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遼國都城南京城幽州），正值初夏，街巷間滿是忙碌的景象——商販們叫賣著遼鹽、遼鐵打造的農具，西域來的胡商則擺著玉石、香料，往來行人摩肩接踵，一派繁榮。可這份熱鬨，卻絲毫沒能衝淡北宮可汗殿內的凝重氣氛。
耶律現坐在可汗寶座上，手中緊緊攥著一份來自西域的急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急報上的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口發疼——派往西域試探商路的商隊，在焉耆以西遭遇西突厥小可汗阿史那出羅故的劫掠，五十車遼鹽、二十車絲綢、十車琉璃儘數被搶，十二名護衛戰死，剩下的人帶著傷逃了回來，連商隊首領都被打斷了腿。
“阿史那出羅故！”耶律現猛地將急報拍在案幾上，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好大的膽子！敢動我耶律現的商隊，他是活膩了嗎？”
殿內的秦瓊、尉遲恭、程咬金、徐懋功四人齊齊躬身，大氣不敢出。他們跟著耶律現多年，很少見這位向來沉穩的可汗如此動怒——即便是當年麵對薛延陀汗國的挑釁，他也未曾有過這般失態。
“可汗息怒。”徐懋功上前一步，輕聲勸諫，“當務之急是先查明情況，再做打算。阿史那出羅故雖是西突厥小可汗，卻一向跋扈，此次劫掠或許是他自作主張，未必是西突厥大可汗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大可汗的意思，這筆賬，西突厥必須給朕算！”耶律現打斷徐懋功的話，目光掃過殿內四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秦瓊、尉遲恭、程咬金，你們立刻去點兵——調一萬契丹鐵騎、兩萬重甲騎兵，再配上五百名火器手，三日之內，在城外校場集結完畢！徐懋功，你負責製定行軍路線，準備糧草、軍械，咱們這就西征，讓阿史那出羅故，讓整個西突厥知道，搶我耶律現的東西，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遵令！”四人齊聲領命，轉身快步退出殿外，各司其職。
待殿內隻剩自己一人，耶律現的怒火才稍稍平複，可心中的殺意卻絲毫未減。他走到牆邊掛著的草原輿圖前，手指落在薛延陀汗國的舊地，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當年薛延陀有個部族不長眼，搶了他運往回紇的商隊，他二話不說，派秦瓊帶三千騎兵平了那個部族，貴族全被砍了腦袋，剩下的人全押去了漠北勞改礦場。
那礦場是什麼地方？終年不見天日，勞工們每天要扛著百斤重的礦石走十幾裡山路，吃的是摻了沙子的粟米，喝的是渾濁的雪水，死亡率高達五成，進去的人就沒幾個能活著出來。後來薛延陀汗國還想為那個部族出頭，結果被他親率大軍滅了國，疆域全並入遼國，從此草原上再沒人敢提“薛延陀”三個字。
“草原上的人都知道，惹誰都不能惹我耶律現的商隊，怎麼西突厥就這麼不長眼？”耶律現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心中滿是嘲諷。他在草原上的尊號是“成吉思汗”，意為“擁有海洋四方的可汗”，這份威名是靠一場場勝仗打出來的，可偏偏總有人想挑戰他的底線。
想著想著，耶律現突然自嘲地笑了——怎麼叫“成吉思汗”的人，都得經曆商隊被搶這一遭？他想起前世曆史裡的鐵木真，當年也是商隊被花剌子模的海爾汗搶劫，才引發了第一次西征，最後滅了花剌子模，打通了通往中亞的道路。
“看來這‘成吉思汗’的頭銜，還自帶‘商隊必被搶’的劇情啊。”耶律現在心中吐槽，可眼神卻漸漸堅定起來，“不過也好，鐵木真能借商隊被搶西征，朕也能！這西突厥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朕就借著這個由頭，把西域商路徹底打通，讓絲綢之路成為我遼國的‘黃金通道’！”
他從來都不是隻圖報仇的人——此次西征，表麵是為了給被搶的商隊討說法，實則是為了掌控西域商路。中原此時正混戰不休，竇建德在河北、王世充在洛陽、李唐在關中，三方打得難解難分，遼國的鹽鐵、絲綢、瓷器在中原的銷路日漸萎縮，再不想辦法開拓新市場，財政收入遲早會出問題。
而西域的絲綢之路，就是他早就盯上的“新財源”。遼國的遼鐵比西域的鐵器鋒利耐用，遼鹽純度高、不摻雜質，改良後的絲綢更輕薄、顏色更鮮亮，還有新燒製的琉璃，晶瑩剔透，比西域的玉石更便宜，這些貨物要是能通過絲綢之路賣到波斯、大食，利潤能翻好幾倍。
可西突厥是橫在這條商路上的最大障礙——他們控製著西域各國，壟斷了商路中段，過往商隊不僅要交高額賦稅，還時常被劫掠。之前他還想著先派使者和西突厥大可汗談判，看看能不能和平通商，現在阿史那出羅故的劫掠，倒是給了他一個出兵的絕佳理由。
“既能報仇，又能打通商路，還能趁機把西域納入遼國勢力範圍，這西征，穩賺不賠。”耶律現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他走到案前，拿起筆，開始草擬給西域各國的文書——文書裡要寫明，此次西征隻針對劫掠商隊的阿史那出羅故，若是西域各國願意配合，提供糧草、向導，遼國日後會給予他們減稅、通商的優惠；若是敢幫西突厥，那就是與遼國為敵，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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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西域各國知道，跟著遼國，比跟著壓榨他們的西突厥有好處得多。這樣一來，西征不僅不會遇到太多阻力，還能爭取到西域各國的支持，事半功倍。
三日後，南京城外的校場上，五萬大軍整裝待發。秦瓊一身銀甲，手持長槍，站在最前方；尉遲恭黑甲覆身，腰間挎著雙鞭，眼神銳利如鷹；程咬金穿著明光鎧，扛著板斧，一臉興奮；徐懋功則穿著青色儒衫，手持兵書，沉穩地站在一旁。
耶律現騎著戰馬，繞著大軍走了一圈，聲音洪亮地喊道：“將士們！西突厥小可汗阿史那出羅故劫掠我遼國商隊，殺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此次西征，咱們不僅要奪回被搶的貨物，還要打通西域商路，讓遼國的貨物賣到西邊去，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遼國的威嚴，不容侵犯！”
“殺！殺！殺！”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士氣高漲。
耶律現滿意地點點頭，看向秦瓊四人：“秦瓊，朕任命你為西征大元帥，總領全軍；尉遲恭、程咬金為副元帥，各領一萬騎兵；徐懋功為行軍長史，負責糧草、謀略。朕在南京城等著你們的好消息，等你們凱旋，朕親自為你們慶功！”
“末將定不辱使命！”秦瓊四人翻身下馬，跪地叩拜。
隨後，秦瓊翻身上馬，舉起長槍，高聲喊道：“大軍出發！”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西進發，塵土飛揚，旌旗招展。耶律現站在城樓上，看著大軍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期待——西域的大門，即將被遼國的鐵騎推開，而一個更廣闊的世界，正等著他去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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