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能甩掉嗎？”陳大彪握緊了棒子。
“我們的速度不如他們！而且對方肯定有武器！”阿強絕望地看著速度表。
“嘎！”企鵝cfo焦急地指著自己的感應器，顯示華爾街波動出現異常，對方可能動用了某種“規則加速”權限！
眼看三架“獵犬”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看到它們機腹下打開的、閃爍著束縛光芒的“資產扣押網”！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坐在副駕駛位的陸川，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左轉，十五度。下降，五十米。”
“什麼？”負責操控其實主要是穩住方向）的陳大彪一愣。
“左轉十五度，下降五十米。”陸川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現在。”
陳大彪下意識地照做，猛拉操縱杆！
“暴風雪”發出一聲呻吟，猛地向左傾斜，高度驟降！
幾乎就在同時！他們原本航行的前方空域，毫無征兆地、猛然爆發了一場極其劇烈且範圍極小的…高空離子風暴！
璀璨的、致命的電蛇瘋狂肆虐，將那片空域變成了死亡雷池！
如果“暴風雪”剛才沒有及時轉向下降，此刻就已經一頭撞了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而後方急速追來的三架“獵犬”飛行器，顯然沒料到目標會突然進行如此精準的規避，更沒料到前方會出現這種完全沒在天氣預報中的突發風暴！
它們的速度太快，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反應！
領頭的“獵犬”試圖緊急爬升，卻一頭紮進了風暴的上層邊緣！滋啦——！無數電蛇瞬間纏繞而上！它的引擎冒出黑煙，電子設備瞬間失靈，拖著長長的尾煙朝著海麵墜落！
第二架“獵犬”驚慌失措地試圖急轉彎規避，卻與第三架“獵犬”的規避路線發生了交叉碰撞！轟！空中爆起一團火球！兩架價值不菲的先進飛行器就這麼變成了碎片，洋洋灑灑地落入大海！
僅僅幾秒鐘。致命的追擊，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和一次精準到毫厘的規避，徹底瓦解。
“暴風雪”號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陸川。
“…你…你怎麼知道…”阿強聲音發抖。
陸川望著窗外那片逐漸平息的離子風暴，眼神依舊平靜。“那裡的‘概率’…密度突然增高了。”他淡淡地說，“像水燒開前冒泡一樣。很明顯。”
概率密度增高？像燒開水？！這特麼是人類能感知到的東西嗎？！
莎拉深深地看著陸川，終於徹底明白，他那“破產”後的“量子佛係”狀態，究竟是一種何等恐怖的能力。
這不是預知未來。這是…直接閱讀世界底層運行代碼的日誌！甚至能看到那些尚未發生的、基於概率的“事件緩存”！
就在眾人驚魂未定之際。突然！砰！砰！兩聲輕微的、仿佛什麼東西脫落的聲音，從“暴風雪”的尾部傳來。
緊接著，警報燈亮了！“引擎異常！右側引擎推力下降！尾部信號發射器脫落！”阿強看著屏幕驚呼！
“是剛才緊急規避的過載！還是老毛病！”耿大爺急道。
真是剛出狼窩，又…不對，是剛用狼窩解決了追兵，自己又要掉海裡了！
“暴風雪”開始劇烈顫抖，高度不斷下降，右側引擎冒著黑煙，速度銳減！
“怎麼辦？迫降嗎？下麵是大海！”陳大彪努力穩住操縱杆。
陸川再次閉上眼睛，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仿佛在計算著什麼。
幾秒後，他睜開眼，指向導航屏幕上，一個距離他們目前位置並不算太遠的、正在移動的光點。“調整航向，指向這個目標。”“概率顯示，它會‘恰好’經過我們下方。”“高度，足夠。”
“這是什麼目標？”莎拉立刻放大那個光點信息。屏幕上顯示出一行識彆信息：【目標：sc奧斯卡號scoscar）】【類型：超大型集裝箱貨輪】【狀態：正在從新加坡駛往南非開普敦…】【當前航速：22節…】【甲板狀況：滿載集裝箱，但中部有少量空位…】
