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毛德皇後地邊緣。
洪興號臨時租借的、船齡比彪哥爺爺還大的破冰科考船）如同一個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鐵疙瘩，艱難地碾碎浮冰，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寒風卷著冰晶，如同無數把淬了液氮的小刀，刮在臉上生疼。空氣中彌漫著鋼鐵、柴油和海豹糞便的混合氣味，以及…王姨韭菜盒子頑強不屈的複雜香氣。
陸川裹著耿大爺特製的加厚油漬軍大衣內襯縫了王姨的絕望加班款韭菜盒子保溫層），抱著那個偽裝成“特種極地環境樣本保溫箱”的醃菜壇子混沌奇點容器），站在船舷邊，感覺自己的鼻涕還沒流出來就凍成了冰溜子。
“陸總！前方就是企鵝基地！”阿強頂著堪比南極風暴的亂發，抱著平板電腦衝過來，屏幕上是衛星地圖的實時定位，“禿鷲基金的人已經在岸上‘迎接’了！看著…不太友好！”
陸川眯著眼望去。被巨大冰架半包圍的銀色科考站企鵝養殖基地）輪廓逐漸清晰。岸邊的簡易碼頭上，幾個穿著黑色防寒服、戴著墨鏡、如同金融版終結者的壯漢一字排開，身後是幾輛塗著禿鷲ogo的雪地履帶車，車頂還架著…閃著紅光的激光測距儀？這哪是迎接，分明是武裝押運的架勢！
更遠處，冰原上，那些高聳的金屬腳手架、嗡嗡作響的鑽探平台，以及大量印著禿鷲ogo的集裝箱秩序節點），在灰白色的天地間格外刺眼，像一塊塊冰冷的金融牛皮癬。
“吼！彪哥去會會他們！”陳大彪扛著改裝後的“玄冰棒proax”耿大爺焊上了鯊魚鰭散熱片和企鵝造型的棒頭配重），戰意盎然。棒子尖上凝結的冰霜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彆衝動！”莎拉的聲音透過特製的防寒通訊器傳來，清晰而冷靜。她穿著合身的白色極地考察服，冰藍色的眸子透過防風鏡掃視著碼頭，“目標人物出現。花爾街禿鷲基金，亞洲區負責人，代號‘剃刀’，李查德·陳。資料顯示，此人擅長‘禿鷲談判’，以精準切割破產企業核心資產著稱。他身邊那個穿灰色大衣的…是groe的叛逃技術顧問，史密斯博士。‘秩序之繭’的南極項目技術主管。”
陸川順著莎拉的目光看去。那群“終結者”中間，站著一個身材精瘦、穿著剪裁考究黑色大衣、戴著金絲眼鏡的亞裔男子李查德·陳），正用一塊雪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鏡片，動作優雅得像在把玩手術刀。他旁邊，一個頭發花白、裹著厚厚灰色大衣的白人老頭史密斯博士），正捧著一個平板電腦，手指飛快操作，眼神狂熱地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
船緩緩靠岸。跳板放下，寒風裹挾著冰粒撲麵而來。
“歡迎來到…金融的墳場，陸川先生。”李查德·陳的聲音透過防風麵罩傳來，帶著一絲金屬摩擦般的冰冷笑意，“還有您的…‘極地混沌樣本’？”他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目光精準地鎖定了陸川懷裡的保溫箱。
“好說好說！”陸川努力擠出反向金融家的招牌笑容，牙齒凍得打顫，“李總親自迎接，蓬蓽生冰啊！樣本就在這，新鮮熱乎…呃，冰冷純粹！咱是來談合作的，拯救企鵝，挽回虧損，共建南極和諧金融圈嘛！”
“合作？”李查德·陳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一個破產清算中的項目，一個負債累累的擔保人武館，帶著一個…用途不明的‘樣本’？陸先生，您的‘反向金融’理論，在絕對的數字麵前，顯得…過於蒼白了。”他揮了揮手，旁邊一個“終結者”立刻遞上一份厚厚的文件。
