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的城牆下，遼軍攻城營的士兵正忙著組裝火炮。十幾門青銅鑄造成的虎蹲炮被穩穩架在土台上，炮口對準了城牆的薄弱處，炮膛裡填滿了鉛彈和火藥，隻待一聲令下，便能轟開這座讓梁師都抱有最後幻想的城池。
尉遲恭勒馬立於陣前，目光銳利地掃過城牆上慌亂的守軍。自遼軍圍城以來，已經過去了十日，朔方城內早已糧水告急，守軍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可梁師都依舊執迷不悟，不僅斬殺了想要投降的士兵，還親自登上城牆督戰，妄圖憑借城高牆厚，拖延到所謂的“援軍”——可他不知道，在這亂世之中，早已無人會為了他這股割據勢力，與強盛的遼國為敵。
“將軍，攻城營已準備就緒！虎蹲炮全部調試完畢，隨時可以開火！”攻城營統領策馬來到尉遲恭身邊，躬身稟報。
尉遲恭點頭，舉起手中的長槍，高聲下令：“傳令下去，火炮齊射，轟開朔方城門！”
“遵令！”統領應聲而去。片刻後，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攻城營的士兵點燃了火炮的引線。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朔方城外響起，十幾枚鉛彈如同流星般飛向城牆。城牆上的磚石在鉛彈的衝擊下碎裂飛濺，守軍搭建的箭樓瞬間被轟塌，幾名來不及躲閃的士兵被埋在碎石之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城牆上的梁師都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抓著城垛，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一直以為，遼國隻有騎兵厲害，根本沒有像樣的攻城武器——畢竟在他的認知裡，草原勢力向來不擅長攻城。可眼前的景象，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那些青銅火炮的威力，遠超他的想象，堅固的朔方城牆，在火炮麵前竟如同紙糊一般。
“快！快派人去修補城牆！弓箭手，給我射！阻止遼軍靠近！”梁師都聲嘶力竭地喊道，可他的聲音在炮聲中顯得格外微弱。
守軍們早已被火炮的威力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心思抵抗？有的士兵甚至扔下弓箭，蜷縮在城牆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偶爾有幾名士兵鼓起勇氣射出弓箭，也根本無法傷到遠處的遼軍——遼軍的火槍兵早已列好陣型，弓箭剛一靠近，便被密集的鉛彈擊落。
“第二輪齊射！目標，城門！”尉遲恭再次下令。
又是一陣炮聲響起，十幾枚鉛彈精準地命中了朔方城的正門。木質的城門在鉛彈的衝擊下轟然斷裂，碎片飛濺，露出了城門後的街道。
“衝鋒！”尉遲恭拔出腰間的彎刀，向前一揮。
早已蓄勢待發的鐵浮屠騎兵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城門衝去。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長槍，馬蹄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如同鋼鐵洪流般湧入城中。
城門口的守軍根本無法抵擋鐵浮屠騎兵的衝擊，紛紛被長槍刺穿身體，倒在血泊之中。遼軍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入城中，朝著郡丞府的方向推進，沿途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大多數守軍要麼扔下武器投降，要麼四散奔逃。
梁師都看著湧入城中的遼軍，知道大勢已去。他不甘心地拔出佩劍，想要親自上陣廝殺，卻被身邊的侍衛死死拉住。“主公，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咱們從密道逃出去，日後再卷土重來！”
梁師都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被侍衛拉著，朝著郡丞府的密道跑去。可他剛跑到密道入口，就看到幾名遼軍士兵已經堵在了那裡，手中的火槍對準了他們。
“梁師都，束手就擒吧！”領頭的遼軍士兵冷聲道。
梁師都看著眼前的火槍，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他猛地推開身邊的侍衛，舉起佩劍想要反抗，卻被遼軍士兵扣動扳機射出的鉛彈擊中大腿，瞬間跪倒在地，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染紅了地麵。
“綁起來！帶往中軍大帳，聽候可汗發落！”士兵們上前，將梁師都死死捆住，押離了郡丞府。
半個時辰後，朔方城的戰鬥徹底結束。遼軍順利占領了整座城池，投降的守軍被集中在城外的廣場上，等待後續的處置。而梁師都則被押到了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內——此時的耶律現，早已親自從遼國王城趕來，坐鎮中軍，等待著對梁師都的處置。
