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穩,妥妥的寒王派。
在寒王登基時,還是他親自撰寫的敬詞,馬屁拍的最溜。
張穩一聽傅雲音詛咒自己的女兒,氣的剛想開口罵回去時又被同僚拉住:“翎王妃稚子童心,張大人跟她計較什麼?”
“是啊,免得到時候得罪傅家又得罪翎爺。”
“翎王妃說的也有道理,雖然行為不妥,但這事確實是翎王做的不對。”
張穩也知道自己跟一介女流,而且還是個傻子置氣沒有必要。
況且如今傅家兵權在手,如日中天。
所以氣捂著胸口,差點暈死過去。
翎王府最高興的便是四周的小妾了,鬨啊,這傻子鬨的越狂越好。
看翎王回來怎麼收拾她?
隻有管家見此情景終於不再淡定,拉過一個小廝:“快去通知翎王,這婚宴要亂套了。”
本來翎王今天不出現就是為了要專程羞辱這個傻子新娘的。
讓她知難而退,淪為整個京城笑柄。
誰料傻子反其道而行,直接要在現場給翎王戴綠帽。
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傻子,而是翎王了。
謝楚淮終於施舍般抬起了他那雙寂靜無波的長眸,像雪山冰蓮展開的花瓣,讓這張本就妖豔的臉更加勾魂奪魄。
抓住他的手,柔軟無骨,像一個小火爐。
長年寒氣的身體像被注入了一道岩漿,灼熱不適卻每個毛孔都貪婪吸允這股熱量。
而女人絕美的小臉湊近他,用皎潔的目光宣告全場道:“夫君,我們拜堂吧。”
傅雲音嘟起嘴,當眾在謝楚淮的臉上蓋了一個大大的印章。
全場眾人都瞪大雙眼。
翎王的綠帽子,真戴穩了。
?
另外一邊
寒王府
傅玲蘭被喜婆攙扶進宴客廳時,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譏諷嘲笑。
“這傅家二小姐,聽聞常年習武,力大如牛,貌如屠夫,難怪寒王抗旨不尊要罷婚。”
“可不是,這傅家雙珠,一個男人婆一個二傻子,誰想娶?”
“你們說,若是她知道今日與她拜堂的是……會如何表情?”
“恐怕會氣哭吧,誰不知京女子都想嫁與寒王…”
宴會廳,新娘子的正前方,一隻五彩斑斕的大公雞正綁著紅綢靜候著。
傅玲蘭遙想書中記載姐姐遭受的屈辱。
靈動的眸子裡滿滿冷意。
伴隨身旁喜婆一句:“吉時到!夫妻對拜!”
直接跳過高堂部分,所有人目光都帶著惡意的戲謔。
哪料新娘子當眾掀開的頭蓋,華麗鳳冠下是一張嬌美軟糯的甜美臉蛋,那皮膚水嫩的仿佛雞蛋殼般襯的一身紅裝像洛麗塔的小蛋糕,甜的人心發怒放。
眾人甚至忘記了要嗬斥這小嬌娘的如此“破戒”。
等喜婆反應過來時,傅玲蘭已經抓起那偌肥的大公雞抱在懷中,一邊落淚一邊甜甜的聲音哄著:“寒王殿下,雖然你變成了一隻雞,你也是整個京城最好看的雞。”
噗呲!
有人沒忍住,發出了笑聲。
傅玲蘭立即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控訴:“你敢說,寒王不是一隻好雞?”
少女的純真和無辜恰到好處,讓賓客們都不由得譴責這寒王的冷血無情。
真是傳聞害人,這二小姐哪裡生的像屠夫了?
明明就是一顆水嫩嫩的水蜜桃,香噴噴的美嬌娥。
有人不忍道:“傅二小姐,這雞不是寒王,這雞就是雞。”
眾人心想,美嬌娥該反應過來,該哭了吧?
誰料少女思索片刻:“雞就是雞啊…”
頃刻,便抱起雞,跳到了旁邊一名冷臉侍衛麵前,貼近他身體,乘其不備抽出他腰間的長劍。
冷臉侍衛隻感覺一陣香氣襲來,微怔之間自己的配劍已經被摸走了。
那跟隨自己二十年的玉衡劍落在少女手中,成了殺雞的道具。
隻見傅玲蘭手起刀落,把公雞當眾割喉,半死不死的公雞掙紮撲騰,脫手離去驚的賓客四處逃竄,血濺婚宴。
管家默默的揪過來小廝:“快,去通知寒王,再不回來,我們都要被拔毛了。”
而新娘擼起袖子,一邊抓雞一邊大喊:“愣著乾嘛?燒水啊?我要吃鐵鍋燉大雞。”
一眾賓客們:???
喜婆,下人,管家也懵逼了。
直到傅玲蘭提起斷氣的公雞並持長劍抵住喜婆的脖子,用甜美的語氣歪頭撒嬌道:“你也想被割喉嗎?”
喜婆嚇的麵色煞白,急忙下去抬熱水了。
好好的婚禮現場,賓客們就看著那美嬌娥擼起袖子。
現場給他們燙雞拔毛,並且科普《公雞的一百零一種做法》:“這殺雞呢,非常的有講究………”
“這雞…做的還是不夠講究。”
玉屏樓,翎王穆翎川手持逍遙扇,指著餐桌上口水雞雞屁股上一縷微不可見的毛,搖頭歎息。
男人生的是一雙薄情風流的桃花眼,容貌清雋玉蘭偏為陰柔,眼尾的淚痣更讓他多了幾分豔漣生輝。
管事的抹了抹汗水,立即命令小廝把雞還端了下去:“還不端回去重做。”
“是!”後廚小廝嚇破了膽子,白著臉把菜肴端了下去。
“何必把一腔怒火,撒在下人身上?”
一旁的男人則身著墨青色麟雲圓翎袍,沉穩斂目,一雙眉眼好似被壓上凜冽的白雪,霽月風光又暗暗蟄伏著刺骨的寒霜。
穆翎川眉眼落在他的身上,透著幾分玩味:“二哥難不成對父皇安排你的母夜叉毫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