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頭的風,帶著一絲深秋的寒意,吹動著城樓上那麵“梁”字大旗。旗幟邊緣早已被風吹得有些破損,卻依舊頑強地在風中獵獵作響——三天前,梁師都的族弟梁師泰率領親信攻占延州,將這麵旗幟插上了城樓,宣告延州歸入梁氏勢力範圍。
城樓下,一隊衣衫襤褸的士兵正朝著城門走來。他們個個麵帶疲憊,有的身上還帶著傷,手裡拿著斷裂的兵器,看起來像是剛從戰場上潰敗下來的殘兵。領頭的士兵高舉著一麵殘破的“梁”字小旗,對著城樓上的守軍高聲喊道:“快開城門!我們是梁丞相麾下的士兵,在朔方戰敗,一路逃到這裡,快讓我們進去!”
城樓上的守軍聽到喊聲,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下麵的殘兵。一名守軍小校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是朔方來的?可有令牌?梁丞相現在怎麼樣了?”
領頭的士兵——實則是遼軍將領假扮——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令牌,高高舉起:“這是梁丞相親自頒發的令牌,你看清楚!朔方城被遼軍攻破,梁丞相……梁丞相下落不明,我們拚死才逃出來,快開城門,要是讓遼軍追上來,咱們都得死!”
城樓上的小校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令牌上刻著“梁氏軍印”四個字,與梁師泰之前出示的令牌一模一樣。他又看了看下麵那些殘兵的模樣,確實像是經曆過大戰的潰兵,心中的警惕不由得放鬆了幾分。
“等著!我去稟報將軍!”小校說完,轉身跑下城樓,向梁師泰稟報。
此時的延州府衙內,梁師泰正坐在案前,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手中的輿圖。他得知梁師都在朔方被遼軍包圍後,不僅沒有出兵救援,反而趁機攻占了延州——在他看來,梁師都若是戰敗,他便可以憑借延州的地盤,繼續割據一方,甚至取代梁師都,成為新的“朔方之主”。
“將軍,城下來了一隊從朔方逃來的殘兵,說是梁丞相麾下的人,還帶著令牌,請求入城!”小校走進府衙,躬身稟報。
梁師泰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朔方的殘兵?梁師都不是說要據城死守嗎?怎麼會有殘兵逃到這裡?”
“那些人說,朔方城被遼軍攻破,梁丞相下落不明,他們是拚死逃出來的。”小校答道,“屬下看了他們的令牌,是真的,而且他們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
梁師泰沉吟片刻,心中暗道:“就算是真的殘兵,也不能輕易放他們入城,萬一裡麵混了遼軍的奸細,那就麻煩了。”他站起身,對小校說:“走,隨本將軍去城樓上看看。”
兩人來到城樓上,梁師泰朝著城下望去——隻見那些殘兵個個麵帶惶恐,有的還在低聲啜泣,看起來確實像是戰敗逃亡的士兵。他高聲問道:“你們既然是朔方來的,可知本將軍是誰?梁丞相臨行前,可有什麼話交代?”
城下的遼軍將領心中一凜,隨即裝作恭敬的模樣答道:“小人認識將軍!您是梁丞相的族弟梁師泰將軍!梁丞相臨行前說,若是朔方不保,就讓我們投奔將軍,助將軍守住延州,日後再圖複國!小人等一路躲避遼軍追擊,吃儘了苦頭,還請將軍開恩,讓我們入城!”
這番話正好說到了梁師泰的心坎裡——他正想招攬梁師都的舊部,壯大自己的勢力。他看著城下的殘兵,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最終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開城門,讓他們進來!不過,入城後必須接受檢查,不得攜帶兵器,違者格殺勿論!”
“是!”城樓上的守軍應聲而去,緩緩打開了城門。
城門剛一打開,城下的“殘兵”們立刻變了臉色——他們不再是之前那副疲憊惶恐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手中的斷裂兵器也瞬間組裝成了完整的火槍和馬槊。
“殺!”領頭的遼軍將領一聲大喝,率先衝入城中。身後的“殘兵”們也緊隨其後,如同猛虎下山般,朝著城樓上的守軍衝去。
城樓上的梁師泰和小校頓時懵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殘兵”竟然是遼軍偽裝的!小校反應過來,連忙喊道:“有埋伏!快關閉城門!”
