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實家的後院裡,暮色漸漸沉了下來。羊圈裡的幾隻山羊見他提著草筐過來,紛紛抬起頭“咩咩”叫著,湊到柵欄邊。他蹲下身,把新鮮的苜蓿草均勻撒進去,看著山羊們低頭啃食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鬆了些——這要是在前隋,彆說養羊,連喂羊的草料都得省著給耕牛吃。
“慢點吃,有的是。”王老實拍了拍柵欄,目光落在旁邊的牛圈裡。那頭黃母牛正臥在乾草上反芻,肚子圓滾滾的,一看就養得壯實。這頭牛是五年前朝廷補貼時買的,當時他攢了兩年的錢,加上官府給的半貫補貼,才把牛牽回了家。還記得牽牛那天,他摸著牛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活了大半輩子,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耕牛。
前隋那會兒,地裡的活全靠人力。他跟父親兩個人,天不亮就下地,天黑透了才回來,刨地、插秧、收割,樣樣都得靠手,一畝地種下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要是想借地主家的耕牛,不僅要付租金,還得幫地主家乾三天活,遇上收成不好,連租金都付不起。有一年春耕,他跟父親硬是靠鋤頭刨完了兩畝地,父親的手磨出了血泡,他的肩膀也腫得老高。
“現在多好啊,有了牛,春耕秋收都省勁。”王老實喃喃自語。去年他還租了村裡的蒸汽播種機,一天就種完了十幾畝地,要是擱以前,靠牛拉犁,至少得忙活半個月。地裡的收成也翻了番,除了自己吃,還能賣不少糧食,家裡的油缸裡,常年裝著滿滿的菜籽油,不像以前,全年碗裡都見不到一點油腥。
正想著,隔壁豬圈傳來了王老爺子的聲音。王老實走過去一看,父親正提著泔水桶,給幾頭小黑豬添飼料。小豬們哼哼唧唧地圍過來,爭搶著桶裡的麥麩和野菜混合的飼料,圓滾滾的身子擠來擠去,好不熱鬨。
“爹,今天的飼料拌得稠,小豬們愛吃。”王老實笑著說。
王老爺子直起身,捶了捶腰,看著小豬們,眼裡滿是欣慰:“以前哪敢想能養豬啊。前隋那會兒,地主家也就過年才殺頭豬,咱們老百姓,連肉味都難聞到。你還記得不,有一年你娘懷你,想吃點肉,我跑遍了鎮上,才買了一小塊豬油,回來給你娘熬了碗湯。”
王老實點點頭,心裡泛起一陣酸楚。他記得小時候,家裡唯一的“葷腥”,就是偶爾在河裡摸的小魚蝦,還得省著吃。鹽更是稀罕物,吃的都是粗鹽,又苦又澀,還帶著沙子,朝廷賣的鹽貴得離譜,有時候家裡沒鹽了,隻能用鹹菜水將就。
“還是大遼好啊。”王老爺子歎了口氣,“自從遼人入主中原,官府不僅免了人頭稅,還推廣細鹽,價格比以前的粗鹽還便宜,咱們老百姓終於能吃得起乾淨的鹽了。還有這菜籽油,以前吃的都是蓖麻油、胡麻油,又苦又澀,哪有菜籽油香。現在好了,冬天種油菜,春天收了榨油,不耽誤種麥子,一年的油都夠吃了。”
王老實想起家裡的油缸,滿得都快溢出來了。去年收的油菜,榨了二十多斤菜籽油,炒菜的時候放一勺,香氣能飄滿整個院子。他還在地裡種了些棉花,去年給三個兒子各做了一件新棉襖,不像以前,一件棉襖縫縫補補,兄弟幾個輪著穿。
“爹,下個月我打算把那幾隻羊趕到鎮上賣了,換點錢給老三買些筆墨紙硯。”王老實說道。家裡養了十幾隻羊,都是這幾年慢慢攢起來的,每年賣幾隻,就能湊夠孩子們的學費和家裡的零用錢。以前去鎮上,得靠走路,來回要大半天,現在家裡養了一頭驢子,去鎮上的時候騎著驢,又快又省力。
王老爺子點點頭:“好,該花的錢得花。孩子們能讀書,是好事。以前咱們想讀書,連個先生都找不到,現在朝廷辦了學堂,免了學費,還管午飯,這樣的好日子,咱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夜幕漸漸降臨,後院裡的牛羊、小豬都吃飽了,安靜了下來。王老實和王老爺子收拾好農具,並肩往屋裡走。月光灑在院子裡,照亮了牆角堆著的糧食袋子,也照亮了屋簷下掛著的乾辣椒和玉米。
“爹,您說咱們現在的日子,是不是比以前地主家還好?”王老實問道。
王老爺子想了想,笑著說:“好,好太多了。地主家也不能頓頓吃白麵,也不能讓孩子都讀書。咱們能有今天,全靠陛下的好政策,靠大遼的強盛。以後啊,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王老實點點頭,心裡充滿了希望。他知道,像他們家這樣的變化,在大遼還有千千萬萬。以前的苦難雖然難忘,卻也讓現在的好日子更顯珍貴。他相信,隻要好好種地,好好過日子,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大遼也會越來越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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