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西的一處幽靜府邸，雖算不上奢華，卻也亭台樓閣齊全，草木蔥鬱。這裡是耶律現專門為李淵、李世民父子安排的居所——名為“軟禁”，實則更像是一種特殊的“禮遇”，除了不能隨意離開府邸，父子二人的日常用度從未短缺，甚至還有專人伺候。
可這份“禮遇”，卻沒能讓李淵和李世民收斂脾氣。每當耶律現設宴邀請他們入宮，父子二人總是滿臉不屑，席間更是時常對著耶律現破口大罵。
“耶律現！你這個亂臣賊子！篡奪隋室江山，又滅我李唐，遲早會遭天譴！”李淵端著酒杯，卻沒有飲下，反而將酒杯重重放在案幾上，指著耶律現的鼻子怒斥，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李世民坐在一旁，臉色陰沉，雖未像李淵那般激烈，卻也冷笑著開口：“你不過是靠著些奇技淫巧的武器，才僥幸獲勝，算什麼真本事？若是真刀真槍地較量，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麵對父子二人的辱罵，耶律現卻絲毫不見怒氣，反而笑著給他們添上酒：“李公，二郎，喝酒喝酒。朕知道你們心中有氣，想罵就罵，彆憋壞了身子。不過朕可得提醒你們，彆罵朕的外公和舅舅，不然的話，就算朕想容你們，朝中大臣也不會答應。”
他這番話，讓李淵和李世民愣了一下，隨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早就聽說，在大遼，辱罵皇帝不算重罪，甚至連皇帝的親外公都能直呼皇帝“小崽子”，可偏偏不能罵皇帝的外公和舅舅，這是什麼道理？
可即便如此，父子二人也不敢輕易觸碰這個底線——他們知道，耶律現雖然“寬厚”，卻也絕非無底線縱容，若是真的罵了他的外公和舅舅，恐怕連現在的“禮遇”都保不住。
宴席散後，李淵看著李世民，忍不住歎氣：“這耶律現的臉皮，真是厚到了極點！咱們這麼罵他，他竟然還能談笑風生，半點不生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李世民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他不是臉皮厚，是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咱們不過是階下囚，罵幾句也傷不到他分毫，反而能落個‘寬厚容人’的名聲，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
李淵聞言，心中更是憋屈，卻也無可奈何——如今他們寄人籬下，除了罵幾句發泄不滿，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而此時的皇宮內，耶律現正和房玄齡談論著朝政。房玄齡想起宴席上李淵父子的態度，忍不住問道：“陛下，李淵和李世民屢次對您出言不遜，您為何還要如此寬容？若是換做其他帝王，恐怕早就將他們治罪了。”
耶律現笑著搖了搖頭：“朕若是治了他們的罪，反而會落人口實，說朕容不下前朝遺臣。如今讓他們罵幾句，朕既落了個寬厚的名聲，又能讓天下人看到，朕並非殘暴之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更何況，他們現在不過是困獸之鬥，罵幾句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在咱們大遼，罵朕的可不止他們兩個。你想想，朕的外公，每次見到朕，不都直呼‘小崽子’，還經常罵朕做事毛躁？還有禦史大夫魏征，每次朝堂議事，隻要他覺得朕的政令有問題，就會當場開噴，一點情麵都不留。”
房玄齡想起魏征的脾氣，忍不住笑了：“魏大人確實剛直，上次陛下想增加商稅，他在朝堂上足足罵了半個時辰，說陛下‘與民爭利，非明君所為’，最後還是陛下讓步，才平息了此事。”
“是啊，魏征雖然愛罵朕，卻句句都在理。”耶律現感慨道，“他本是李建成的幕僚，玄武門之變後逃到遼國，朕看重他的才華和剛直，才任命他為禦史大夫。有他在，朕才能及時發現政令中的問題，避免犯錯。”
除了魏征，契丹貴族們也時常“頂撞”耶律現。契丹人在草原上時，就沒有中原王朝那麼森嚴的等級製度，遇到重大事情，貴族們可以當著首領的麵爭論，甚至出言辱罵。如今耶律現登基稱帝，契丹貴族們雖然收斂了不少，卻還是改不了老習慣——上次商議草原部落遷徙之事，幾名契丹貴族覺得耶律現的安排不合理，當場就跟他吵了起來，甚至有人罵他“忘了草原根本”。
“那些契丹貴族，雖然有時候說話難聽，卻也是為了草原的穩定。”耶律現笑著說，“朕之所以縱容他們，就是不想因為當了皇帝，就失去了聽取不同意見的渠道。若是朕剛愎自用，聽不進反對的聲音，遲早會出大問題。”
房玄齡看著耶律現，心中滿是敬佩：“陛下能有如此胸襟，實乃大遼之福。曆代帝王，多是喜歡聽奉承之言，像陛下這般容得下辱罵、聽得進反對意見的，實屬罕見。”
耶律現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他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經曆——從白手起家到創辦上市公司，身價上億，這一路走來，他聽過的辱罵和質疑不計其數。那些商場上的對手，罵他“不擇手段”；公司的員工，怨他“壓榨勞動力”；甚至連合作夥伴，也時常因為利益衝突而對他惡語相向。正是這些經曆，讓他練就了“厚臉皮”，也讓他明白，真正的強者，從不會被辱罵擊垮，反而能從反對的聲音中汲取力量。
“朕不過是習慣了而已。”耶律現輕聲說道，“隻要他們的辱罵不是無的放矢，隻要他們的反對是為了大遼的穩定和百姓的福祉，朕就願意聽，也願意改。畢竟，朕要建立的，是一個強盛的王朝，而不是一個隻有奉承之聲的‘一言堂’。”
房玄齡躬身行禮：“陛下聖明！有陛下如此，大遼定能長治久安，開創萬世基業！”
耶律現看著窗外的夜色，眼中滿是堅定。他知道，治理天下，不能靠獨斷專行，更不能靠打壓異己。隻有容得下不同的聲音，聽得進反對的意見，才能讓大遼在正確的道路上穩步前行，真正實現“貞觀盛世”的願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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