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折扣王”大賣場的混亂，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零元購的狂歡戛然而止。被“債務豁免”小票塞滿購物車的大爺大媽們，茫然地看著一地狼藉的機器殘骸和冒著青煙的暗綠粘液，又看看那個裹著破軍大衣、嘴角沾著韭菜葉、正被王姨強行投喂第三個韭菜盒子的東方男子，以及他身邊那個慢悠悠拖地的老頭…他們有限的金融認知和人生閱曆，不足以解釋眼前的魔幻現實主義。
賣場經理在員工攙扶下，顫抖地指著陸川：“報…報警！抓住這個…這個金融恐怖分子！他毀了我們的pos機！毀了我們的收銀係統！還…還…”他看著滿地被彪哥物理說服的機器碎片，後麵的話噎在了喉嚨裡——索賠？向誰索賠？向那根沾著矽膠和企鵝糞的棒子？
“經理先生，”莎拉走上前，戰術目鏡早已收起，冰藍色的眸子帶著職業化的冷靜，遞過去一張印著groe和scedf聯合徽章的電子名片臨時偽造版），“我們是國際金融異常事件處理小組。剛才發生的是…一起罕見的‘次級債務邏輯鏈汙染泄漏事故’。貴賣場不幸成為汙染源的目標。損失…我們會協助評估，並向相關責任方金橡樹）追償。現在，請疏散人群，封鎖現場，防止汙染擴散。”
國際金融異常事件處理小組？次級債務邏輯鏈汙染？
經理看著名片上複雜的徽章和莎拉那不容置疑的氣場，再想想剛才那詭異的機器暴走和蠕動的菌絲團…他選擇了相信科學或者說，相信一個能解釋眼前荒誕的理由）。他立刻拿起對講機，指揮員工疏散人群，拉起警戒線。
趁此混亂，莎拉使了個眼色。陳大彪一把扛起還在努力吞咽韭菜盒子、試圖安撫腹中黑洞的陸川，耿大爺和阿強護住王姨和老張頭，一行人如同打了敗仗的遊擊隊，迅速撤離了這片金融廢墟。
回到洪興武館後院，氣氛比南極的風雪還沉重。
陸川癱在冷庫門口的石階上，臉色發綠，一半是“消化不良”，一半是羞憤欲絕。他堂堂brt反向金融家，韭菜盒子本位製創始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體內的黑洞操控著上演了一出“零元購”鬨劇，還當眾“代碼腹瀉”…這金融生涯，算是徹底“社死”了。
“陸總…那個…賣場經理好像真信了莎拉小姐的話…”阿強小心翼翼地彙報，試圖緩和氣氛，“他還問…那個‘汙染’會不會影響他剛進的打折衛生紙…”
“信個屁！”陸川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他是怕彪哥的棒子！怕咱brt的‘物理索賠’！”他揉著依舊咕嚕作響的肚子，感受著黑洞因“零元購”吞噬了大量次級債務信號後、短暫滿足卻又更加“消化不良”的抽搐感。
【‘債務黑洞’狀態：過飽…邏輯混亂加劇…】
【‘金橡樹代碼’活性：低…被黑洞壓製中…】
【係統界麵：亂碼重組中…進度：12.7…】(status"debtbacke"overstuffed...ogicnfusionorsening..."godenoakde"activityo...suppressedinterfacederestructuring...progress12.7...)
