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裡傳來奇怪的、像是閥門開合不暢的“嘎吱”聲。
牆體內的水管發出一陣沉悶的鳴響。
∫符號監測到，基礎運維網絡內部的數據流變得異常繁忙和混亂！各種報錯信息、狀態警報、資源重新分配請求激增！那些底層ai似乎被激怒了，或者說，它們的簡單邏輯在矛盾指令和異常數據的衝擊下，開始出現“程序性焦慮”！
它們試圖修複異常，但又受到斷電斷水的指令限製；它們想上報問題，但權限太低，信息可能被高層過濾。這種困境讓底層運維係統陷入了一場小規模的“內戰”。
突然，辦公室那台半報廢的打印機之前被∫符號用來進行藝術創作）毫無征兆地啟動了！它哢哢作響，吐出了一張紙，上麵不是代碼或圖表，而是一行行用不同字體、大小混亂拚湊出的文字，像是某種失控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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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指令衝突！穩定性受損！資源浪費！違背核心協議！錯誤！錯誤！錯誤！”
這景象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一台打印機，在用它的方式“抗議”！
這還沒完。走廊的消防廣播喇叭裡，突然傳出了一陣扭曲的、電子合成的語音，斷斷續續地念著一串數字和代碼，聽起來像是某種係統內部的故障編號清單！
更離譜的是，莎拉那台花屏的平板電腦上，突然自動打開了一個文本編輯器，上麵開始飛快地自動輸入各種莎士比亞戲劇的片段，中間還夾雜著運維日誌的報錯信息！
“生存還是毀滅…錯誤代碼0x7b…這是一個問題…溫度傳感器異常…黑夜無論怎樣悠長…水管壓力過低…白晝總會到來…”
“瘋了…都瘋了…”賈仁義看著這超現實的一幕，目瞪口呆。
陸川卻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成功地將薇薇安粗暴指令引發的矛盾，從高層博弈轉移到了係統底層，點燃了一場微不足道但足夠惡心的“規則腸胃脹氣”。
這場底層騷動雖然無法撼動係統根本，但它製造了足夠的噪音和混亂，嚴重乾擾了清算部以及其他部門的正常辦公環境。更重要的是，它像一麵鏡子，映照出金橡樹這個龐大體係的內在脆弱性——當指揮係統出現混亂時，最基礎的運轉都會出問題。
很快，抱怨聲開始從其他樓層傳來。交易部門抱怨燈光閃爍影響看盤，研究部門抱怨網絡卡頓無法下載數據，連威廉總裁的辦公室都據說出現了空調失靈。
壓力，開始反向傳導到薇薇安那裡。她可以無視陸川，但她不能無視整個公司基礎運營的混亂。繼續堅持物理封鎖，代價將是整個金橡樹工作效率的下降和內部不滿的滋生。
幾天後，在威廉總裁的“關切”過問下他或許樂見薇薇安吃癟），第17層的供電、供水和網絡連接被悄無聲息地恢複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但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更濃了。
薇薇安沒有再來新的動作，但那種冰冷的殺意有增無減。她知道，常規手段幾乎失效。下一次出手，很可能將是最終的、不顧一切的毀滅。
而陸川，利用這段混亂爭取到的時間，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張“係統內臟地圖”和神秘的筆記。底層的騷動隻是權宜之計，他需要更強大的武器，來應對必將到來的終極風暴。
筆記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決心，書頁上再次浮現出新的光符，這次指向了一個更加危險且未知的方向：
“風險閾值…臨界點…‘它’…即將蘇醒…”
第134章完）
陸川非正經投資小課堂：
今日課題：如何利用係統內部矛盾？
核心要點：任何龐大組織都有“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的問題。當你無法對抗決策層時，試著去激活執行層的怨氣。一個微小的指令矛盾、一點資源分配不公，都可能在底層引發連鎖反應。記住，大廈的崩塌往往始於地下室管道的堵塞。當然，煽風點火要掌握分寸，真把大樓搞停電了，你自己也得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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