大帳內，耶律現坐在主位上，目光冰冷地看著被押跪在地上的梁師都。梁師都低著頭，頭發散亂，臉上滿是血汙和塵土，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梁師都，你可知罪？”耶律現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梁師都抬起頭，眼中滿是不甘，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乃朔方豪族，隋廷無道，天下大亂，我起兵自立，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耶律現冷笑一聲，猛地一拍案幾，“你身為大隋子民，不思報效國家，反而殺朝廷命官，扯旗反隋，割據一方，這是謀逆之罪！本王乃大隋冊封的安北王，奉旨守護隋室，你反隋，便是與本王為敵，與大隋為敵！此等重罪，你還敢說自己無罪？”
梁師都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耶律現的氣勢壓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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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現站起身，走到梁師都麵前，語氣帶著幾分冷冽：“本王曾給過你機會，讓你開城投降，饒你一命。可你執迷不悟，負隅頑抗，還斬殺想要投降的士兵，害得朔方百姓流離失所。如此頑劣之徒，留你何用？”
他轉身對身邊的侍衛下令：“來人！將梁師都押至城外廣場，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遵旨！”侍衛們上前，拉起梁師都就往外走。
梁師都聽到“斬首”二字，瞬間慌了神，掙紮著喊道：“耶律現！我乃朔方豪族，梁氏一族在朔方根基深厚，你若殺了我，梁氏族人定會反抗，你休想安穩掌控朔方！”
耶律現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梁師都的話，正好提醒了他。梁氏一族在朔方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若是留下梁氏族人，日後必定會成為隱患，甚至可能引發叛亂。
“傳朕旨意！”耶律現高聲下令，“梁師都謀逆作亂，罪連九族！即刻派人前往梁氏府邸，將梁氏一族上下數百人全部抓獲，押至廣場，與梁師都一同處斬！”
馬周站在一旁，心中微微一震，隨即躬身應道：“遵旨！”他知道，耶律現此舉雖然狠辣，卻是為了徹底消除朔方的隱患——隻有斬草除根，才能讓朔方徹底安定下來，為日後南下中原打下堅實的基礎。
城外的廣場上，百姓們早已被召集而來。當梁師都和梁氏一族數百人被押到廣場上時，百姓們紛紛議論起來——有的百姓對梁氏一族平日裡的欺壓恨之入骨，有的則對耶律現的狠辣感到畏懼。
梁師都看著身邊的族人，眼中滿是絕望和悔恨。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貪念，不僅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還連累了整個家族。
“時辰到，行刑！”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們舉起手中的大刀，朝著梁師都和梁氏族人砍去。
鮮血濺灑在廣場上，慘叫聲此起彼伏。片刻後，廣場上安靜下來，梁氏一族數百人全部被斬首，屍體被整齊地排列在廣場上，場麵觸目驚心。
耶律現站在高台上，看著廣場上的景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知道，想要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甚至一統天下，就必須心狠手辣，不能有絲毫婦人之仁。隻有徹底消除隱患，才能讓朔方的百姓真正臣服，讓遼國的統治更加穩固。
“傳朕旨意！”耶律現高聲說道，“梁氏一族謀逆作亂，已被儘數處斬。朔方百姓凡有參與叛亂者，若能主動自首，可從輕發落；若有隱瞞不報者，一經查實，與梁氏同罪！另外，即刻開放糧倉，賑濟朔方百姓，推廣遼國的鹽鐵和農法，讓百姓們安居樂業！”
百姓們聽到這話，先是一陣沉默，隨即爆發出陣陣歡呼。他們雖然對耶律現的狠辣感到畏懼，卻也明白，梁氏一族被滅後，朔方終於可以恢複平靜，而遼國的賑濟和鹽鐵，更是能讓他們的生活得到改善。
馬周看著歡呼的百姓，心中對耶律現更加敬佩——可汗不僅有勇有謀，還懂得如何安撫民心。殺梁氏一族是為了立威，賑濟百姓是為了收心，一威一恩，相輔相成，才能真正掌控朔方。
耶律現站在高台上，望著朔方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拿下朔方，隻是他南下中原的第一步。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整合朔方的資源，訓練軍隊，等待最佳時機，一舉揮師南下，奪取關中，進而一統天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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