好消息是，金庫母體的核心代碼似乎被黑洞暫時壓製了。壞消息是，黑洞撐著了，邏輯混亂，隨時可能再次暴走。更壞的消息是，後院冷庫裡，那個靠地麵汙漬“穢土轉生”的次級母巢，還在光膜下頑強地閃爍著暗金光芒，同化著混沌與反向，伺機而動。
“當務之急，”莎拉的聲音打破沉默，她靠在通往後院的門框上，指尖依舊摩挲著銀色卡片，冰藍色的眸子掃過狼狽的陸川和緊閉的冷庫鐵門，“是解決這兩個‘毒瘤’。一個在你肚子裡‘積食’，一個在冷庫裡‘發酵’。”
“咋解決？”耿大爺揮舞著焊槍，“要不…給陸總肚子焊個過濾網？給冷庫大門再焊厚三層？”
“物理方案對‘邏輯毒瘤’效果有限。”莎拉搖頭，目光落在老張頭身上，“張大爺的‘秩序撫慰’，在賣場證明了其有效性。或許…我們需要將這種‘秩序’，升級為一種…主動的‘淨化程序’？”
“淨化程序？”阿強眼睛一亮，“張大爺的拖把水…2.0版本？”
“不止。”莎拉的目光又轉向王姨的保溫箱，“還有王姨的韭菜盒子。‘絕望加班款’蘊含的‘虧損秩序’，能有效中和黑洞的貪婪吞噬欲。我們需要…將‘秩序撫慰’與‘虧損秩序’…結合。”
“結合？”王姨抱著保溫箱，一臉茫然，“用韭菜盒子…蘸拖把水吃？”
眾人：“……”這畫麵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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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儀式感！”阿強突然福至心靈，眼鏡片後精光爆射，“就像之前的‘量子金融壞賬祈福大典’！但這次的主題是…‘秩序歸位’！用儀式引導張大爺的‘秩序意誌’和王姨的‘虧損能量’，形成一種…‘秩序虧損力場’！一邊幫陸總梳理肚子裡的‘八寶粥’，一邊壓製冷庫裡那個‘發酵麵團’！”
“儀式？好啊！”陳大彪來了精神，“彪哥乾啥？還吼？”
“吼…可能不太合適了。”阿強推了推眼鏡，“這次需要…靜默的秩序。彪哥的任務…或許是用棒子…當個定海神針？穩定儀式力場？”
“定海神針？”陳大彪撓撓頭，“那…彪哥不動？”
“對！不動如山！用你的‘洪興氣場’鎮場子！”阿強用力點頭。
“那…耿大爺呢？”耿大爺躍躍欲試。
“耿大爺…您負責…焊接一個‘絕對秩序的容器’！”阿強環顧後院，目光鎖定角落裡一個閒置的、王姨用來和麵的大號不鏽鋼盆，“就用這個！把它焊成一個…密封的、內部絕對光滑的‘秩序坩堝’！用來盛放…張大爺的‘秩序原漿’和王姨的‘虧損精華’！”
“密封？絕對光滑？”耿大爺眼睛放光，“小意思！大爺我焊個連分子都打滑的盆！”他立刻操起焊槍撲向那個不鏽鋼盆。
“王姨！您需要烙一張…絕對理性、毫無感情波動的韭菜盒子！”阿強轉向王姨，“不要微酸！不要絕望！不要任何情緒！就要…純粹的麵粉、韭菜、鹽！火候精確到秒！烙出一張…‘秩序基準款’韭菜盒子！作為‘虧損秩序’的載體！”
王姨：“……”不要情緒？這比讓她烙出花還難！但看著阿強嚴肅的眼神，她咬了咬牙：“行！王姨試試！就當烙張…金融界的大餅！”
“張大爺！”阿強最後看向老張頭，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崇敬，“您的任務最重！您需要…提取最純粹的‘秩序原漿’！用…最乾淨的水，洗最乾淨的拖把，拖…最乾淨的地！把您‘淨化’的意誌，凝聚到水裡！然後…注入耿大爺焊好的‘秩序坩堝’！”
老張頭渾濁的老眼看了看阿強，又看了看那個即將被耿大爺焊得鋥光瓦亮的不鏽鋼盆，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拎起他的拖把和桶，走向水龍頭。
“那我呢？”陸川捂著肚子，弱弱地問。
“陸總您…就是儀式核心！”阿強一臉神聖，“您需要坐在‘秩序坩堝’旁邊，敞開心扉…呃…敞開肚皮…接受‘秩序虧損力場’的梳理！同時，用意念…勾引冷庫裡那個‘發酵麵團’，讓它饞您體內的‘混亂大餐’，但又吃不到！分散它的注意力！”
陸川：“……”敢情我就是個誘餌加垃圾桶？
“莎拉小姐，”阿強看向莎拉，“您的‘惰性封裝場’，負責維持冷庫光膜的穩定，防止那麵團狗急跳牆！同時…監控整個儀式的能量波動！隨時用科學…呃…用您的設備…微調！”
莎拉看著阿強煞有介事地分配任務，戰術目鏡後的嘴角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我會確保光膜穩定，並…記錄數據。”
計劃聽起來依舊荒誕，但經曆了金庫母巢和賣場零元購，後院眾人對“荒誕有效”的接受度已經突破天際。立刻分頭行動起來！
耿大爺的焊槍在冷庫門口噴吐著熾白的火焰，不鏽鋼盆在他手中發出滋滋的呻吟，被強行改造成一個圓潤、光滑、密封性極佳、散發著金屬冷光的“秩序坩堝”。