可已經來不及了。遼軍士兵迅速控製了城門,將城門死死頂住,不讓守軍關閉。同時,他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號彈,朝著空中發射——一枚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開,如同一個紅色的燈籠,照亮了延州的上空。
城外不遠處的樹林裡,早已埋伏好的契丹騎兵看到信號彈,立刻策馬衝出。他們身著黑色鎧甲,手持彎刀,馬蹄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朝著延州城門衝來。
城樓上的守軍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扔下武器,想要逃跑。梁師泰也慌了神,他拔出腰間的佩劍,想要組織士兵抵抗,卻被一名衝上城樓的遼軍士兵一腳踹倒在地,手中的佩劍也被打飛出去。
“梁師泰,束手就擒吧!”遼軍士兵將火槍對準梁師泰的腦袋,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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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師泰看著眼前的火槍,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隻能不甘心地低下了頭。
此時的延州城內,早已亂成一團。遼軍士兵分為兩隊:一隊控製城門和城樓等要地,防止守軍逃跑;另一隊則朝著延州府衙和兵營衝去,清繳梁師泰的殘餘勢力。
梁師泰的親信士兵們大多是臨時招募的流民,根本沒有經過正規訓練,哪裡是遼軍的對手?有的士兵看到遼軍勢大,直接扔下武器投降;有的則想要反抗,卻被遼軍的火槍和馬槊輕鬆擊敗,倒在血泊之中。
半個時辰後,延州城內的戰鬥徹底結束。遼軍順利占領了整座城池,梁師泰的殘餘勢力被儘數清繳,梁師泰本人則被押到了延州府衙的大廳內。
大廳內,遼軍將領坐在主位上,目光冰冷地看著被押跪在地上的梁師泰。“梁師泰,你可知罪?”將領沉聲問道。
梁師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甘,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乃梁氏族人,占據延州,是為了守護梁氏的基業,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將領冷笑一聲,“你兄長梁師都謀逆反隋,被我大遼可汗當眾斬首,你不僅不思悔改,反而趁機攻占延州,繼續割據一方,這難道不是罪?你以為憑借延州的這點兵力,就能對抗我大遼?簡直是癡心妄想!”
梁師泰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將領的氣勢壓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傳可汗旨意!”將領高聲下令,“梁師泰助紂為虐,謀逆作亂,與梁師都同罪!即刻將其押至城外廣場,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遵令!”士兵們上前,拉起梁師泰就往外走。
梁師泰聽到“斬首”二字,瞬間慌了神,掙紮著喊道:“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歸順大遼!求你們饒我一命!”
可遼軍士兵根本不理會他的哀求,徑直將他押到了城外廣場。隨著一聲令下,梁師泰的腦袋被砍了下來,與梁師都的頭顱一樣,被掛在城樓上示眾。
延州城內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起來。有的百姓對梁氏一族的覆滅感到解氣——梁師泰和梁師都一樣,在占領延州後,橫征暴斂,欺壓百姓,百姓們早已對他們恨之入骨;有的百姓則對遼軍的實力感到震驚——遼軍不僅輕鬆攻破了朔方,還能偽裝成殘兵,一舉拿下延州,這樣的實力,恐怕無人能敵。
此時的遼國王城,耶律現正看著延州送來的戰報,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馬周站在一旁,興奮地說:“可汗,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延州!如今朔方和延州都在咱們手中,關中北部的門戶,已經完全被咱們掌控了!就算李淵拿下了關中,他的後背也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咱們想什麼時候南下,就能什麼時候南下!”
“沒錯!”耶律現站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落在朔方和延州的位置,“朔方和延州,就像是兩把插在關中北部的尖刀。李淵想要在關中站穩腳跟,就必須看咱們的臉色。隻要咱們願意,隨時可以出兵南下,奪取關中!”
他頓了頓,又道:“傳令下去,讓駐守延州的將領好好安撫百姓,推廣咱們的鹽鐵和農法,同時加強延州的防禦,派駐精銳騎兵駐守。另外,密切關注李淵的動向,一旦他在關中稱帝,或者有任何對咱們不利的舉動,立刻稟報!”
“遵旨!”馬周躬身應道。
此時的關中,李淵正率領大軍圍攻長安。他得知梁師都被滅、朔方和延州落入遼國手中後,心中滿是擔憂——他沒想到,耶律現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不僅滅了梁師都,還趁機占領了關中北部的門戶。他知道,自己就算拿下了長安,也必須麵對遼國這個強大的威脅,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而耶律現則站在遼國王城的城樓上,望著關中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知道,拿下朔方和延州,隻是他南下中原的第二步。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整合這兩地的資源,訓練軍隊,等待最佳時機,一舉揮師南下,奪取關中,進而一統天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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