一艘巨大的集裝箱貨輪？！
陸川的意思是…要讓“暴風雪”迫降到這艘貨輪的甲板上？！
這難度也太高了吧！簡直是在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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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危險了！我們的速度和控製精度根本做不到！”阿強尖叫。
“可以的。”陸川的語氣依舊平靜得可怕，“根據當前相對速度、風速、海況、以及…那艘船船長昨晚打牌輸了錢今天早上咖啡灑了的情緒影響因子…成功迫降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一點七。”
連船長打牌輸錢和咖啡灑了都能算進去？！這概率模型也太野了吧！
但看著陸川那毫無波瀾的眼神，想起他剛才那神乎其神的規避，陳大彪一咬牙：“吼！信兄弟的！彪哥跟你賭了！”
他猛地推動操縱杆其實是一根鐵棍），冒著黑煙的“暴風雪”發出一聲悲鳴，朝著導航屏幕上那個光點的方向，歪歪斜斜地衝了過去！
高度在不斷下降！海浪幾乎要拍打到腹部！遠處，那艘如同移動鋼鐵城市般的巨大貨輪，已經隱約可見！
“對準中部那個紅色集裝箱旁邊的空隙！”陸川的聲音如同最冷靜的自動駕駛儀。
陳大彪滿頭大汗，肌肉賁張，將操控技術發揮到了極致！
“暴風雪”拖著黑煙，以一個極其驚險的角度，幾乎是擦著貨輪高聳的集裝箱塔樓，朝著甲板上那狹小的空隙，猛地紮了下去！
吱嘎——！！！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徹海麵！“暴風雪”的起落架如果有的話）與貨輪甲板劇烈摩擦，迸射出無數火星！機體瘋狂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最終，在滑行了近百米後，這頭傷痕累累的鋼鐵巨鳥，終於…堪堪停在了那狹小的空隙裡！機頭距離前方藍色的集裝箱牆壁，隻剩不到半米！
成功了？！
貨輪上的一些船員被這突如其來的“天降正義”嚇得目瞪口呆，紛紛跑出來查看。
“暴風雪”內，眾人驚魂未定，渾身都被冷汗濕透。
隻有陸川，緩緩解開了安全帶，平靜地整理了一下那件破舊的軍大衣。“迫降成功。”他陳述道，然後補充了一句，“誤差，百分之零點三。在可接受範圍內。”
眾人：“……”這誤差是用毫米算的嗎？！
阿強癱在座位上，看著外麵那些好奇圍過來的船員，有氣無力地問：“然後呢？我們怎麼跟人家解釋？說我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金融難民，順便還帶著一群企鵝和一堆詛咒石頭？”
陸川透過舷窗，看著那些船員，目光似乎穿透了船艙，看到了更深處。“不需要解釋。”他淡淡地說。“這艘船的母公司…三天前剛被沃爾夫集團惡意收購失敗，積怨頗深。”“船長…欠了新加坡一家賭場的高利貸，正愁沒外快。”“大副…偷偷在集裝箱裡夾帶了私貨，需要低調。”“…我們，是‘意外’的訪客，也是…‘機會’。”
他頓了頓，說出了最後一句：“他們…會幫忙的。”“概率…百分之百。”
眾人再次啞口無言。
所以，這不僅僅是一次迫降。這特麼是一次經過精密計算的、利用對方人性弱點和內部矛盾的…完美供應鏈整合式迫降？！
量子佛係之後，是特麼的《社會工程學》滿級？！
莎拉看著陸川那平靜的側臉，第一次，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名為“敬畏”的情緒。
而陸川體內，那些閃爍的基礎代碼碎片，在一次次的“感知”和“乾預”後，似乎變得更加凝實，閃爍的頻率，也隱隱與他的呼吸…開始同步。
一場無聲的進化，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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