“這是武館地契的初步查封評估報告。”李查德·陳的聲音毫無波瀾，“基於貴武館的‘曆史價值’洪興戰吼的噪音汙染指數）和‘潛在金融風險’陸川的人形炸彈屬性），評估價值…負三百萬美元。建議直接移交，抵消部分債務。或者…”他鏡片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您可以用您懷裡的‘樣本’…抵債？”
果然是衝著醃菜壇子來的！陸川心裡冷笑，麵上卻一副痛心疾首：“哎呀！李總！武館是彪哥的命根子！地契更是洪興精神的象征！怎麼能賣？至於樣本…這可是關乎全人類金融秩序穩定的關鍵研究材料！怎麼能輕易抵債？咱還是談談怎麼盤活企鵝項目吧！您看，我都把企鵝溫泉spa的啟動方案帶來了！”他朝阿強使了個眼色。
阿強立刻上前，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赫然是一張極其粗糙、充滿靈魂畫風的ppt：
【南極企鵝·反向金融賦能暨混沌spa啟動儀式】
【核心項目：1.韭菜盒子精華溫泉療養虧損指數：★★★★★）；2.洪興戰吼驅寒健身社死指數：★★★★★）；3.反向金融冥想虧錢指數：∞）…】
【特邀嘉賓：花爾街禿鷲基金可享受優先虧損權）】
李查德·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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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博士從平板電腦上抬起頭，看著ppt，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韭菜盒子…精華？混沌spa？這是什麼…新型秩序乾擾算法？”
“是東方古老的虧損智慧！”陸川一臉高深莫測，“專門針對…過度秩序化的僵化思維！李總，史密斯博士，要不要先去溫泉現場考察一下？感受一下‘混沌冰墩墩’的熱情？”
提到溫泉和冰墩墩，史密斯博士的眼神明顯亮了起來，手指在平板上操作更快了：“數據…我需要現場數據！那些變異企鵝對秩序節點的反向擾動…是絕佳的研究樣本！”他看向李查德·陳。
李查德·陳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在陸川懷裡的保溫箱、阿強靈魂畫風的ppt、和史密斯博士狂熱的臉之間逡巡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可以。希望陸先生的‘智慧’，不會讓我們失望。”他揮揮手，一輛雪地履帶車開了過來。
前往溫泉的路上，氣氛比南極的永凍土還冷。
雪地車碾過冰原，留下深深的車轍。車窗外，巨大的鑽探平台發出低沉的轟鳴，冰冷的金屬集裝箱秩序節點）如同墓碑般矗立，散發著令人不適的秩序感。偶爾能看到一兩隻帝企鵝在遠處好奇地張望，但一看到車隊，立刻警覺地躲開。
“秩序汙染指數…超標327…”莎拉看著手腕上一個用秩序碎片臨時改裝的小型探測器，低聲道，“這些節點在持續強化‘繭’的遠程控製力場。史密斯…在瘋狂收集數據。”
陸川抱著保溫箱，感受著裡麵那件軍大衣在強秩序力場下微微的悸動。他悄悄在腦海裡問係統：“能量槽多少了？能搞點小動作不？”
係統界麵：
【反向情緒能量：75持續吸收環境中‘禿鷲壓迫感’及‘秩序汙染厭惡感’）】
【可操作：嘗試小範圍‘秩序邏輯乾擾’目標：雪地車導航係統？）】
試試！陸川用意念引導能量，目標是…前麵帶路那輛雪地車的gps！
【操作：乾擾低級秩序邏輯…】
【消耗能量：5…】
【效果：目標車輛導航係統短暫迷路，將‘直行’指令識彆為‘原地轉圈’…】
隻見前麵那輛載著李查德·陳和史密斯博士的雪地車，突然一個漂亮的甩尾，在平坦的冰原上開始…瘋狂地轉圈！如同喝醉了的鋼鐵甲蟲！
“tf？！”通訊器裡傳來李查德·陳氣急敗壞的怒吼和史密斯博士驚慌的尖叫。
