毫無征兆地從陳大彪口中噴出！不是誇張的形容，是真的一口殷紅的鮮血，如同小噴泉般濺射在散落的圖紙和他花崗岩般的胸肌上！
“師…師傅？！”徒弟們嚇傻了，驚呼著圍上去。
陳大彪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銅鈴般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種…仿佛世界觀崩塌的茫然！他死死盯著圖紙上那個矽膠棒結構，又看看自己紅筆勾勒的“直搗黃龍”，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妖…妖法！邪器！！”他猛地將那張圖紙撕得粉碎，如同被毒蛇咬到般甩開，眼神瞬間變得狂暴而混亂，“這…這根本不是‘混元金鬥’！是…是禍亂人心的妖物！老子要毀了它！毀了它！”
他狀若瘋虎，抓起桌上的圖紙就要撕扯！
“師傅！使不得！”“那是抵押的寶貝啊！”徒弟們慌忙阻攔，場麵一片混亂。
陸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圖紙毀了事小，萬一刺激得陳大彪徹底發狂，把他們倆“華爾街細作”給“物理說服”了，那才叫冤！
就在這時，角落裡那個一直沉默拖地的身影動了。
老張頭佝僂著背，拎著那柄臟兮兮的拖把，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穿過混亂的人群，來到了暴怒的陳大彪身後。
誰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
隻見那柄油膩膩、濕漉漉的拖把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了洗潔精、汗臭和地麵汙垢的複雜氣味，如同精準製導的導彈，快如閃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黏著力，“啪嘰”一聲，不偏不倚，結結實實地糊在了陳大彪那張因憤怒和混亂而扭曲的…大臉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
陳大彪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撕扯圖紙的動作停滯了。狂暴的眼神瞬間變得呆滯。鼻腔裡充斥著拖把頭上那股極具衝擊性的、難以名狀的複雜氣味。
一股極其微弱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淡藍色霧氣，仿佛從拖把頭上那油膩的布條中蒸騰而起，絲絲縷縷，鑽入了陳大彪的鼻腔。
“呃…”陳大彪喉嚨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咕嚕聲，眼中的狂暴和混亂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純粹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的…茫然？甚至…有點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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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圍一臉驚恐的徒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血和圖紙碎片的手，仿佛在思考一個哲學終極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老張頭慢悠悠地把拖把收了回來，繼續在地上劃拉著那玄奧的軌跡，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他渾濁的眼睛瞥了一眼呆滯的陳大彪，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冷靜。”
奇跡發生了。
陳大彪龐大的身軀晃了晃，竟然真的聽話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慢慢坐回了那張被他拍裂了一條腿的破椅子上。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臉上的橫肉鬆弛下來，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絲…憨厚的笑容？
徒弟們：“……”
陸川：“……”
老約翰：“上帝啊…這拖把…是聖水加持過的嗎？”
【叮！】
【係統算力恢複：30！】
【檢測到高能‘降智’波動！來源：未知疑似與保潔人員張建國及其清潔工具相關）！】
【‘韭菜情緒波動雷達’被動捕捉！數據解析中…】
【警告！該‘降智’效果強度遠超‘市場降智噴霧’！作用原理未知！具有強效‘清空雜念’、‘格式化短期記憶’、‘提升指令服從性’特性！】
【雷達經驗值+500！範圍提升至半徑50米！精度提升！新增情緒標簽：【絕對服從】！】
拖把降智？！效果拔群？！
陸川看著雷達界麵上，代表陳大彪的那個光點，情緒標簽已經從【狂暴混亂】瞬間切換成了【絕對服從】！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老張頭…到底是什麼人？！他的拖把…難道是什麼上古神器？！
“師…師傅？”一個小徒弟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陳大彪的胳膊。
陳大彪慢悠悠地轉過頭，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啊？練功啊？好…好…大家…好好練…”他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暴怒、噴血、撕圖紙，仿佛那些隻是一場夢。
徒弟們麵麵相覷，雖然不明所以，但師傅恢複正常雖然看起來有點傻）總比發瘋好。他們趕緊把散落的圖紙胡亂收攏起來，塞回油布包裹，偷偷藏到桌子底下。
危機暫時以極其荒誕的方式解除了。陸川看向老張頭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一絲貪婪要是能把這拖把忽悠到手…）。
然而，老天爺似乎覺得陸川的日子還不夠刺激。他口袋裡那台飽經滄桑的手機，在飛行模式解除後，終於不堪重負地再次瘋狂震動起來！不是電話，而是幾十條短信和app推送！
他顫抖著點開。
最上麵是秘書蘇珊的加密短信：
＞boss，暗網懸賞更新。金橡樹追加到100btc。附加要求：活捉持有97圖紙者。他們動用了‘獵犬’深層算法，正在追蹤圖紙能量特征。武館位置可能暴露。建議：立刻轉移，或…找比金橡樹更瘋的靠山。
＞ps：bts演唱會票黃牛價漲了，用你賬戶裡最後0.1btc補倉了，記賬。
＞——蘇珊
100個比特幣？！活捉？！獵犬深層算法？！追蹤圖紙能量特征？！
陸川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金橡樹這是不死不休了！
他手指顫抖著往下滑。
下一條是“南極守望者”組織發來的緊急郵件：
＞陸先生！奇跡！上帝顯靈了！您的‘方舟計劃’基地選址簡直是神諭！
＞就在我們開始搭建臨時觀測站時，監測到大規模帝企鵝種群正朝著我們基地方向北遷！數量超過五千隻！它們似乎把我們的建築框架當成了臨時棲息地！
＞更神奇的是，隨行的bbc紀錄片團隊和‘全球氣候異常保險’的評估員正好在場！他們全程記錄了企鵝群以我們基地為‘避風港’的珍貴畫麵！
＞‘全球氣候異常保險’的人認為，這完全符合他們‘因不可抗力導致瀕危物種行為異常’的天價理賠條款！他們正在緊急核算理賠金額！初步估計…可能超過兩千萬美元！
＞陸先生！您不僅是帝企鵝的救星！還是我們的財神爺！上帝保佑您！
陸川：“……”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了天靈蓋！外焦裡嫩，魂飛天外！
帝企鵝北遷？！把他那個空殼子基地當避風港？！bbc全程記錄？！
全球氣候異常保險？！天價理賠？！兩千萬美元？！
財神爺？！
係統！係統！說好的“災難級虧損”呢？！說好的“負負得正極小概率風險”呢？！這他媽叫“極小概率”？！這簡直是拿著彩票中頭獎還附贈一個油田啊！
【警告！警告！】
【關聯項目：‘南極帝企鵝方舟計劃’發生重大變量！】
【‘負負得正’風險觸發概率飆升至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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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盈利：20,000,000+(保險理賠金)】
【核心規則三盈利可恥）懲罰觸發臨界點！10秒倒計時！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