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汽笛聲在曠野中回蕩,車廂內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派景象——一側的舊世家大儒們圍坐在一起,搖頭晃腦地聊著田產收成與詩詞格律;另一側的遼國新貴們則湊在一處,興奮地討論著西域商路的新商機、江南織坊的擴建計劃,還有關中鐵礦的開采方案。
耶律現坐在靠窗的位置,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的鄙夷更甚。他目光掃過那些聊田產的世家大儒,暗自冷笑: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抱著“土地是根本”的老調子不放,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聊詩詞歌賦倒也罷了,畢竟是文化傳承,可張口閉口都是“我家今年又添了百畝良田”“某地的佃戶交租很是勤快”,仿佛田產多寡就是衡量身份的唯一標準。耶律現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你們是眼瞎嗎?沒看見遼國的商隊正把絲綢、瓷器賣到波斯,沒看見蒸汽工廠裡的機器一天能織出以前百人工作量的布匹,沒看見鐵路通車後貨物運輸成本降了多少?這些新生產力創造的財富,比你們那幾畝薄田多了何止百倍!
他轉頭看向遼國新貴們——江南最早投靠的蘇家,正計劃在揚州新建一座蒸汽織布廠,說要把遼國的棉布賣到南洋去;草原上靠跟商隊合作發家的巴特爾,琢磨著要組織一支更大的商隊,沿著絲綢之路往西邊開拓新市場;還有掌管工部火器局的漢人官員,正跟幾個商人討論改進火藥配方,想把新研製的火炮賣給西域諸國。
這些新貴們的眼光,才真正跟上了遼國的發展節奏。他們知道,現在的財富不在田地裡,而在工廠裡、商路上、技術裡。可那些舊世家大儒呢?依舊抱著“耕讀傳家”的老觀念,守著自家的田產,以為靠著家學淵源就能永遠穩坐高位。
耶律現想起幾年前在全國推廣新式教育時的情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時他下令在各州、縣、鄉修建學堂,不僅免學費,還提供筆墨紙張,要求學堂除了教授儒學經典,必須增設算術、格致物理化學)、博物自然科學)等課程,讓平民子弟也能學習科學知識。
消息一出,那些世家大儒立刻聯名上書反對,說什麼“儒學為正統,旁門左道隻會誤人子弟”“平民百姓隻需識些字、懂些禮即可,學科學無用”,甚至還說他“背棄聖賢之道,有違祖宗禮法”。
耶律現當時看著那些奏折,隻覺得可笑——他們反對的根本不是“旁門左道”,而是怕平民子弟學會了新知識,打破他們對教育資源的壟斷!以前他們靠著家學淵源,把典籍、學問攥在手裡,平民子弟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朝堂上的官職自然被他們世家子弟壟斷。可現在他要普及教育,還要教科學知識,平民子弟也能靠讀書改變命運,他們的好日子自然就到頭了。
“陛下,您看這窗外的麥田,今年收成定然不錯。”旁邊一位世家大儒見耶律現望著窗外,湊過來搭話,語氣中帶著幾分炫耀,“臣家裡在河南有千畝良田,若是風調雨順,今年能收上萬石糧食。”
耶律現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聲,心中卻毫無波瀾。上萬石糧食看似不少,可比起一座蒸汽工廠一個月的利潤,簡直不值一提。他看著這位大儒得意的模樣,暗自想道:你現在還能得意幾年?等老子的教育改革再推個十幾年,平民子弟中會湧現出大批懂科學、會技術的人才,到時候選官考試要考算術、考格致,你們這些隻會讀儒學經典的世家子弟,還能考上幾個?
以前平民百姓吃不飽飯,根本沒錢送孩子去讀書,就算有學堂,也寧願讓孩子在家乾農活,多掙一口飯吃。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蒸汽機的推廣,農業上有了蒸汽抽水機、播種機,糧食產量大幅提高,百姓們不僅能吃飽,還有了餘錢;工業的發展又需要大量懂技術的工匠、工人,送孩子去學堂學知識,將來能進工廠、進衙門,比在家種地有出息多了。
現在各州的學堂裡,平民子弟占了七成以上,他們學得比世家子弟更刻苦,尤其是算術、格致這些新課程,進步飛快。耶律現知道,再過二十年,這些平民子弟長大成人,會逐漸進入朝堂、進入工廠、進入商隊,取代那些守舊的世家子弟,成為遼國的中堅力量。
到那時,世家大族壟斷教育、壟斷朝堂的日子,就徹底一去不複返了。他們引以為傲的家學淵源,在普及的教育和先進的科學麵前,會變得一文不值;他們手裡的田產,在工業創造的巨大財富麵前,會顯得微不足道。
“陛下,前麵快到新安站了,要不要停車歇息片刻?”太監輕聲稟報。
耶律現搖了搖頭:“不用,繼續趕路。”他看向車廂內依舊在高談闊論的舊世家大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們現在儘管擺架子、聊田產,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明白,這個時代已經變了,而你們,注定會被時代拋棄。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鐵軌的“哐當”聲仿佛是時代前進的腳步聲,碾壓著舊勢力的殘餘,朝著一個全新的、由科學與工業主導的未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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