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衙內,燭火搖曳。李靖剛從城頭巡查回來,就聽到後院傳來陣陣慘叫,他心中一緊,快步向後院跑去,眼前的景象讓他怒不可遏——幾名身著錦袍的侍衛正將一名百姓按在地上,搶奪他手中的糧袋,百姓的妻子跪在一旁哭求,卻被侍衛一腳踹開。而不遠處的涼亭內,蜀王李元軌正摟著兩名姬妾,一邊飲酒,一邊笑著觀看這一切,臉上滿是戲謔。
“住手!”李靖厲聲喝道,快步上前,一腳將一名侍衛踹倒在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搶劫百姓,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侍衛們見是李靖,紛紛停手,卻不敢反駁——李靖雖受製於李元軌,卻是成都守軍的實際統帥,手中握有兵權。李元軌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李靖,本王的人做事,輪得到你管嗎?如今成都被圍,糧草短缺,本王拿些百姓的糧食,有何不可?”
“百姓的糧食也是血汗換來的!”李靖怒視著李元軌,語氣帶著幾分顫抖,“如今城中百姓早已困苦不堪,你身為唐室宗室,不僅不思安撫,反而縱容手下搶劫,你就不怕失去民心嗎?”
“民心?”李元軌嗤笑一聲,站起身走到李靖麵前,語氣輕蔑,“如今成都早晚要破,民心有什麼用?本王能享受一天是一天!你若是識相,就彆管本王的事,否則,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李靖看著李元軌驕奢淫逸的模樣,心中最後一絲對李唐的忠誠也漸漸消散。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身對身後的親兵說道:“將這些搶劫百姓的侍衛拿下,按軍法處置!”
親兵們立刻上前,將幾名侍衛捆綁起來。李元軌見狀,臉色驟變:“李靖!你敢!本王看你是反了!”
“我隻是在維護軍紀,安撫民心!”李靖冷冷地說道,“若是再縱容下去,不等遼軍攻城,成都城就先亂了!”
他當即下令,將搶劫百姓的兩名侍衛斬首示眾,以儆效尤。百姓們得知消息後,雖有感激,卻也更加惶恐——他們知道,李靖此舉必然會激怒李元軌,成都城內的矛盾,隻會更加尖銳。
果然,當晚,李元軌就召集心腹,密謀伏殺李靖。他知道,李靖手握兵權,若是不除,自己不僅無法肆意享樂,甚至可能被李靖控製。他以“商議防務”為由,邀請李靖前往府衙議事,暗中在府衙內埋伏了刀斧手。
李靖接到邀請後,心中早已猜到李元軌的意圖。他看著手中的請柬,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為李唐出生入死,卻落得個被宗室算計的下場,這樣的王朝,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將軍,李元軌心懷不軌,咱們不能去啊!”副將焦急地說道,“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控製住李元軌,守住成都城!”
李靖搖了搖頭,眼神變得堅定:“控製住他又能如何?李唐早已腐朽,成都城早晚要破,百姓早晚要受苦。與其負隅頑抗,不如為百姓尋一條生路。”
他轉身對親兵下令:“備馬,隨我去府衙。另外,派人去遼軍大營,就說我李靖願意獻城歸降,隻求遼軍入城後,善待成都百姓。”
親兵們雖有疑惑,卻還是遵照命令行事。李靖帶著幾名親兵,坦然前往府衙。剛進入府衙大堂,就見李元軌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大堂兩側的刀斧手也紛紛露出身形。
“李靖,你果然敢來!”李元軌冷笑著說道,“你斬殺本王的侍衛,以下犯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嗎?”李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憑這些刀斧手,就能殺了我?”
話音剛落,府衙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李靖的親兵們紛紛衝入大堂,將刀斧手們包圍。李元軌見狀,臉色驟變:“你……你早就知道了?”
“你這點心思,還瞞不過我。”李靖走上前,一把揪住李元軌的衣領,語氣冰冷,“李元軌,你身為唐室宗室,卻驕奢淫逸,不顧百姓死活,甚至想謀害忠良,李唐有你這樣的宗室,怎能不亡?”
他當即下令,將李元軌捆綁起來,關押在府衙大牢中。隨後,他登上成都城頭,舉起白旗,朝著遼軍大營的方向高聲喊道:“我李靖願意獻城歸降,懇請遼軍入城後,善待成都百姓!”
遼軍大營內,薛萬均聽到消息後,又驚又喜,立刻率領大軍前往成都城下。當他看到李靖親自打開城門,將李元軌押出城外時,心中對李靖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李將軍深明大義,薛某佩服!”薛萬均走上前,對著李靖拱手說道,“可汗早有旨意,若是李將軍歸降,必以重任相托,成都百姓,我遼軍也定會善待,絕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李靖點了點頭,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遼軍入城後,果然秋毫無犯,士兵們有序地接管城防,官員們則開始安撫百姓,發放糧食。成都城內的百姓們,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幾日後,一支蒸汽船隊沿著岷江抵達成都,房玄齡和杜如晦站在船頭,看著這座繁華的城池,心中滿是感慨。他們是耶律現派來蜀中處理後續事務的,負責接管蜀中各地的政務,推行遼國的製度。
“房大人,杜大人,一路辛苦!”李靖親自到碼頭迎接,對著兩人拱手說道。
房玄齡笑著回禮:“李將軍不必多禮。可汗對將軍十分賞識,特意囑咐我們,待蜀中事務穩定後,便請將軍前往南京,共商治國大計。”
杜如晦也補充道:“如今蜀中已歸遼國,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清查土地、減免賦稅、推廣新農具和學堂,讓蜀中百姓儘快過上安穩日子。有李將軍熟悉蜀中情況,咱們的工作也能順利不少。”
李靖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待。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歸降遼國,不僅為百姓尋得了生路,也為自己找到了真正能施展抱負的地方。
隨著成都的歸降,整個蜀中地區徹底落入遼國手中。消息傳到南京,耶律現看著輿圖上已經連成一片的疆域,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蜀中既平,接下來,就該輪到河南的王世充和關中的李唐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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