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飛鳥京的皇宮內,氣氛劍拔弩張。孝德天皇身著仿中原樣式的冕服,坐在禦座上,目光銳利地掃過殿下文武百官,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自隋時起,我國便派留學生入中原學習,如今大遼承繼中原正統,國力強盛,製度先進。朕決意效仿大遼,推行革新——收回貴族私地,收歸國有後按人口分配;廢除氏姓製度,以官位定尊卑;設立中央官製,加強皇權。此乃強國之道,諸位若有異議,可直言!”
話音落下,殿內瞬間陷入死寂。以中大兄皇子、中臣鐮足為首的革新派官員紛紛躬身:“陛下英明!革新之策利國利民,臣等願全力輔佐!”可以權臣蘇我蝦夷、蘇我入鹿父子為首的舊貴族勢力,卻臉色鐵青,無人應聲。
蘇我蝦夷緩緩走出隊列,拱手道:“陛下,氏姓製度乃我倭國千年根基,貴族私地更是先祖傳下的產業,若強行收回,恐引發氏族叛亂,動搖國本啊!大遼雖強,但其製度未必適用於我倭國,還望陛下三思!”
“三思?”孝德天皇拍案而起,“蘇我卿難道忘了,十年前大遼風帆艦隊初抵倭國時,我國連像樣的港口都沒有?若非與大遼通商,我國百姓至今仍用著石犁,貴族也穿不上絲綢!如今大遼的鐵犁讓稻米產量翻倍,精鹽讓百姓少患疫病,可這些好處,都被你們這些舊貴族把持——你們壟斷與遼通商之權,低價收購百姓物產,高價倒賣遼貨,中飽私囊,卻不願讓國家變強,難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國本’?”
蘇我蝦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仍不甘示弱:“陛下此言差矣!與遼通商風險重重,遼貨湧入導致我國金銀外流,長此以往,國庫存銀將空!臣此舉,是為了守護倭國的財富,並非為一己之私!”
這場爭論,並非一日之寒。自十年前大遼風帆艦隊首次抵達倭國北九州港口,兩國開啟通商以來,倭國的社會結構便悄然發生著變化。最初,大遼商人帶著鐵犁、精鹽、琉璃等商品登陸,以公平的價格與倭人交易——一把鋒利的遼鐵犁,能換十石稻米;一斤雪白的遼鹽,抵得上兩匹麻布。倭國百姓紛紛用物產換取遼貨,連偏遠部落的酋長,都以擁有一把遼鐵刀為榮。
貴族們更是對遼國的奢侈品趨之若鶩——琉璃器皿通透華美,比倭國的漆器更顯尊貴;絲綢衣物輕盈柔軟,穿在身上儘顯身份;青花瓷器紋飾精致,成了貴族宴席上的必備之物。為了爭奪與遼通商的特權,蘇我氏聯合其他大貴族,壟斷了北九州的港口貿易,將遼貨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價格賣給中小貴族與平民,短短幾年便積累了巨額財富,勢力也愈發龐大。
可隨著遼貨的大量湧入,倭國的金銀開始源源不斷流向大遼——據大遼市舶司統計,十年間,倭國流入大遼的黃金超過五萬兩,白銀更是突破百萬兩。蘇我蝦夷看著國庫存銀日漸減少,又擔心大遼的影響力滲透到倭國朝堂,便在三年前暗中下令:抵製遼貨,禁止中小貴族與平民直接與遼商交易,甚至派私兵襲擊了三艘停靠在北九州港口的遼國商船,搶走了船上的琉璃與絲綢。
蘇我氏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大遼。當時正鎮守登州水師的李靖,接到商隊遇襲的報告後,當即率領二十艘風帆戰船,滿載火炮與士兵,橫渡東海,直撲倭國北九州港口。
當遼國戰船出現在港口外海時,倭國守軍還以為是普通商船,直到戰船上火炮轟鳴,炮彈呼嘯著砸向港口的木製防禦工事,守軍才驚慌失措地抵抗。可倭國的弓箭與石弩,在遼國的火炮麵前不堪一擊——幾輪炮擊後,港口的防禦工事便化為廢墟,守軍死傷慘重。
李靖隨即下令登陸——遼軍士兵手持火繩槍,排成整齊的隊列,朝著港口城鎮推進。倭國私兵揮舞著竹矛與木盾衝上來,卻被密集的槍聲擊倒,根本無法靠近遼軍陣列。短短一個時辰,遼軍便控製了整個港口,還繳獲了蘇我氏囤積的大量金銀與遼貨。
消息傳到飛鳥京,孝德天皇與蘇我蝦夷都嚇傻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軍隊——能遠距離轟鳴的火炮,能瞬間擊倒成片士兵的火繩槍,還有堅固的戰船,這一切都遠超他們的認知。蘇我蝦夷更是悔不當初,連忙派人向李靖求和,孝德天皇也親自寫下請罪國書,派人送往登州。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倭國賠償大遼商船損失白銀五萬兩;降低遼貨關稅至原來的三成;開放北九州的博多港作為大遼專屬通商口岸,並允許大遼在港口駐軍百人,負責保護遼商安全。
經此一役,倭國上下對大遼的敬畏更甚。孝德天皇趁機加強革新派勢力,希望借助大遼的影響力壓製舊貴族;而蘇我氏雖收斂了對遼商的襲擊,卻仍暗中抵製革新,雙方的矛盾愈發尖銳。
此時的博多港,大遼駐軍正在港口內的堡壘中操練。堡壘外,遼商的船隊不斷往來,將鐵犁、精鹽、棉布等商品運上岸,再將倭國的硫磺、銅礦石、珍珠等物產裝船運往大遼。港口內的倭人百姓,早已習慣了遼軍的存在——他們會用稻米換取遼鹽,會圍著遼商的貨攤挑選棉布,甚至有孩童模仿遼軍士兵的步伐,在街頭奔跑嬉戲。
而在飛鳥京的蘇我府內,蘇我蝦夷正看著手下送來的情報——上麵寫著大遼近期驅逐倭國留學生、報紙上汙化倭國的消息。他臉色陰沉,對著兒子蘇我入鹿說道:“大遼此舉,恐怕是要對我倭國動手了。之前他們駐軍博多港,如今又煽動輿論,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蘇我入鹿咬牙道:“父親,不如咱們聯合其他貴族,先下手為強,推翻天皇,掌控朝政,再與大遼抗衡!”
蘇我蝦夷搖了搖頭:“大遼軍事實力太強,咱們根本不是對手。如今隻能暫時隱忍,暗中聯絡其他部落,囤積糧草與兵器,等待時機。若是大遼真的出兵,咱們再退守內陸,與他們周旋。”
可他們不知道,此時的大遼洛陽,耶律現已經召集李靖、徐茂公等人,商議出征倭國的具體計劃。博多港的駐軍,早已將倭國的兵力部署、港口防禦情況,詳細彙報給了洛陽朝廷;而暗衛也已探明,石見銀山位於倭國出雲國境內,目前尚未被開發,由蘇我氏的一個分支負責管轄。
一場針對倭國的遠征,即將拉開序幕。而此時的倭國,還在為內部的革新與守舊爭鬥不休,絲毫沒有意識到,來自東方的工業帝國,已經為他們準備了一場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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