王姨在廚房裡，如同進行精密實驗，用天平稱量麵粉，用滴管控製水量，用秒表掐算火候，全神貫注地烙製那張“毫無感情”的韭菜盒子。麵皮平整如鏡，韭菜分布均勻，色澤金黃一致，散發著…一種近乎冷酷的麥香。
老張頭則在水龍頭下，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他的拖把。渾濁的自來水變得清澈，拖把布條洗得發白。他選了一塊後院最乾淨的水泥地剛被他自己打掃過），開始慢悠悠地、極其專注地拖地。每一次推拉都平穩均勻，水痕如同精密的尺子畫過地麵，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秩序感。拖了十幾遍，直到地麵光可鑒人，他才將拖把提起，擰下布條裡飽含“秩序意誌”的清水，小心翼翼地注入耿大爺焊好的、冰冷光滑的“秩序坩堝”中。
清澈的水在鋥亮的金屬盆底微微蕩漾，仿佛蘊含著無形的力量。
阿強將王姨烙好的那張“秩序基準款”韭菜盒子，如同放置聖物般，輕輕放入坩堝的水中。焦黃的麵皮接觸水麵，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儀式準備就緒！”阿強深吸一口氣，如同指揮交響樂的樂手，“彪哥！請立於坩堝正東！棒杵地！氣沉丹田！不動如山！”
陳大彪低喝一聲，抱著“玄冰棒”，如同門神般矗立在坩堝旁，雙目微閉，洪興氣場全開，周圍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
“陸總！請盤坐坩堝正西！敞開心扉…呃…肚皮！用意念勾引冷庫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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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忍著腹中不適，在坩堝另一側盤膝坐下，努力將意念投向冷庫方向，想象著自己肚子裡那鍋“混亂八寶粥”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莎拉小姐！請維持光膜！監控能量！”
莎拉手中銀色卡片亮起柔和的白色光柱，籠罩住冷庫大門。戰術目鏡幽光閃爍，嚴密監控著數據流。
“秩序虧損力場…啟動！”阿強雙手高舉，如同引雷！
後院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冷庫鐵門的嗚咽。
一秒…兩秒…
坩堝裡的水麵，毫無波瀾。
冷庫光膜內的暗金光芒，依舊閃爍。
陸川腹中的黑洞，咕嚕了一聲。
“呃…是不是…少了點啥？”耿大爺小聲嘀咕。
阿強額頭冒汗，手指在虛空中飛快敲擊，仿佛在操作無形的鍵盤：“能量耦合度不足！需要…催化劑！需要…連接點！”
他的目光猛地掃過陸川那件破軍大衣，以及大衣上那幾道暗金疤痕邊緣的淡銀色“反向補丁”！又掃過老張頭那把剛洗乾淨的拖把！
“有了！”阿強急中生智，“陸總！快！把您那件‘秩序補丁戰袍’脫下來！蓋在坩堝上！張大爺！用您的‘秩序拖把’！輕輕攪動坩堝裡的‘秩序虧損沙拉’！建立物理連接！”
陸川：“……”秩序虧損沙拉？這名字…
但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忍著羞恥，脫下那件沾滿油汙、膿液、暗金疤痕和淡銀補丁的破軍大衣，小心翼翼地蓋在了盛著水和韭菜盒子的不鏽鋼盆上。
老張頭則拿起他那把濕漉漉、洗得發白的乾淨拖把，將拖把杆伸入盆中避開了韭菜盒子），開始…極其緩慢、極其平穩地…攪動清水！
隨著拖把杆的攪動，清澈的水流在錈亮的盆底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蓋在水麵上的軍大衣，那幾道暗金色的疤痕在水的浸潤下，似乎微微亮起。
疤痕邊緣的淡銀色“反向補丁”，如同被激活的電路，流淌起微弱的銀光！
盆中那張“秩序基準款”韭菜盒子，在水的浸泡和攪動下，竟然…沒有散開？反而散發出一種更加內斂、更加純粹的“虧損秩序”氣息！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卻堅韌的無形力場，以“秩序坩堝”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
這力場如同清澈的流水，拂過陸川的身體。
陸川腹中那混亂躁動的黑洞，如同被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過，劇烈的絞痛和脹氣感瞬間平息！混亂的邏輯亂碼如同被梳理過，變得平順了許多！腦海中係統的亂碼重組速度，明顯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