陸川這邊的司機一臉懵逼：“頭車…抽風了？”
“可能是…磁場乾擾？”莎拉瞥了陸川一眼，冰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了然。
折騰了好一會兒，頭車才在“終結者”們手忙腳亂的人工乾預下恢複正常。李查德·陳下車時，金絲眼鏡都歪了，臉色比南極的冰還黑。
終於，溫泉到了。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一片位於巨大冰裂隙邊緣的天然地熱區。翻滾的乳白色溫泉水汽氤氳，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如同仙境。但仙境的“主人”，卻畫風突變！
幾十隻體型明顯比普通帝企鵝大了一圈、眼神犀利、脖子粗壯戴著暗金紋路金屬項圈）的帝企鵝，正三五成群地…泡在溫泉裡！有的愜意地仰躺著，露出圓滾滾的白肚皮，像在蒸桑拿；有的互相用喙梳理羽毛動作略顯粗暴）；還有幾隻，正用堅硬的喙和有力的鰭狀肢，對著溫泉邊緣幾個散落的、印著禿鷲ogo的金屬設備箱…瘋狂輸出！啄得箱子砰砰作響，火星四濺！更離譜的是，溫泉池邊緣，竟然還插著幾根…簡陋的木頭牌子，上麵用歪歪扭扭的企鵝爪印畫著些意義不明的符號，旁邊散落著幾顆亮晶晶的…鵝卵石？
“這…這是…”阿強看著那些木牌和鵝卵石，眼鏡片後精光爆射，“企鵝…自發的…以物易物市場？！它們在用從設備箱上啄下來的金屬片…交換溫泉池裡更暖和的泡澡位置？！那些鵝卵石是…企鵝幣？！”
陸川也看呆了。這哪是變異企鵝？這分明是掌握了基礎金融學和土木工程的…野生·混沌·冰墩墩·資本家！
史密斯博士卻激動得渾身發抖，平板電腦都快懟到溫泉裡去了：“數據！驚人的數據！它們在利用秩序節點的微弱輻射強化自身！利用地熱混沌能量中和輻射傷害！它們甚至…發展出了原始的‘抗秩序’社會行為！完美的混沌樣本！比那個保溫箱裡的東西有價值多了！”他看向溫泉裡的企鵝，眼神熾熱得像在看金礦。
李查德·陳也收起了輕視，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閃爍著精明的算計：“有趣的…資產。陸先生，看來您的企鵝項目，並非一無是處。這些…‘混沌冰墩墩’，或許能成為禿鷲基金新的…‘另類投資標的’。”
想摘桃子？陸川心裡冷笑，麵上卻熱情洋溢：“是啊是啊！李總好眼光！不過，要讓它們乖乖聽話，還得靠咱的‘混沌spa’！阿強！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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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立刻從背包裡掏出幾個密封的金屬罐——王姨濃縮的韭菜盒子精華湯、耿大爺的焊槍淬火油、以及…張大爺那桶飽浸韭菜精華的“秩序拖把水”！他按照陸川之前的吩咐，在史密斯博士“你們要乾什麼？！”的驚呼聲中，將幾種液體按照特定比例，嘩啦一下…倒進了溫泉的下遊入水口！
乳白色的溫泉水瞬間被染上了一層詭異的…油綠色！一股混合著韭菜香、焊槍鐵腥味和淡淡拖把水氣息的複雜味道，隨著水汽蒸騰而起！
“吼！加料！泡個痛快！”陳大彪不明所以，但覺得熱鬨，也跟著吼了一嗓子。
溫泉裡的混沌冰墩墩們先是一愣，隨即…炸鍋了！
它們並沒有像阿強擔心的那樣“被送走”，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不，是打了“混沌雞血”！
隻見那些泡在加了料的溫泉水裡的企鵝，脖子上的金屬項圈暗金紋路瘋狂閃爍！它們發出高亢、尖銳、充滿力量的鳴叫！體型似乎又膨脹了一圈！眼神更加銳利！動作更加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