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橡樹總部第17層，東南角的“戰略儲備資料庫”如今掛上了【特彆項目組風水優化版）】的嶄新門牌。門內，畫風清奇：∫符號用回形針和廢棄電路板搭建的“混沌能量導流陣”在角落微微發光；老壺的水壺接上了一根從負能量反應釜引出的管子，咕嘟咕嘟地煮著“時間茶”；伯納德正對著一個沙包練習如何用《壞賬管理手冊》打出致命一擊；賈仁義則在給一盆據說能“吸收職場煞氣”的仙人掌澆灌稀釋過的“悲傷珍珠”溶液。
而陸川，正屏息凝神，感受著腦海中那微弱卻持續閃爍的係統提示——那條連接著金橡樹深層內部網絡【內部黑市數據流】的細線。
信號極其不穩定，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傳遞過來的數據碎片也雜亂無章，大多是些無意義的交易代碼碎片、過時的研究報告片段、甚至還有某些高管的匿名午餐訂單。但偶爾，會閃過一些讓陸川心跳加速的關鍵詞：
【…1997q3數據校對異常…節點t7…】
【…‘幽靈協議’執行日誌…部分備份清除失敗…殘留於…】
【…校對請求：泰國銖攻擊前72小時資金流動模型…與公開記錄不符…】
【…警告：數據一致性校驗觸發警報…來源：桑托斯私有加密分區…】
桑托斯！德裡克·桑托斯！那個叛逃的精算師！他在金橡樹內部竟然還有一個私有加密分區？而且似乎…裡麵的某些數據並未被完全清除？還在觸發校驗警報？
薇薇安想要“清理”的，恐怕不僅僅是他們這幾個知道內情的人，還包括這些深埋在係統深處、可能證明“永恒計劃”早期罪證的數據屍骸！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陸川腦中迅速成型。
薇薇安不是想找“合規”的證據弄死我們嗎？
不是想維持“永恒計劃”的光鮮外表嗎？
那我就把你們最不想讓人看到的、最肮臟的“曆史垃圾”，全部挖出來，扔到公司內部最顯眼的地方！
用你們自己過去的汙穢，堵塞你們未來“收割”的管道！
這就叫——用數據泥石流，淹沒精英收割機！
“莎拉！彆弄你那柚子葉淨化程序了！”陸川喊道，“有正事！過來幫我架設一個‘非標準數據接收陣列’！”
莎拉立刻抱著平板跑過來。
“老壺，感知一下這條數據流的時間戳異常點，特彆是那些帶有‘1997’標記的碎片！”
“∫，用你的社會搖計算，反向推導這些碎片的原始存儲位置和加密方式！要那種最古老、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
“伯納德，去門口守著！任何人靠近，就用討論《員工心理健康條款》的名義纏住他們！”
“賈仁義…繼續澆你的花。”
團隊再次高效運轉。
陸川將係統捕捉到的那個【內部黑市數據流】的匿名節點信號小心翼翼地引導出來，接入莎拉用悲傷珍珠能源驅動的獨立服務器。莎拉則快速編寫著過濾和抓取程序，專門針對那些含有“1997”、“幽靈”、“校對”、“桑托斯”等關鍵詞的數據包。
過程如同在一條渾濁不堪、暗流洶湧的下水道裡用磁鐵吸取特定的鐵屑，效率低下且充滿風險。好幾次，差點觸發深層的防火牆警報，都被∫符號用極其扭曲的算法軌跡強行掩蓋了過去。
老壺閉著眼，手指在空中虛點：“…有一個碎片…時間味道很陳腐…帶著強烈的…‘修改’痕跡…坐標在…次級備份服務器的…廢棄日誌區…”
∫符號猛地一頓，扭出一個複雜的結：“￥…加密方式…老掉牙的rsa512…密鑰疑似…桑托斯的工號加出生日期…”
“破解它！”陸川下令。
莎拉立刻調動算力，基於∫符號提供的線索進行暴力破解。古老的加密方式在現代算力尤其是摻了混沌算力的）麵前很快敗下陣來。
一小段被深度刪除、卻又因某種執念或係統bug未能徹底清除的數據碎片，被成功還原，展現在眾人麵前：
【日期：19970701】
【操作員：d.santos】
【日誌：應要求，對“先知”模型預演的泰銖攻擊時間點進行微調，從預設的0702093000調整為0702101500。依據：無法解釋的規則擾動預警附件：擾動頻譜分析.pdf）。備注：此調整未經模型委員會批準，記錄為校準測試。】
【附件狀態：已標記刪除清除失敗？）】
短短幾行字，卻蘊含著爆炸性的信息！
金橡樹不僅提前預知了攻擊“先知”模型），甚至還根據某種“規則擾動預警”很可能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或者發現的漏洞），微調了攻擊發生的具體時間點！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偷看未來了，這是直接上手操縱曆史事件的進程！
而桑托斯當時就對此提出了異議未批準），並留下了記錄清除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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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陸川眼中放光，“繼續挖！把所有這些‘清除失敗’的曆史垃圾都給我挖出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團隊如同數字考古學家，在金橡樹龐大的數據墳墓裡，小心翼翼地挖掘著那些被試圖掩蓋的碎片。
他們找到了更多可疑的“微調”記錄：關於印尼盾、關於港幣…每一次“先知”模型的預演和實際攻擊之間，都存在些微的、無法用“模型誤差”解釋的、人為的“校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