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經過兩個時辰的翻山越嶺,眼看天色已晚,林中風聲漸起,他目光掃過前方一棵需十人合抱的古鬆,枝乾橫斜如傘,正是歇腳的好地方。
“前麵有動靜?”
剛提氣縱身躍上樹乾,一陣隱約的叫搏鬥卻順著風勢飄來,有金鐵交擊的脆響,夾雜著粗鄙的叫罵,還有女子壓抑的怒斥,斷斷續續。
“雙龍步!”
蘇辰心中一動,少年人的好奇與警惕交織,當即收斂氣息,運轉真氣,灌注於雙足。
隻見他身形一晃,旋即輕盈躍起,足尖在相鄰的古樹虯枝上輕輕一點,便借力掠出數丈之遠。
他循著聲音來源快速靠近,最終隱在一棵老槐濃密的樹冠間,透過層層疊疊的葉片,朝前方望去。
距離不過半裡,一片被踩平的空地赫然在目。
三名身著羽天宗外門服飾的男子呈三角之勢站立,袖口繡著粗淺的宗門標識,臉上儘是不懷好意的獰笑。
而在他們對麵,孤零零站著一名女子,一身灰撲撲的雜役弟子服飾,裙擺被劃開數道裂口,露出的小臂上還有新鮮的劃傷,嘴角掛著未乾的血漬,顯然已鏖戰許久。
她手中緊握著一柄鏽跡斑斑的短劍,劍身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脊背,一雙杏眼怒視著三人,滿是倔強與屈辱。
蘇辰雖隻有十五歲,入宗不過一年多,卻也看得明白,這三名外門弟子眼神邪惡,步步緊逼,絕非善類,分明是要對這雜役女弟子行那不軌之事。
“嘿嘿,小娘們,跑啊?怎麼不跑了?”左側一名瘦高個男子搓著手,目光在女子身上來回打量,語氣油膩又猥瑣,“數天前你和你師姐破壞我們的好事,現在就你一個人!待會讓你服下這銷魂丹,保管你忘了所有矜持,比發情的母獸還生龍活虎!”
他手中把玩著一個瓷瓶,瓶身泛著幽綠光澤,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邊兩人聞言,頓時爆發出一陣邪惡的哄笑,笑聲在空曠的林間回蕩,格外刺耳。
“錢標師兄,”一名矮胖男子湊到中間那名麵色陰鷙的男子身旁,諂媚地躬身道,“這賤人前兩次就壞了我們的好事,害得我們沒有搶得靈藥,這次一定要好好伺候她,讓她欲罷不能,好好出一口惡氣!”
這矮胖男子氣息浮散,不過後天一重的修為,說話時卻刻意抬高音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攀附了強者。
被稱作錢標的男子,身材中等,眼神卻透著一股狠辣,周身真氣波動沉穩,赫然是後天三重的修為。
他得意地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矮胖男子的肩膀:“程朗,你和老三放心,等師兄我先嘗過鮮,玩膩了她,自然會賞給你們快活!”
“多謝錢標師兄!”程朗和另一側那名沉默的刀疤臉男子連忙拱手,眼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像是餓狼盯著獵物。
“你們這些畜牲不如的東西!”女子氣得渾身發抖,握著短劍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厲聲喝道,“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得逞,等我師姐知道此事,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哎喲,我好怕怕?”錢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笑聲粗獷而放肆,“就憑你一個卑賤的雜役?你師姐誰會管你這種小人物的死活?再說了,等我們玩夠了,直接把你丟進深山喂狼,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他向前踏出一步,後天三重的氣勢驟然釋放,壓得林晚晴呼吸一滯,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不用急,小美人,”錢標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待會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欲罷不能,保證你爽到骨子裡,到時候怕是求著我們再來呢!”
話音落,三名男子同時動了,呈包圍之勢緩緩向林晚晴逼近,腳步沉穩,封鎖了女子所有退路。
真氣在他們掌心流轉,帶著不善的威壓,空氣仿佛都變得凝滯起來。
女子看著步步緊逼的三人,感受著體內漸漸枯竭的經脈,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化為灰燼。
她腦海中閃過平日裡對自己頗為關照的師姐,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在心中絕望祈禱:“師姐,若我今日遭此橫禍,你一定要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